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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抛弃了仇恨,而是不再将仇恨作为唯一的愿望,比起亲手复仇,更重要地是按照计划,与大家一起消灭鬼王,消灭所有的鬼。

    于是她对香奈乎笑了起来,不需要伪装,而是发自内心地感到了宁静,而后露出的笑容。

    “当然,我和大家,都会好好地回到这里。”

    “所有人都会的。”

    蝶屋-住所

    “……富冈先生找我?”

    本来在和几位从者们做最后的计划确认的藤丸立香迎来了意外的访客,好在计划本来不复杂,不再啰嗦了也没问题,所以她选择去见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站在蝶屋门口看着她,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藤丸立香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些迷茫。

    她走了过去,问:“富冈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不认为我能够执行好这次的任务。”富冈义勇沉声说,“如果可以的话,换一个人吧,这样重要的事情,不能交给我。”

    “?”藤丸立香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在说什么呢?这种时候换人执行计划,你是打算让柱级别以下的那些队员去送死吗?”

    “……我也不是柱。”富冈义勇回答。

    “?????”藤丸立香缓缓打出很多问号,一脸沉痛地看着富冈义勇,“富冈先生难道是……水之呼吸练太多导致脑袋进水了?不要担心,我会拜托美狄亚lily想想办法的,你现在要不要紧啊,是不是已经影响神智了?疼吗?”

    这和呼吸法有什么关系?富冈义勇很困惑,他摇了摇头:“没有哪里痛。”

    “所以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鬼杀队的水柱吗?”藤丸立香茫然,“难道是我记忆出现了偏差,一直记错了人?可是不可能啊,全鬼杀队这么憨憨的独富冈先生一人,不可能记错的。”

    “……总之,我,不是什么柱。”富冈义勇态度坚决,“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修改计划。”

    “……总之,乱步先生的计划没得改,你要是不执行那就全部取消。”被富冈义勇这临阵脱逃还逃得理直气壮的迷之态度也惹出了几分火气的藤丸立香分毫不让地顶了上去,“要么就把话说清楚,要么我就取消今晚的作战计划,你也慎重考虑吧!”

    “……”富冈义勇看着藤丸立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藤丸立香打定了主意不松口,就瞪着富冈义勇等他开口。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对视良久,以至于身边逐渐产生了一个真空圈,来往蝶屋的人们全部都小心翼翼地绕开,大气也不敢出。

    最后,富冈义勇妥协了。

    “我根本就没有通过鬼杀队的最终选拔。”他说,“甚至连加入鬼杀队的资格都没有。”

    藤丸立香:?突然翻旧账?

    但她贴心地没有插嘴。

    于是,富冈义勇将自己的故事缓缓说出。

    曾有一个,和他一样学习水之呼吸的同年挚友叫做锖兔,富有正义感又善良。他们一同去参加了最终选拔,然而富冈义勇在面对第一只鬼的时候就受伤而精神恍惚,被锖兔所救,而后便一直昏迷到了选拔结束。再醒来时他才知道,锖兔几乎只身急败了那座山上所有的鬼,所以除了锖兔以外,其它所有人都通过了选拔,而锖兔却死去了。

    “像我这样只靠别人保护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鬼杀队,别说是位列柱级别了——”富冈义勇说道,“我没有资格和其它柱并排,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是绝对不可以的,所以请修改计划吧。”

    藤丸立香看着富冈义勇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分毫神采的眼睛,突然就理解了他的想法。

    “如果那个时候是那个叫锖兔的人活下来就好了,你是这样想的吧?”她毫不避讳地直说了。

    “……”富冈义勇甚至没有为她的话感到生气,反而认可般地点了点头,“是的,如果是锖兔的话,这种任务一定能做好,但我不可能作到的,我……”

    “够了!”

    藤丸立香上前一步,揪住了他的领口,因为身高差过大的原因,拉扯得富冈义勇不得不弯下腰。

    他茫然地看着似乎比刚才还要愤怒的藤丸立香,感到了无比的困惑——为什么她在愤怒呢?难道她也认为我不配成为鬼杀队的一员,却隐瞒至今,导致计划无法顺利进行吗?

    大概……是这样吧。

    但是藤丸立香却凶巴巴地吼道:“不要再闹脾气了富冈义勇,事到如今还说什么这样的话,自认弱小就可以不去背负你应该背负的东西吗?就可以不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吗?这个世界可不会仁慈到因为你说自己不配就不把那份重担压到你身上啊!”

    “你说什么……”

    “你不就是在逃避吗!”藤丸立香说得毫不客气,“逃避着应该属于你的这份责任!”

    “我——”

    “如果鬼杀队只剩下你一个人能战斗,而鬼舞辻无惨已经杀到了门前呢?”藤丸立香看着那副怔愣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说道,“到那种时候,你也要这样说着‘我根本不配做鬼杀队的一员’,然后躲在屋里当一只缩头乌龟吗?!”

    富冈义勇不说话了。

    他从炭治郎那里了解过藤丸立香的经历,但只有浅浅的几句,没办法完全地理解——现在也无法理解,但只是顺着藤丸立香的假设说下去,就能明白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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