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倒贴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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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忙完,陆贞贞也不免觉得脑仁疼的厉害,她一边轻揉着,一边缓着神,在心中合计着,母亲的嫁妆算是收回来了,现在就是如何让陆震生死了再讨回的心。 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这钱拿回来了,但是不让他们知道。 所以,陆贞贞烧毁真账本,将假账簿留下来。如今,她算是彻底割了柳氏的银钱进项,柳氏慢慢手头就会拮据。 人一但没钱,行事就会碍手碍脚,再想做什么就要好好想想。陆贞贞长长吁了一口气,也算是她回府以来,做成的第一件大事。 “母亲,您的身体可好些?有母亲在,事半功倍的感觉真好。”她说着,忍不住向司氏怀里钻,寻求两世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司清秋一脸惊异又叹服的表情,拉起怀中的女儿,“贞贞,你还没告诉为娘,你怎么会做帐的,难道你在庄上还学了这些?” 陆贞贞前世毕竟做过一阵子皇后,打理整个后宫并不是看起来那么轻巧的事,没有本事,就只能等着奴才糊弄。 于是她博文强记,用了二个月就将如何管帐做帐学了个透彻,她脑子清明,记忆力好,这些事情做起来从来不觉得吃力。 但她不可能将前世下过苦功的事情说出来,于是撒娇道:“母亲,做帐很难么?不过是一些数字,女儿可以一目十行,所以觉得轻松又简单。” “可那算盘?” “娘,您忘记啦,算盘在女儿启蒙时,您就教过了呀,我不是打得快一点,就让您惊讶啦?” 一切都让女儿说的那般容易,司氏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骄傲。 “我的女儿不知不觉就长得如此优秀了,母亲好像都没有好好教你,你就长得这般好了。” 陆贞贞道:“现在娘的嫁妆也算拿回来一半了,剩下祖母手里的铺子说什么我也要想办法拿回来。” 陆震生今日当值,整日都呆在皇宫处理公务,下职时,有小公公传信,将他领到一所荒废宫殿拐角,一抹修长而立的身影站在火树银花石榴树前,越发显得男子风姿卓越不凡。 “殿下如此急切寻老臣过来,可是有急事?”陆震生一脸恭敬,小心翼翼,不时向身后宫廊里看。 白衣男子慢慢转身,泼墨一般的发丝随身形摆动,露出一张冠玉绝尘的面容,眉如朗月、眸如星辰,不管何时,始终上扬的嘴角让人误会此人性格极好。 下一秒,一份带着劲风的奏折迎面风射过来,正好打在陆震生一品冠帽上,将他的冠帽直接打落在地。 陆震生这才发现,一项温和的世子,竟然动怒了。 “殿下……”他惶恐跪下,竟被年轻人那一身凌厉压得大气不敢喘一步。 下一刻,白底绣团锦纹案皂靴出现在陆震生眼前,“陆相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是一品的俸银不过你阖府吃嚼,还是你手中的生钱庄铺不够你用,竟然纵容府中女眷在外放例。还被人告到朝堂,如果不是看在你我两府有婚约,今日你的帽子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陆震生是知道家中这事的,却觉得柳姨娘为人谨慎,小打小闹的,就放任她去了,没想到竟然被人告了。 他慌乱地捡起地上的奏折,颤抖着手,一目十行读完,还不待辩解,司徒琰又道。 “如果不是父王在通政司有人,将这份奏折拦了下来,你的家丑就会闹的人尽皆知。陆相,此等把柄,本世子不想再为你处理第二次。” 陆震生被训斥的额头见汗,满身狼狈送出宫。 