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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五条悟开始动摇起来,泉凪继续:“现在那里的情况还不是很严重,不然道真公也不会着急地让你来找我。因为一旦事态变得严重,就算是北海道那种偏远的地方,‘天’也还是会组织人手过去的,等到那时我再过去才容易跟他们对上呢。”

    五条悟听完他的话半天没有回答,他知道泉凪分析的是对的,但让他就这么看着对方一脚踩进陷阱里,他还是做不到。

    他想帮他把危险都排除在外,让凪可以顺顺利利以人类的身份活到死亡,然后他们两个一起下地狱去。

    但就像伏黑惠小学一年级就明白的,这个家只要泉凪决定好的事情,就算五条悟一开始不同意最后也还是会答应的。

    五条悟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抓住泉凪的头狠狠揉搓了几下。

    看泉凪柔顺的黑发被搅得一团乱,这才让他出了一口气:“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要给我带白色恋人,知道吗!”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泉凪笑嘻嘻地问:“知道了,除了甜点外我还会带蜜瓜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做蜜瓜冰好不好?”

    “等你回来都不知道几月了,还蜜瓜冰呢,哼。”五条悟嘟嘟囔囔地哼哼了几下,但到底没有让他不带。

    决定好确实要去北海道后,泉凪便很快收拾好东西,跟学生们简单道别过后就离开了东京。

    在他离开之后没几天,诅咒师“夏油杰”便带着他的家人们高调出现在高专,在一群人的面前留下12月24日他将要展开“百鬼夜行”的预告后,扬长而去。

    夜蛾正道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算着泉凪不在的时候,特地登门砸场子。可既然知道年末会发生这件事后,自然不能放任他真的在非术师的社会引起sao乱。

    很快,他便召集起高专现有的所有咒术师,提前做好准备来应对这场“百鬼夜行”。

    第109章

    今天北海道的天气很差,风裹挟着鹅毛般的雪花给世界拢上一层朦胧的滤镜。

    在千家万户都闭紧房门,缩在被炉里时,一个模糊的黑影在风雪中踽踽独行。

    待人影走进,才发现那是一个裹着厚厚羽绒服的青年。

    风雪无法阻拦他前进的脚步,他一步一步踏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然后又很快被雪覆盖看不出一丝痕迹。

    带有细软绒毛的帽子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呼出来的气体很快遇冷凝结变成白雾,又在冷风中消失不见。

    他抬起头,这才让人看清他的面貌。

    精致的面容被寒风刮得越发白净透亮,宛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鼻头那一抹微红更衬得那双眼幽黑明亮。

    泉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这片雪原,连绵不绝的雪连着海岸线让人分不清交界处。

    终于他在一处不知名的岬角停住脚步。

    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也一同停了下来。

    直到这时,才发现这个白影竟也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少女的模样,她小巧的身躯在寒风中只着了一件白色的单薄和服,似乎这纷纷扬扬的大雪对她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定睛一看,她的和服是左衽的,头上也带着天冠。顿时,一切都明了了。她是一位已经死去的亡灵,自然感受不到人世的寒冷。

    野良一路上都安安静静地跟在泉凪的身后,现在也依旧安静地看着这个人的背影。

    即便她在男人的控制之下替他做了七年的事情,可还是摸不透他的心思。

    就像此时此刻,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要求自己在北海道打开一处巨大的风xue;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花费如此大的精力,避开所有人来到这里,连他最重视的那个人类也不管了;嘴上说着会尽快回去,但是一下飞机便租了半年的房子……

    让些都她搞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七年中,男人早已放松对她的控制,好似真的不怕背叛一样。

    当然,她也确实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不是因为她真心诚意投靠了对方,而是她自始至终都被他掌控着。

    想到这里,野良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小手臂,那里有一个跟汉字不一样的图案:鳞片密布,就像是一条细白的银蛇缠绕在手臂上一样。

    那是他的神侍,只要有它在,她就永远逃不开这个名叫泉凪的男人。

    风渐渐变小,最后停息下来。

    一名穿着跟今天天气格格不入的墨镜中年人踏着浪花走来,等他慢慢靠近才发现,并不是风变小了,而是因为他的到来,让风雪都躲避开了。

    野良认识这张脸,几年间她和对方打了不少交道。

    大国主,统治出云的神明,也是泉凪整个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终于,鬼神身侧的空气平静了下来。他拍落身上的积雪后揭开帽子,朝着大国主点点头:“这次很准时。”

    这句话直接噎了大国主一口,泉凪也太小心眼了。就第一次他耍赖在时间上搞了个小动作,这么多年过去,每次他俩见面也还要在最开始的时候提上一嘴准时。

    时间一长,大国主也从最开始被噎得面色扭曲到现在只是微微抽动一下嘴角,可谓是进步神速。

    “你怎么把地方定在这个破地方?”

    不能朝着泉凪发气,大国主只能挑挑这里的小毛病。

    “这里很清静,很适合我们搞点不能见光的小动作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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