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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郡王松开了手,站了起来,他现在就等南安郡王把政和帝抓住并除掉,只有死人永远不会为自己辩驳。而自己的亲信很快就会把政和帝弑父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宫,整个朝堂。“不好啦,不好啦。”四皇子的心腹匆匆地赶了进来,他的衣服上还带着血迹,“殿下,咱们中计了,南安郡王那里中了埋伏。咱们快离开这里吧。”“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四皇子瞪大了眼睛,抓起自己心腹的衣领,质问道。

    “四皇子,还是束手就擒吧。”冯天带领将士冲进了太上皇的寝宫。“是你,姜玮,是你背叛了我。”四皇子看到来人,怒气上涌,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背主的东西。”“信郡王说笑了,卑职原名冯天,五年前奉当今圣上的旨意,改名姜玮,潜入四皇子府邸,承蒙四皇子看重,亲信有加,但是卑职自始至终是圣上的人。”冯天抱拳向天,而他身后的虎狼之兵早已扑了上来,将信郡王捆绑起来,连同这殿中的奴才。

    “好啊,是本王瞎了眼。”信郡王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叫人忍不住觉得有些恐怖,笑完,信郡王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冯天,那模样简直想要剜去冯天的心肝一般。冯天还不在意,胜者为王败者寇,他所做的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罢了,是信郡王野心勃勃,自取灭亡。“带走。”冯天并不与信郡王多罗嗦,而此时外面的打斗声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主要宫道满是尸首和鲜血,而政和帝正端坐在御花园中,南安郡王已经不见踪影了。侍卫们将信郡王摁倒在地,信郡王看着政和帝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人一般,政和帝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四皇子只觉得胸口一疼,一柄剑刺入了他的身体,他来不及说出最后一句话,便咽了气。

    政和帝走了下来,他的鞋底已经满是鲜血,虽然这些鲜血已经干了。他不打算折辱自己的兄弟,干脆地给了他一个痛快。“斩草除根了吗?”政和帝转身看向匆匆赶来的暗卫,这宫门一关闭,暗卫便血洗了信郡王府邸。而信郡王因为冯天等人的缘故,太过大意,且信郡王府邸还有着他的内应,下次即使有护卫,还是叫政和帝非常轻易地得手了,信郡王的所有妻妾儿女无一幸免,就是尚在襁褓中的稚子都没有逃脱。“是,全府上下无一活口。”暗卫低头回答道。

    “回圣上,温太嫔自杀了。”一个太监匆匆赶来,他们奉命除掉所有与这件事情有干系的人,等到赶到温太嫔的寝宫的时候,温太嫔已经服下□□,没了呼吸。“知道了。”政和帝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有死人才没有威胁,只有死人才能抹去他在这些事情中所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比如那个检查汤药的婢女其实是他的人。

    此时,狼狈逃离皇宫的南安郡王只想着如何活命,骑马飞奔出城,他要回到淮安府,只要回到淮安府,那么一切都有转机,他绝对不会束手待毙。这个当口上,他已经无暇顾及府中的姬妾甚至自己的儿女。“郡王妃,府里――”眼看着郡王府就要被御林军攻破,忙有人进来禀告南安郡王妃,却看到郡王妃已经悬梁自尽了。

    南安郡王妃虽然早就料到南安郡王失败的下场,可终究还是怀着一丝奢望,但是当她听到南安郡王府已经被御林军团团围住,而且御林军已经开始攻打南安郡王府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了。南安郡王带走了府里大部分的护卫,京城外还有他的心腹,他大概运气好的话还能够逃出去,但是她以及那些姬妾还有自己的儿女们怕是不能够了。“谋反可是个大罪。”南安郡王妃知道是守不住的,她的儿女也逃不出去,那么她不想看到接下来的结局,南安郡王妃吩咐了几句,不再理会那些哭哭啼啼的美人,甚至不忍再看自己的儿女一眼,转身走进了内院。

    “你们都出去吧。”南安郡王妃把人都赶走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白绫,挂在了房梁上,她站上了凳子,将白绫打成了死结。厮杀声已经渐渐地近了,南安郡王妃一狠心,将头伸进了环中,然后脚一蹬,之后的事情她管不了,也没能力去管了。至于她的儿女,南安郡王妃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起,她已经安排了心腹,这个时候她的儿女――但愿他们不要怪自己这个做娘的心狠,她宁肯让心腹了结自己儿女的性命,也不愿意自己儿女沦落到那种凄惨的处境里去。

    政和帝听闻了赶去南安郡王府的官员汇报,对于南安郡王妃的所作所为倒也听闻了,算是个聪明人。现下他的注意力则放在了逃亡南直隶淮安府的南安郡王身上,至于这场宫廷动乱则被史官记载下来――信郡王勾结反贼南安郡王霍致,意图大宝,领兵潜入皇宫,毒杀太上皇,擒杀政和帝。然而计谋败露,被当场诛杀,贼子霍致逃亡淮安府,信郡王其子嗣因其父所犯谋反之罪等几项大罪,连坐,杀。

    “芸笙,今日我终于能够喘过气来了。”政和帝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先去见过太后,便去了皇后的丽正宫,礼部已经在草拟文渊帝的谥号了。柳皇后揉捏着政和帝的肩膀,作为政和帝的结发妻子,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政和帝心中的酸甜苦辣,作为皇后所出,五皇子本来压力就胜过旁人,后来作了太子,兄弟之间明争暗斗更加加剧,还要应付文渊帝的猜忌。好不容易登基,文渊帝又迟迟不肯放权,颐养天年,还留下了那么多的烂摊子。“圣上。”柳氏觉得自己有无数的话说,最终也只有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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