事后,他坐在轿中越想越后怕,匆匆进府就去秋香院找柳姨娘,放例银一事,获利极大,却是不能再做。 然而他不在的这半天,他最宠爱的柳氏竟然被一向纵容她的老太太给关了祠堂。 “家里这是生了什么事?” 陆震生原本一腔怒火,结果一听到柳氏被罚了,晕倒在祠堂,又不舍的心疼要死。当他看到她一身素缟,惨白着一张小脸,散乱着发髻歪躺在蒲团上,真是心下所有的怒气都化成了绕指柔。 “相爷,你可回来了。”柳云枝瞬间流出一行清泪,样子好不凄美。 陆轻柔看到父亲,也扑到柳氏身上攒哭,“姨娘,祖母这什么这样罚您,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相府,您何其无辜啊。” 陆震生一听,原本怨怼的话更说不出口了。是啊,柳氏得的那些银子,从来没有瞒过他,其中大部分都被他拿来拆用了,如今,他又怎么舍得将一切罪过怪在她一个柔弱女子身上。 “快起来,这是怎么了?” 陆轻柔见到父亲如此,立即有了主心骨。 她一路跪爬到陆震生脚边,一张柔媚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爹爹,您可回来了,母亲将我和姨娘关进祠堂,不许吃喝,姨娘昨本就受惊一夜未睡,早上又被祖母罚跪到晌午,身体扛不住晕了过去,父亲,求您救救姨娘吧!” 陆震生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谁罚你们跪的祠堂?” “母亲,就是大夫人。早上,有人来府中来闹,姨娘事情处理不及,惹到了祖母不高兴。三妹就当着祖母的面,说姨娘的坏话。原来没多大的事情,可是母亲也来了,二话不说就关了我们在这里。” 陆震生哼了一声,“身子不好,就养着,一出来就耍威风,还真是没将我这个相爷放在眼里。” 他对司氏心存怨念,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这会听了陆轻柔的话,事情的原委问都没问,直接抱起地上的柳云枝就回秋香院。 柳姨娘被呵护着放到床上,楼着陆震生的脖子又是一阵哭诉。 “叫司氏过来,我要问问她要干什么?” 陆轻柔在一旁添油加醋,“父亲,姨娘对昨日发生的事,半点不知情,也不认识那五人。不知是谁陷害姨娘,三妹却说,如果不是姨娘先做错了事,又怎么会惹祖母生病。可姨娘真的是无辜的呀。” 冰兰到肃清苑传话时,陆贞贞还在,她安抚住司氏道:“母亲,您就好好歇着,女儿自有办法回复父亲。” 司清秋不放心,陆贞贞笑道:“女儿不会傻到和父亲对着干的,母亲放心。” 柳云枝喝了甜汤,人懒懒的靠坐着,又有相爷替她撑腰,心疼着。这会正娇羞地倚靠在陆震生怀里,气色好的不能再好,哪还有晕倒过的样子。 陆震生握着她柔荑,不停的摩梭着,陆贞贞一进来,就看到这副深情的模样,不免心生恶心。 俩个臭不要脸的,那么大年纪了,还这样腻味,不嫌恶心。 “爹爹,女儿听闻爹爹下朝回来,特来请安。”陆贞贞慢慢福了身子。 陆震生没见到司氏人,脸色发沉,“你母亲呢?” “母亲身体欠佳,又打理了一天账务,精力不济才歇下了,父亲有事情,与女儿说也是一样的。” “打理家务?什么时候掌家权又归她了?” 他才想借题发挥,好好训斥,再将掌家权要回给柳姨娘。门外响起陆老婆子威严的声音。 “还真是身子精贵啊,一个妾,还要我这个做母亲的来看望,怎么,做了错事的人,就罚不得了吗?” 柳云枝眼见事成,又被老婆子突来给搅和了,气得捏紧帕子。 “相爷。”她娇娇柔柔的喊了了一声。 陆震生拍了拍她的手,“别怕,有我。” 柳云枝有了依仗,下床的姿势越发慢了,好似受过极大的酷刑一般。 老太太一进来,正好看到她那矫揉造作的样子,沉声哼道:“生儿,你不能再惯着这个女人了,府中账务让她管了六年,拿些银子来赔偿那五个混子的银子都没有。这个贱人定是拿咱们陆府的银子填补了柳家,亦或者是倒贴给了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