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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们就多请几个先生,好不好?孙儿今儿在那边等了好久才等到先生教完别人教自己,只能自己在那里看书习字。还有,严先生曾经教导孙儿读书贵在专一,可是今儿我却瞧见好多孩子都在一旁自顾自地做些别的事情,并不认真读书。”贾珍露出几分委屈的模样,看着自己的祖父,非要祖父说出一二三来。

    贾代化本来打算喝些茶水,听了贾珍的一番话,不免顿住了。瞧,果然他的孙子就是聪慧,这才上学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么多的问题,还提出想要分班的想法。高兴完了之后,贾代化心里涌起一阵愤怒,他要是没听大哥儿的话,还不知道这群小子闹成什么模样,拿了学里的钱,却不好好读书,说不定日后还要带坏自己乖巧的大孙儿。哼,自己现在已经不大管族里的事情,敬儿是个面皮薄的,还要忙着科举,结果就被这些家伙钻了空子。

    “祖父在想什么呢?”贾珍在心里偷着乐,他的父亲这几年接触下来,他也明白了几分,说好听点是个不通俗务的,说直白点是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的性子。别的不说,就说这家学,但凡族中子弟去学中上学都能每月得三两银子。可是贾敬给了银子,却从不研究这银子到底花到刀刃上了没?“没什么,大哥儿你可不能跟着那起子不上进的东西学。严先生说得对,要好好认真读书。”贾代化被孙子叫回了神,连忙叮嘱自己的孙子说。

    第3章 改革

    “祖父放心,孙儿一定好好读书,将来光耀门楣,不叫祖父失望。”贾珍一席话说得是字字有力,落地有声。“好,好。祖父就等着那一天了。”贾代化越瞧自己的孙子就越喜欢,敬儿就是这一点不像他,太过温吞了些。改天他就去荣国府那里坐坐,和贾代善叙叙兄弟情谊。贾代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抱着打击贾代善的念头才去叙旧的,就他家那个老二,别看平日都夸到了天上去了,那是绝对比不过自己的大孙子的。贾代化留了贾珍在自己的松涛院用饭,还吩咐了小厮若是老爷回来了,来松涛院一趟。

    不得不说,贾代化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而贾敬在自己老爹的压力下办事效率也是相当的高。很快关于家学的改革方案就新鲜出炉了。贾珍研究着这一个方案,果然古人的智慧那是不容小觑的。贾代化不仅采纳了贾珍所提出来的分班建议,索性还依照学习程度的不同分成了四个班,并且实行每月考核测评制度。这些考核政绩不仅关系到了分班升班问题,还关系到了银钱花销。原先只要凡是来上家学的每月就可拿三两银钱,现在改为二两银子,若表现得好,考到班中前五名便可得到一月五两银子的待遇,而每次都居于末等的在完成了基本教育之后,便不再读书,寻个生计养活自己去。

    至于家学的先生也不再仅仅只是贾代儒一人,只是目前人手尚有不足,还需贾代儒多做一些。贾代儒对于这番家学改革很是抵触,他并非教得不好,结果莫名其妙地少了差事。若是贾敬出面,自己还能拿族中长老的身份压压。可是贾代化出面,他可是半分争取的希望都没了。贾代化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他的性子是你若好好说话,他也和你好好说话,倘若你胡搅蛮缠,那么他直接拿手上的功夫招呼你。罢了,贾代儒叹了口气,他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么办?

    贾珍对于月考没有啥抵触,当年他也是这么考过来的,况且只要心里有底,考试又有何惧?不过,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如果在半年里表现非常好,六次考核稳居前三,便可以直接升班。这一条大概是自己祖父的手笔吧。贾珍没有猜错,贾代化心想自己的孙子是个聪慧的,自然有这能力比别人更快地学好该学的东西,何必死守一年之期。至于隔壁府的对这条也颇为赞同,这可方便了政儿啊。贾史氏更是放出了话来,贾政必在半年之内读完四书班。而贾珍其实在心里也想知道贾政这个所谓满府里最会读书的人究竟有几分本事,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天天看到贾政一脸酸儒样,以及他直接叫自己珍哥儿的行为心情十分不爽。

    很快考核的结果就出来了,贾珍、贾赦以及贾政都被编在了四书班里,同班的还有其他的孩子,他们都是族中旁支子弟们,贾珍是其中年纪最小的。他们的课业不再由贾代儒所教授,而是由贾敬所请来的一位举人所教导。贾政对换了先生一事有些微词,而贾赦则露出些喜色,那贾代儒总爱在父亲面前夸赞二弟,并告自己的状,这叫他怎么能够不高兴呢?贾珍却是知道里情的,贾代化对于贾代儒十分不满,一个五岁稚子能够发现的问题,难道一个堂堂的举人会发现不了,显然是不尽心。不过,贾代化到底还是给贾代儒留了点的面子,让他去教启蒙班了,免得他带累坏了自己的宝贝孙子。

    贾珍不得不承认他爹找的先生还是非常靠谱的,虽然比不上严先生的水平,但是却比贾代儒的口才要好了很多。贾珍仔细地听着先生的授课,坐姿笔直,这样恭敬好学的态度让先生在心里暗暗点头。而贾赦素来就是不听课的主,好在贾代善对于他的要求并不高,并没有什么压力。贾政却对这新来的先生却很不喜欢,他习惯于每每念完书由贾代儒从头到尾讲解一遍,而新来的胡先生却是将章节分开了解释,又常常引经据典,使得他温习时所理解下来的内容与最后先生所说的完全不同,这使得贾政觉得新来的先生并不好,如此这般的情绪影响下,贾政便常常走神,让先生心里略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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