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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言’抬起被伞遮住的面容,目光无喜无悲的看着眼前气鼓鼓的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埋怨的话停顿了,他似乎是愣了一秒,弯腰拾起脚边的雨伞,从怀中拿出眼镜带在了眼前,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还带着难以察觉的急切。

    ‘梧言’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对方的目光来回审视。

    一时间寂静的只有雨水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响。

    “原来如此。”江户川乱步睁开了他那双翠色的眼眸,其中似乎在流转着些什么,好似在为什么悲伤也像是因为什么而感到迷茫,“我改变主意了。”

    “请说。”‘梧言’嘴角带着不变的笑意,一双眼眸中渐渐浸染上暗红。

    “下一次见面时,名侦探可以不要零食,只需要你们答应一个条件。”江户川乱步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翠色的眼眸中满是认真。

    这一刻他带着如同他年龄一般不容反驳的气场。

    “可以哦,我答应了。”

    对方甚至没有问是什么条件,就如此草率的答应了,仿佛在面对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

    “你应该说,你们答应了。”江户川乱步又眯起了眼睛,微微皱了皱鼻子。

    “好吧~”眼前的少年像是拿对方没办法一样带着宠溺,“我们答应了。”

    江户川乱步如同满意了一般点了点头,接着又别扭的小声嘀咕,“虽然这么说会显得很掉价,但是名侦探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你们一直都是一个人,只是自己在跟自己赌气。”

    ‘梧言’眼眸微微睁大神色复杂,接着又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转而扬起灿烂的笑容,“这算是名侦探的安慰吗?我收下了~”

    “笨蛋!名侦探的安慰可是很贵重难得的!”江户川乱步气鼓鼓的叉着腰,“你这家伙别跟得到了什么不值一提的东西一样啊!”

    “好好好~”‘梧言’双手合十两掌间夹着雨伞的伞柄,朝着江户川乱步庄重又让人感到随意的鞠躬感谢,“感谢名侦探!”

    江户川乱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音,表示自己勉强接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其实‘梧言’和梧言一直都是一个人,梧言脖子上的伤其实是他自己弄的,因为他讨厌自己的某些方面——因为这使得他犯下了自己难以宽恕自己的错,第二人格就相当于梧言最讨厌的自己吧。(大概,毕竟文字是很复杂的东西,一个故事在不同人眼里会有千万种意思,大家怎么想都可以w)

    【小剧场】

    夏目老师(等的花都谢了):都过去了这么久,那小子买个墨水怎么还没回来?

    ‘梧言’:老师886,话不多说,我先去打架辽。

    第53章

    “通行证”是他行走于这条【规则】之外时间线的凭证。

    也是他干扰结局打破命运的许可。

    这是导致者或者说这条时间线的对立者——森鸥外亲自认可的。

    于是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即使森鸥外意识到了什么阻止太宰治支援自己也已经来不及,所有的一切早在太宰治醒来那一刻开始改变。

    只能看他自己能够从中尽可能的捞到些什么好处了。

    ‘梧言’走向那个建筑,走向这条时间线的终点, 也同样是回溯的终点。

    他知道,mimic就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太宰治是用什么方法将mimic引来这里,不过那并不是他要关心的范畴了。

    所幸对方没有掉链子。

    这条时间线,即将覆盖原点。

    即使自己的异能是不完全的, 但同样也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前置条件再加上两人共同承担将副作用最低化这一点。

    这或许就是他最大的人生安全保障了吧。

    “死亡吧。”

    血花在身旁绽放, 子弹擦着他脸颊而过,脚下踏着粘稠甜腻的血腥, 宛如铺陈通往“殿堂”的红地毯, 带着与生俱来的万众瞩目。

    这种时候,少年倒不吝啬于宛如复读一般廉价的言语了。

    可是,异能的覆盖终归是有限的, 不知从哪打来了一颗子弹击中‘梧言’单薄的身躯,鲜艳的红浸染滴落汇聚于脚下的“红地毯”中。

    ‘梧言’额角冒着冷汗,目光盯着长长的阶梯, 如同踏入天国的蛛丝,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剧痛席卷上神经的感觉让他眼前发黑, 恶心感自胃部不断上涌。

    这可比想象中的……痛多了, 这样下去的话,是没有办法靠近的。

    明明有更好的最优解,但他不同于梧言一般有耐心且细致, 能做到这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对不起,原谅我。”他像是喃喃自语。

    原谅他这种反复在伤口撒盐的动作吧,一次又一次被撕裂的伤口落在沉睡之人的身上, 沉睡中的人毫无察觉,但若是清醒过来……所有的痛苦就会如同海啸一般袭来。

    而自己却是如此的卑劣,是随着融合度的提升,自己也逐渐变得胆小了吗?哈……反正已经无所谓了。

    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疯狂歇斯底里的杀意迁怒于人,隐藏着自己惶恐不安的内核,这种感觉让本就一直浮沉于恶意之中的他更加丧失理智。

    「作茧自缚」会根据发动异能时说出口的语言数量和影响而向主体索取代价,但愿他能支付的起。

    “这片‘囚笼’里,除我以外,没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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