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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多久,差役就赶了过来。“古先生。”那差役一见古粟立刻恭敬地行礼,这古先生可是贾大人的幕僚,所以他们一得到那小厮的告状就急忙赶过来了。现下扬州谁不知道贾大人,那些大官们都被贾大人给砍了脑袋,他们这些不过是为了混口饭过日子的,可真得罪不起。“这人是个拐子,你们带回去好好审审。我料理这里的事情就过来。”古粟指了指被几人死死摁住的男人,道。“好。”衙役答应得很爽快,而那三个小孩互相看了看对方几眼,露出了高兴的神色来,只是她们却不敢跟着那衙役,只躲在古粟的身后。“先生,这?”衙役有些为难,道。“我会带着他们过来的。”古粟摆了摆手,他对那五个出手帮忙的人表示谢意,他身上带着银钱不多,因此便让小厮带着那五人去家里拿钱,随后便带着三个孩子去往官衙。

    原先的扬州太守早已人头落地,这新上任的太守正瞅着机会好立威,正如俗话说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巧就有个好机会在眼前,故而十分卖力。何况这原告还是贾大人的幕僚古先生,断不会有错,因而和古粟寒暄几句,便定了这事,将这拐子打入大牢,封锁消息以及整个扬州城,若是能够端掉这拐子窝点,可是件功劳。

    “古先生只管放心,下官定然会将这些孩子的亲生父母找到,好叫其一家人团圆。”扬州太守一脸笑着,还不忘奉承几句古粟。他可不敢得罪古粟,万一得罪了那贾伯希,他好不容易才得的太守之位就要拱手让人了。古粟心里有些看不惯扬州太守讨好的行为,不过想着他上任以来安安分分的,尚且不错,便摁下了心中的一些情绪。

    “老爷。”那赶到贾府禀告的小厮瞧着主子纹丝不动,忍不住有些焦急,要是古先生真的出事可怎么办才好?“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贾珍相信古粟的本事,而古粟派这个小厮的本意也不过是请罪罢了,毕竟古粟这次露面之后,便不适合暗访这事情了。他还得另找个妥帖的人办这件事情。“以后你就好好地跟着古先生。”贾珍下了命令,道。

    “老爷,古先生真的不要紧吗?”那小厮因着古先生常教导他,所以难免格外挂心些,忍不住再三确认道。贾珍点了点头,让白棋带着这小厮下去。“这古先生不仅是个厉害的人,还是个难得的热心肠,我今儿对他更信服些。”楚氏虽与古粟没有交集,但是却也是知道古粟的本事,又见古粟肯出头叫人抓了拐子,心下不由地有些赞叹。

    “可不是,这些拐子真是可恨,只顾着自己的好处,却不知道那些失去自己孩子的父母有多么的伤心。只盼能够多找到些被拐走的孩子,叫他们早日与亲身父母团聚才是。”贾珍对拐子很是厌恶,古粟这番作为他只有称赞,又哪里会生怪罪之心。“他是个稳妥的人,伯希,你可不准气恼。”楚氏柔声道。“如珺,我岂是那般小气之人?这可真是错怪我了。”贾珍笑着摇摇头,开口道。“伯希可打算插手?”楚氏微微挑了挑眉,笑道。“如珺这是取笑我,我得了个青天大老爷的名声已经够了,这人啊不能太贪心,总要给旁人些机会才是,不然可真是要招人恨了。”贾珍摆摆手,靠在了美人榻上。楚氏踩着踏脚,靠着美人榻,单手撑着下巴,一双美目瞧着贾珍,道:“我不过白问一句就招来了你这么多话。咱们在扬州够久了,是时候离开了。你要管的可不单单是扬州。”楚氏神色微微郑重,道。

    “你说的不错,咱们是该换个地方了。等到新派来的官员都到了,咱们就该走了。”贾珍点了点楚氏的鼻子,应道。“你还在想天下局势吗?虽说各地都不太平,可是朝廷却也不是毫无作为,终究是蚍蜉撼大树罢了。只是怕别有用心之人,还有那些谣言。”楚氏心有担忧,母亲虽然没有和她细说,可字里行间都能瞧出京城的混乱来,还有那几个不安分的郡王,这才是真正需要担心的。“你说的不错,那些泥腿子的眼下虽然其实有些惊人,但不过是一群吃不上饭的泥腿子,对上朝廷的军队根本不够瞧,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朝廷的忧患不在那些连饭都不吃不上的家伙。”贾珍注意着自己的措辞口气,并咽下了剩下的话——而是在于自己,不仅仅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还有已经**的那些官员,以及一些改变的制度。想到这里,贾珍不由地将视线投向窗外的景色,神色凝重,这大好河山山雨欲来。

    第77章 变天

    “放肆。退朝。”文渊帝的脸已经气得通红,连面目都有些扭曲,而他的眼睛如利剑一般盯着自己那些个上朝的儿子。“圣上,臣恳请圣上早做决断,平息众怒啊。”伏在地上的几位大臣却不肯就此退让,反而依旧直直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匆匆离开的文渊帝。“这群老东西,他们以为朕不敢杀了他们吗?先是让朕下罪己诏,现在甚至要朕主动让贤,简直就是罪同谋逆,是大不敬。”文渊帝已经是气得语无伦次,他甚至把自己一向珍爱的那些古玩字画都扔在了地上,地上狼藉一片,却依旧没办法平息文渊帝的怒火。

    “圣上,那书房已经派人重新――”前来回报的小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文渊帝叫人拖下去重重责打,现下,几日前那间被晚上惊雷所劈并走水的御书房已经成了文渊帝心头的一根刺,谁都碰不得。“朕是天子,朕何错之有,什么上天示警,简直就是放屁。”文渊帝终于忍不住把雕花几案给掀了,并用脚将椅子踢翻,他在怒火之下甚至觉察不到自己的脚到底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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