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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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文件下发后一刻钟,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sao动。 孟疏雨抬头望出去,看见赵荣勋从电梯那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一旁有几位底下部门的同事在劝着拦着,但根本拦不住赵荣勋冲天的怒火。 孟疏雨头皮发紧,扭头跟冯一鸣小声说了句“叫保安”,然后走了出去。 “赵总,”孟疏雨拦停了赵荣勋,“周总现在在忙,暂时不方便见您。” “我管他方不方便!他就是在忙天王老子的事也得给我个说法!” 赵荣勋绕开孟疏雨就要往前走,到底想着她是总部的人,留着情面多说了句:“孟助理,一个来了不到两月的总经理要把我这干了十年的老人逼走,他下的这步棋总部真不当回事?照这么下去,以后但凡他有个后手,森代还会是永颐旗下的子公司吗?” “您稍安勿躁,组织架构的调整是经过蔡总点头的……” 孟疏雨不是真觉得这话能安抚赵荣勋,也就想拖延点时间等保安来,没想到话没说完,身后那扇门缓缓移了开来。 “孟助理,”周隽叫了她一声,“让他进来。” 孟疏雨回头看了眼周隽,让开了路。 赵荣勋冷哼一声,理了理西装门襟往里走去。 孟疏雨担心地望着周隽,却见他很快把门关上,玻璃墙也调成了单向透光。 两分钟后,四名保安到了八楼。 孟疏雨让保安先避到一边,免得万一她多想了小题大做,一会儿赵荣勋出来场面也尴尬,但手上已经捏好了保卫处的通行卡,准备情况不对随时开门。 等了大概十分钟,周隽这隔音效果良好的办公室一直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孟疏雨站在门口,看三位文秘也都惴惴不安地望着这边,刚想让他们做自己事去,忽然听到“砰”一声闷响。 在这种隔音效果下传出来的闷响,实际上已经是巨响了,孟疏雨想也没想拿卡开了门,四名保安也齐齐冲了上去。 门一开,破天的骂声传出来:“……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来这儿耍威风抢别人的,不就是因为周家的财产一分都没给你吗!” 四名保安冲上去架住了赵荣勋,把人往外拖。 孟疏雨心惊胆战地看着满地的花瓶碎片,朝办公椅上的周隽小跑过去:“伤着哪里了吗?” 周隽掸掸衣袖,笑着摇摇头。 外面赵荣勋被架到了走廊,嘴里还在喊:“周隽你就是条丧家之犬!你也知道你家的财产都是你哥的!你就是想钱想权想疯了!” 孟疏雨冷下脸来,朝外说:“给我把他嘴堵上。” 保安捂上了赵荣勋的嘴。 走廊里安静下来。 孟疏雨看了眼跟她一起跑进来的唐萱萱:“交代下去,这些话谁往外传,谁心里有数。” * 四下都是人,孟疏雨暂时不方便跟周隽说私话,见他没有受伤,让保洁打扫了办公室,自己也退了出去。 回到工位上,脑子里却一直反复过着赵荣勋的话。 虽然明显是无计可施的人最后放出的疯话,但看周隽的反应似乎不太像空xue来风。 她总觉得他越是笑,赵荣勋的话就越有真实的成分。 想来想去坐不住,忍到午休时间,孟疏雨见周隽那面墙还是单向透光,装模作样拿了份文件进了他办公室。 周隽正抄兜站在落地窗,不知在看窗外的什么。 确认身后门关严实了,孟疏雨搁下文件走上前去,斟酌着问:“不睡个午觉休息下吗?” 周隽回过头来:“你不也没睡。” “我怎么睡得着嘛。” 周隽眉梢一扬:“怎么睡不着?” “我……担心你呗。” 周隽笑着走到沙发坐下,慢悠悠倒了杯茶:“担心我什么?” “就那个赵荣勋讲话也太难听了,干了十年都没人出来保他,那他不反思下自己这十年都干嘛去了,还有脸来骂人?” 周隽侧目看看她,笑着喝了口茶。 孟疏雨在周隽旁边坐下:“说得好像森代本来是他的财产一样,人蔡总都对这红头文件点头了,他cao的哪门子闲心?他是蔡家的儿子吗?要么他就直说自己要钱要权,我还敬他敢说实话,拿总部和蔡总当挡箭牌算什么出息……” “孟疏雨,”周隽搁下茶盏,往沙发背一靠,“你有点——” “嗯?”