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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只是这么觉得而已。”

    夏油杰看向自己的衣服,主动提出来:“既然说了要回避高专相关人士,衣服要不也换了吧。”

    “店内有指定的制服之类的吗?”他对店员身份适应良好。

    就连你这个员工都是捡来的,前几分钟还是光杆司令的久苑怎么可能会准备制服。

    更别提妖怪大多都颇具个性,就算准备了制服也不会有人穿的。夏油杰是从亡者变成的灵,还没有完全踏入妖怪这一行列,思维方式仍然是趋向于人类的。

    “暂时没有……我稍后为你再准备一套衣服吧。现在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你未来的工作场所吧,事先声明——创业初期,条件会比较简陋。”

    接着,久苑领着他去到被改造过后,用来当做花子店铺的废弃仓库。

    他们要先通过一条二楼的走廊,这走廊在采光极好的位置,从窗户外透进来的光将空气中浮动的灰尘点亮得一清二楚。

    夏油杰站在原地,现在的他这具身体和还是人类时相比感官的敏感程度可以说是天上地下,但这细微的浮灰和灿烂得对他来说仿佛几个世纪没见过的日光,好像能重新给他一种错觉——

    我好像,还活着。

    但他心里明白——这是和活着的时候不一样的奇妙感觉。

    (现在的我究竟是什么呢……)

    迷茫的时间不过一瞬,就被人打断了。

    “愣着做什么。”前方的少年见他驻足不动,回首看着他,面露笑容:“走吧,去见见你未来的同伴……”

    夏油杰跟着他迈出一步,这走廊里倾泻满地的碎光,踩踏上去就像踩着一条温热的光带。

    是很温柔的热度。

    他跟上前,就听见少年小声嘟囔了一句:“……既然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这算是家族企业吧?”

    夏油杰:“……是吗?”

    在短暂的几步过后,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就是店吗?是不是有点……)

    久苑领着他一路往房间内部走时他就隐隐感受到了些疑惑,却没有问出口,如今在看到面前的小房间后,困惑几乎要浮出头顶了。

    也不怪夏油杰的反应如此,通常来说,店不都是开在方便客人进出的正门口吗?

    即使他不说,久苑也猜到了此刻身旁的人必定满腹疑惑。

    “看来你有很多想问的,夏油君。”他扯了扯门旁装饰用的风铃,在窄小的房间内发出脆响,久苑说道:“嗯……用高中生比较容易理解的比喻,我们的店就像游戏中偶尔会随机出现的惊喜商店一样,是随时会移动的。用浪漫一点的方式来说,搞不好就像哈○的移动城堡一样……”

    “不过光是靠我的说明可能还是很不好理解,等你亲眼见到过之后就明白了。先进来吧。”

    阖上门之后,夏油杰开始打量这间小小的“店”。

    仓库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四周都是货架,虽然如今还是空空如也,但所有人都相信很快上面就会陈列满珍贵的商品,房间内只有一个个子说不定还不到他腰的小男孩,此刻他正侧身歪着坐在椅子上,脸上盖着一本书,书名是《如何料理一只白泽》。

    夏油杰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同事……那一瞬间他确实以为自己看错了。

    因为无论怎么看,这是个孩子,甚至超乎自己想象的稚龄。

    (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早早的离开人世了吗……)

    听到动静,男孩将书从脸上扒下来,侧过头来打量久苑身旁的生面孔。

    “……新人?”

    “做个自我介绍吧,夏油君。”久苑鼓励道:“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

    夏油杰看着黑发红眸还穿着条红短裤的男孩,心情稍微有点复杂:“……夏油杰,你好。”

    “花——我的名字。”男孩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夏油杰身上打个转,“你原来是狐狸?既然是狐狸,怎么会把自己折腾到被残念困住的,难不成是修行不精?”

    夏油杰当然不是狐狸。

    黑发少年摸了摸自己头顶的狐狸面具,猜测是这个东西混淆了面前的男孩对他的感知。

    “把面具摘下来吧,夏油君。让他看看你真实的模样。”

    按照久苑的提议,夏油杰将头顶的狐狸面具取了下来。

    男孩的视线自上到下重新扫描了他一边,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知道了。”男孩手指点了点下巴,评价道:“这倒是个好方法,人类的灵跟在身边容易被心怀不轨的家伙盯上。”

    夏油杰:“心怀不轨的家伙?”

    男孩解释道:“以人为食的妖怪可是很多的,人类的灵魂他们同样不会放过,你可要小心一点。”

    “谢谢你的提醒。”

    “没什么,我也不想被传出去说我和人类厮混在一起。我叫你夏油可以吧?你可以叫我花,或者花君。”

    久苑淡定的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手置于桌面撑着侧脸,开始揭他老底:“或者你也可以叫他花子君,这个名字更加有名吧。”

    如果这是漫画,花子头上此刻已经冒出了井字。

    “我说你啊……明知道我不喜欢被这么叫!”

    “可是,你的确就是花子君啊。”久苑无奈的看着花子冲他发脾气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愧疚。他指着花子对夏油杰说:“就是花子君把你捡回来的,夏油君。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是你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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