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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的反应明显认识他们两个人,白发少年之前看见跟武装侦探社的人在一起,太宰治又说自己有正经工作,不难猜出太宰治也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那么推测白发少年也加入了武装侦探社,这样就能解释太宰治认识对方而且很熟这一点。

    那太宰治为什么会认识港口黑手党的挑染酷哥?

    对方似乎很尊敬,也很相信太宰治的样子。

    “那个港口黑手党的少年,是你曾经的部下?”梧言猜测道。

    “是我当初晋升干部的时候在贫民窟里捡的。”太宰治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可惜他太过于固执又极端,当初教导他花费了我不少精力。”

    梧言沉默了一秒,他把那盒罐头放进太宰治怀里,没能对此发表什么看法,而是看似无奈般转移话题,说道:“虽然罐头没加热,但你可以凑合吃。”

    太宰治接过罐头,看一眼梧言,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梧言,你是在心里觉得我教导人不靠谱吗?”

    “没有。”梧言拉高围巾,挡住下半边脸。

    “眼神飘忽了哦!”太宰治发出抗议。

    “啊……太宰,你之前说十字路口的浓雾死亡率下降,既然不是政府治安的功劳,那是怎么回事呢?”梧言再次选择转移话题。

    太宰治沉默着盯了梧言一会,像是拿对方没办法一样,“是因为出现了两个十字路口的少年。”

    “两个?”梧言疑惑重复一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多出了一个,为了调查这件事情,我当初可是几天没合眼去十字路口蹲白雾出现,一次都没能等到。”太宰治说着发出不甘心的高喊,“可恶!我也好想看一眼他长什么样子啊!”

    “你最后是从幸存者嘴里问出来的吗?”

    “对,他们还给浓雾里的两个少年起了名字,一个被称为“赐予祝福的白衣美少年”,另一个则是“给予诅咒的黑衣美少年”,因此许多去十字路口占卜的人都会刻意等待白衣少年的出现去询问问题。”太宰治耸肩将自己所得知的信息跟梧言说了。

    梧言若有所思,“这样的话就不应该还会出现死亡才对。”

    大家都会选择在黑衣少年面前沉默在白衣少年面前发问。

    “进入白雾里等待占卜的人如果在白雾散去前没有等到白衣少年的出现,黑衣少年就会再次出现强行回答他的问题。”太宰治说着发出一声低笑,“强买强卖。”

    梧言能够理解冒着生命危险去十字路口占卜的人,毕竟在漫长的生命里总会有东西比生命本身更加重要。

    再加上人类对于未知总会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与探索欲。

    “啊……说起来——”太宰治想起了什么,“涩泽龙彦的白雾里死了那么多异能者,不知道会不会形成十字路口的浓雾,如果两者混杂在一起的话,岂不是就分不清楚了?”

    “涩泽龙彦的白雾……能与十字路口的浓雾混合在一起吗?”梧言发出疑惑,这两者居然能够兼容??

    “说不准呢~”太宰治脚步声停滞,嗓音在白雾里有些模糊不轻和失真,“毕竟那可是异闻事件……”

    梧言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太宰治的身影,两人距离本应不远,但梧言却摸了一个空,指缝中溜走冰凉的雾气,原本看不清建筑的雾气变得更加浓稠,压抑的近乎喘不上来气。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又没能吃到蟹rou。(悲)

    第94章

    「“我为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报仇了, 我亲手杀了害死他的杀人凶手,可是为什么即使这样,他也没能回来……”——《》」

    浓雾近乎化为实体又突然散去变得稀薄清晰, 十字路口拐角处一座红砖房若隐若现,那边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 对方似乎已经等待他很长的时间。

    梧言站在原地没动,身形修长的少年也丝毫不着急,他静静伫立, 涂着鲜红如同鲜血一般口红的唇一直保持着上扬, 宛如是被雕刻好的面具一般死死烙印在脸上恰到好处也丝毫不会变化。

    寂静的路口只能听见呼吸声,耳边扑通的心跳好似在期待或者说是预示到什么一般的越发频繁。

    不知等待多久, 浓雾中响起脚步声, 伴随着少年哼唱的诡异童谣,一个身影渐渐在雾中浮现清晰。

    黑衣美少年宛如收到了什么信号,他转身走进红色砖房的那条小巷口, 消失在浓雾中不见踪影。

    梧言目光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心中已经知晓来的人是谁。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

    浓雾中对方身影逐渐清晰, 脸上一直被笼罩的白雾也渐渐散去,如出一辙的脸庞, 一模一样的衣着身形, 两双截然不同的眼眸。

    对方的围巾看起来湿哒哒的,颜色也深上许多,灰色的毛线围巾吸满艳丽的色泽, 汇聚成一滴滴液体,落在地上发出粘稠声响。

    “我全部都想起来了。”少年的声音沙哑无比,像是破旧收音机, 很久未曾开口说话一般。

    “所以?”梧言眼眸中倒映出对方不断往下滴着血珠的围巾一角。

    “你杀了我。”少年虽说着指责的话却没有任何责怪对方的意思,而是称述事实一样,他这样说着。

    “那么,原因你也应该清楚。”梧言将视线从对方围巾上移开。

    “我只觉得难过。”少年伸出手在围巾垂落的流苏下面接住一滴粘稠的鲜红,“如果我说,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了,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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