孟疏雨偏过头去。 “吵。” “……” 孟疏雨脸一垮:“我好心来安慰你的。” “嗯,”周隽轻轻啧了一声,“但还是有点吵。” 孟疏雨盯着周隽看了半天,发现他是认真在嫌她吵,阴沉了脸站起来。 还没迈开步子,忽然被周隽握住了手腕。 她垂下眼,回过头看他。 “我的意思是,”周隽仰头看着她,“想安慰我的话可以安静点陪我坐会儿。” 一个“陪”字像是戳着了哪根敏感的神经,孟疏雨前一秒的不高兴一下烟消云散,眨眨眼问:“……那好吧,坐哪儿?” 周隽看了眼身下的沙发:“你还想坐哪儿?” 孟疏雨一噎:“我这不是在想,坐你腿上说不定更有用一点吗?” 周隽恍然点头:“创意不错。” 孟疏雨当他又在反讽,正准备老实在沙发坐下,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蓦地一用力。 她整个人顺着那力道跌下去,歪歪斜斜地跌坐在了周隽腿上。 “那就试试吧。”周隽的拇指在她搏动的腕脉处摩挲了下,把她往膝上抱了抱,抬头看着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周隽你不要脸了! 第33章 怎么可能 这么往上一抱,周隽的手臂就牢牢圈在了她的后腰。 腰上的手臂烫,身下的腿也烫,孟疏雨感觉自己像被烫得昏了头,悬了半边的身体也软下来,就这么没出息地压了下去。 一双无处安放的手慢慢攥拢,攥紧了周隽衬衫的前褶。 呼吸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心里却像被撒了一把跳跳糖炸得热闹,噼里啪啦地响。 孟疏雨看着周隽,从他注视着她的眼里看见自己烧红的脸,飞快别开了眼。 周隽却还直直盯着她,眼神在她脸上游移来去,像在分辨她眉眼间细微的表情变幻,想看出点什么来。 咫尺距离,孟疏雨不管把头别向哪里都没法忽视这道目光,又回过眼来:“你,盯着我看什么……” 看你好看。 也看你会不会被吓跑。 周隽一笑:“都坐我腿上了还不能看?” 孟疏雨太讨厌周隽的气定神闲,好像她在他面前永远得在下风。 但她这会儿头昏脑涨的,又想不出回嘴的话,支吾了半天硬邦邦说了句:“……不能。” 周隽啧了一声,挪开了眼。 等他视线移开,孟疏雨却忍不住反过来盯上了他。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且长时间地看周隽,她再次感慨,这人皮相也好看,骨相也好看,简直像女娲照她的理想捏出来的人。 “你还挺双标。”周隽瞥她一眼。 “现在是我在安慰你,我想看你就看你,你还挑刺呢?” “看我算哪门子安慰?” 孟疏雨适应了些这个姿势,嘴皮子又活跃起来:“我看你,是觉得你好看,不好看的我才不给眼神。” 周隽撇开头一笑。 “你看,你这不就被我逗笑了?”孟疏雨得意地扬了扬眉,“现在是不是好一点了?” “是,多亏你。” 听多了周隽反话正说,孟疏雨总觉得他说正话的时候不真诚。 不过看他心情不好也不找茬了,她斟酌了下,想问问他家里的事,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正纠结,听到周隽说了句:“想问就问。” “嗯……”孟疏雨沉吟了下,“我就想知道,你跟家里关系真的不好吗?” “你什么时候听我提过他们?” 那就是不好了。 孟疏雨皱皱眉头:“可你国庆那时候,家里出事了不还赶着去处理吗?” 周隽目光一滞。 “哦,那天你说的不是这个家里,是你爷爷那里?你爷爷身体又……” “不是。” 那意思就还是周家的事。 听周隽没了后文,好像不太想深入聊下去,孟疏雨想着在家事上还是需要一些边界感,他们的关系大概没到达这条边界,顺势转移了话题:“那就好,如果是你爷爷奶奶那边有什么要帮忙的话可以叫我上,我陪你去。” 周隽静静看着孟疏雨,揽在她腰后的手慢慢松了开来。 像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住了脏腑。 她越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越是善解人意,这块石头就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