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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带着新人来, 可能会晚点。”漏瑚同样也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解释道。

    “那天的那只咒灵啊…”羂索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动作中却透着与外壳不相符合的深沉来,“听说他之前差点被咒术师发现踪迹?”

    “毕竟是初生的咒灵, 在这种事情上有所疏漏也在所难免。”漏瑚不太在意地说道, 态度上却隐隐把那个少年划分到自己的阵营。

    花御在一旁点头表示附和。

    羂索把手支在下巴上, 没有再说话。

    不一会,蓝发咒灵就带着他们口中说的那个白发的少年走了过来, 同样没有引起任何普通人的注意力。

    远远地, 在看到坐在这里的人类面貌的一瞬间, 奈绪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她千年前那个马甲的躯壳, 怎么会在这里。

    立神爱当年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在这里, 里面cao控的人又是谁?难道这就是继国缘一和继国岩胜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原因?

    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

    头上那眼熟的缝合线, 与在剧情里在夏油杰头上见到的如出一辙,这个“人”还真的是个偷人壳子的变态反派啊!

    注意到身边人的停顿,真人回过头招呼他:“快过来啊。放心,那边的人类也是我们这一方的。”

    五条彻这才走过去。

    四人一圈的座位,虽然在外人看来只有羂索一人坐在这里, 但是实际上却只剩一个空位了。

    “既然是新人的话,当然要坐下来好好交流。”真人不由分说将五条彻按在了羂索的对面。

    隔着束眼的缎带,五条彻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对面那“人”的面部。

    少年外表的羂索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额头的缝合线,一瞬间有种感觉到冷气飘过的错觉。

    如果此时展开领域,战力应该能与他们持平,五条彻不动声色地在心里评估着直接将立神爱的躯体抢过来的可能性,面上却做出和风细雨的模样。

    但周围普通人太多了,恐怕并不可取。就算没有普通人,如果将咒术师们引过来,恐怕又会是一场无意义的激战。

    毕竟是自己曾经的躯壳,五条彻试着感应了一下,然而反馈却不尽人意。按照这种微弱的波动,恐怕不仅需要他开大号过来,而且得达到更近的距离才能成功回收。

    保守估计,可能需要奈绪碰到“立神爱”的外壳才能重新纳入。

    “那么现在就需要重新讨论接下来的行动,两面宿傩已经按照计划复活,接下来务必隐瞒行踪,现在还不是进入咒术师视线的好时机。”羂索说道。

    五条彻正要可有可无地点头,然而下一秒对方语调一转:“当然,五条君除外。在这种时候转移一下咒术界的注意力,我们的后续行动也很容易展开。”

    “你想让我大闹一场?”五条彻双手自然垂落,放置在桌面上,脊背挺得笔直,本是极为标准而刻板的坐姿,然而双肩被一旁的真人状似亲昵地按着,冲淡了严肃的感觉。

    “没错。我们的计划与你的目标并不冲突。”羂索胸有成竹地说,他知道五条彻最在意的是什么,“在此期间我们会无条件支持你的行动。”

    “不管是毁灭五条家,还是杀光流着五条家血脉的人类。”

    五条彻瞳孔微缩,在听到关键词以后,作为咒灵不存在的心脏忽然开始加快起来。原本一直表现得仿佛世家公子的少年,身体微微颤抖。

    仅仅是羂索的几句话,就让他兴奋起来。

    本不该如此轻易被煽动,但这是他作为咒灵诞生而存在的意义,也是紧紧束缚着他的诅咒。羂索提出的条件,五条彻无法拒绝。

    “可以。”他回答,“我加入。”

    真人在他的背后,默默注视着他因为兴奋而摇曳的灵魂,手指蠢蠢欲动,但是又在羂索警告的目光下遗憾地放弃了。

    “小客人,请问你的家长在吗?”一无所知的服务员走过来,询问羂索,“还有请问您要点餐吗?”

    漏瑚的脑袋上顿时冒出几颗火星:“普通人也敢来打扰我们了?”

    他想在人来人往的火锅店动手。

    五条彻敲敲桌子,打断了脾气火爆的咒灵的读条。

    “这里是烤rou店。”他提醒道。

    “那又怎样?”漏瑚不解地反问。

    “既然在这里,不如试试吧。”五条彻淡淡地说道,“这家店很有名。”

    他生前也有来吃过这里。

    对于这种细节,羂索眯了眯眼睛,没有深究对方到底是因为想吃烤rou还是不想杀人而提出吃饭。

    五个咒灵就这样诡异地开始像普通人一样在这里点餐。

    ——当然,菜单由羂索来传达。

    真人还像模像样地从旁边搬了一把空椅子过来坐下。好在这里的隔断隐蔽性较好,没让普通人发现椅子被凭空浮起来的场面。

    等rou类上来以后,所有“人”真香了。

    五条彻兢兢业业地烤了几斤rou,结果大部分都进了周围几只咒灵的肚子。

    “没想到,你竟然还藏着这一手。”漏瑚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真人同样放开肚子吃得十分欢乐,还抢走了花御碗里的最后一块rou。

    花御:“?”

    只有羂索还维持着表面上的矜持。

    酒足饭饱之后,漏瑚终于没有重新提起烧掉这家店的建议,他们从店里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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