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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苑:“我们认识吗?”

    旁边的鬼卒:“真失敬啊,这位是阎魔大王的辅佐官鬼灯大人——”

    结果他身旁的鬼卒也一拳敲了下他的后脑:“笨蛋!失敬这个词可不是你能说的!”然后拉着他按头道歉:“抱、抱歉……久苑大人,他来得时间比较短。”

    久苑想起上次在神社看到一个见到他就跟见了怪物似的鬼卒……

    好像也是这样的表情。

    看到久苑的反应,那方才同他寒暄的叫做鬼灯的鬼则是露出了“明白了”的表情。

    “原来如此……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详细的话之后再说。”说完,他看向被久苑关在黄泉丑女的毛发之中的羂索。

    “……这是?”

    久苑:“……呃,逃犯?”

    第90章

    “……抱歉,鬼灯先生。”久苑看向面前的男鬼,问道:“你是有什么想对我说吧?”

    那人竟然做出了捏着下巴思考的表情,回道:“话虽如此,但似乎并不是合适我开口的时机。不,不如说我该现在就告诉你比较好吗?”

    久苑看了眼他背后两个恭敬到拘束的鬼卒,又想到自己这一趟来还有其他目的,还带着伙伴,只好说道:“那我稍后再寻你细说可以吗?”

    知道现在不是谈话的时间和地点,鬼灯应道:“我明白了。”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被久苑锁在黄泉丑女的毛发之中的那团东西上。

    “逃犯是怎么回事?”

    久苑牵着往前走了半步,解释起来:“简单来说,这家伙通过占用他人身体的方法来逃避轮回,也许是用了某种秘术钻了漏子,一直没有被鬼卒抓到。”

    鬼灯低沉着声:“哦?”

    在他身后的鬼卒,只觉得这是非常不和善的前兆。

    久苑看到有戏,于是继续说:“托他的福,身体原主的灵魂也不知道去往何处了,运气好的也许成了孤魂野鬼,或者被带去轮回了,但也可能被他用不光彩的手段给处理掉了……”

    “我感受到了相似的气息。”鬼灯看向旁边的夏油杰,“这位少年……哦不,这位先生才是身体的原主人吧?”

    夏油杰听到鬼灯改口,明白他是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真实年龄,自然猜到对方已经明白自己身陷窘境。

    “是的。我的灵魂尚有一部分还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连带着身体一起被对方占用了。”

    “我明白了,二位请和我来。”

    他转过身,掌心朝着地狱之门,说道:“若是二位所属皆为实情,那么这就是扰乱轮回纪律的罪人,请随我前往地狱。”

    自知自己难逃一劫的羂索已经不说话了,开始试图用自己收集的所有咒灵破开黄泉丑女的毛发。

    但他越是挣扎,久苑所释放的妖力就越是浓郁。

    “相当不安分啊。”鬼灯看着被包裹成球的羂索,对方不停试着从内部突破,将黄泉丑女的毛发撕破,但毛发却更快的生长起来重新补齐那缺口。

    鬼灯驻足对久苑说道:“将他交给我吧。”

    “放心,对付不安分的亡者我相当有经验。”

    对方分明是无表情的、平静的在说话,但夏油杰从中听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久苑也不多问,直接解开黄泉丑女的毛发牢笼,早就听到他们对话的羂索,电光石火间如离弦的箭那般乘着咒灵跃出——

    然而还未离开多远,就被人从后方猛的一击。

    这一击直接贯穿了他用于护身的咒灵,更恐怖的是,将他对身体的控制权也给彻底解散了。

    这也让他们看到了羂索真正的本体——

    一个赤裸的脑子。

    被鬼灯投掷武器的举动给彻底砸出了身体,这画面本该看起来有些无厘头。但在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面色红润”的大脑后,就连旁边的鬼卒也发出了“哇哦好恶心”的感慨。

    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就是被这么个玩意儿占着的夏油杰:“……”

    然后问题来了——没有人想去碰这个玩意儿。

    最后还是久苑自告奋勇,cao使着一只骷髅犬上前一口叼住了那团脑花。

    猎犬像在玩飞盘游戏似的,献宝一般的将脑花叼到了久苑面前。

    夏油杰的身体又不能放着不管,他一个亡者没法碰到自己的尸体。

    于是只好又劳烦怨灵们像头顶重物那般,将他的身体顶着,跟在大部队身旁一起前往地狱之门。

    看着这一幕,夏油杰欲言又止:“……”

    虽然从结果上来看是好的,但就是感觉哪里都怪怪的。

    地狱之门的看守者是牛头和马面,她们热情的打开了大门,还对着久苑亲切的打招呼。

    夏油杰觉得她们的热情,就像对待是久未归家的孩子终于返乡的那种。

    他不由得又看向侧边的久苑,见少年还是和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心中对他的猜测就更多了几分。

    他叹了口气。

    ……有种对对方的认知又一次被打破的感觉。

    发现他的视线,久苑侧头望过去,问:“怎么了?”

    夏油杰扯开话题:“我有一个问题。”

    “嗯?”

    “按理说我的身体已经不被羂索控制了,但……”他指了指自己的衣领,“我依然没有发生变化。”

    他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会变成我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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