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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

    夏油杰:“???”

    “不不不,你误会了!!!”

    黑发男孩一连串的否认中,发动机的声音再次响起,女人带着一具尸体外加半死不活的山田,一溜烟消失在天边。

    只留下夏油杰尴尬地伸出手,风化成一块活化石。

    我:“……不是要去接什么理子meimei吗?夏油君,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夏油杰:“……好。”

    九十九由基的登场和退场,行云流水般迅速果断,却留给了我非常深刻的印象,谁又能想到,下次再见面时,我又会面临多么艰难的境地,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时间来到半个小时后。

    我小心地从飞行咒灵身上跳下来,视线略过某个在旁边臭着脸的白毛男,问夏油杰:“对了,夏油君,需要联系殡仪馆吗?”

    “暂时不用。”

    夏油杰笑容有些疲惫,收起咒灵和我说:“夜蛾老师马上回来了,先听听他有什么安排吧。”

    他的怀里打横抱着一个气息全无的少女,少女有张清秀的娃娃脸,穿着校服,梳了麻花辫,绑着一条发带,脸上甚至还有一丝微笑。

    如果不看她头上已经干涸的狼藉伤口,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而且还在做一个美梦。

    “星浆体”天内理子,这次秘密任务的目标。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在回高专的路上,我从夏油杰低沉的诉说中,了解了事情的大体经过。

    简单说,咒术界的很多结界一直在靠着一位大佬维持,而这位大佬每五百年需要通过“同化”“星浆体”来重置身体。

    不过,有人想让大佬重置,自然就有人不想让大佬重置。他们杀不到大佬面前,就围绕着那个被选中的倒霉蛋“星浆体”杀成一片,最后结果显而易见,反方暗杀成功了。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牵扯出一系列腥风血雨的少女时,发现她竟然出乎意料的普通,尤其夏油杰说,她还只是个初中二年级生。

    然而咒术世界的残酷从来不分年龄。就像我们,明明是念高中的年纪,却已经要在生死间豁出性命;也像14岁的天内理子,还没有迎来花季,就被送去献祭,只为了维持某个大人物的“理智”而已。

    一场生死狙击围绕着“星浆体”展开,人们眼里都是“星浆体”,又有几个人看到了她只是个14岁的少女呢?

    这个世界,太生草了。

    视线从女孩身上移开,我深呼吸,数不清第几次的,发自内心地想要咒骂这个世界。

    咒术很奇妙,但实话说,我一点都不喜欢它,而且这份不喜欢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堆积的越来越多。

    天知道,可以辞掉“窗”的工作,我其实心底深处是有暗暗庆幸的。

    不过现在嘛……

    我瞥了眼那个自从夏油杰来了、就全程没再开口说话的、散发着低气压的白发大男孩,心里无语又烦躁。

    是的,没错了,显而易见,我们冷战了。

    是他先开炮的,这个锅我可不背:)

    更可笑的是,人家一边冷战,一边竟然还特意去将我的辞职申请取消掉了。

    要不是接到工作通知,我真不知道自己又回归了咒术界广大劳动者的一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来,认准口型,跟着我一起念:找个比自己强大太多太多的男友,是会有报应的。

    因为不管是开始和结束,全部都是对方说了算,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那我就不打扰夏油君了,赶快去处理事情吧,处理完就能休息了。”

    我拍掉背包边角上的一点灰尘,压平心里的负面情绪,和精神明显不太好的黑发男孩告别。

    “嗯。”

    夏油杰看了看怀里女孩安静微笑的面容,神情里似乎多了丝茫然,又很快消失,他抬头,声音很轻但坚定地说:“林君也要保重身体,提高警惕,现在高专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混入别的诅咒师或者咒灵,小心总没错的。”

    高专的大家,都是很温柔的人呢。

    除了某只听不懂人话的白毛。

    “嗯,夏油君也是。”

    我点头,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身后,有个身影默不作声地跟上来,我没有搭理,我们就这样保持着沉默疏离的姿态,一路来到我的房间前。

    钥匙还插在锁孔里,连开门的繁琐流程都省了。

    我打开门,看也没看对方一眼,直接“啪”得一声,当着他的面,用力关上了门。

    滚蛋吧!谁还没有脾气了!

    第三十七章 所谓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任何人都有底线,我这次是真的完全被五条悟惹毛了。

    分不分手要听他的,工不工作也要听他的?那我是什么,会呼吸的机器人女友吗?!

    是我太好说话了,以前发生了什么摩擦最后都会选择退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这一次,我决心和某人对峙到底。

    我再次递了辞职报告上去,并且表示即使退回来也不会继续做工作。

    罢工的快乐谁试谁知道,反正自那之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清闲了。

    可笑的是,我清闲了,某人竟然也清闲了。

    整整一周,他不再出任务,而是每天一声不响地跟着我,用行动标明,别想着偷偷一走了之,仿佛我一只菜鸡,真的能做到在“最强”看不见的时候偷跑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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