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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五条先生。”

    今天来的很早,咖啡厅还没有人来,我合上伞,和对方打过招呼后掏出钥匙打开门,示意他进去谈。

    “早。”

    身材格外高大的青年今天换了一身装束,黑色卫衣加浅米色长裤,碍事的眼罩换成了一副墨镜,白色碎发放下来,遮住了形状英挺的眉骨。

    昨晚光线影响,看不太仔细,今早再看,更加惊艳了三分。

    20岁的脸,30岁的气质,时光显然对他格外偏爱,精心雕琢,细腻刻画,方才有了这副引人瞩目的模样。

    过路的零星行人连下雨都顾不上,或光明正大或自以为隐蔽地看着这位超级大帅哥,而对方早已习惯处于视线焦点,一脸如常地跟着我走进去。

    “我做咖啡的手艺不太好,见笑了。”

    说好请客便不能食言,我动手帮对方磨了咖啡,又烤了松饼,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你不吃吗?”

    对方看了眼面前的食物,问。

    “已经在家里吃过了。”

    我给自己倒了杯橙汁,坐到对面的座位上,认真道:“五条先生可以先吃早餐,吃完我们再聊。”

    “不用了。”

    青年摘了墨镜,一双漂亮到极点的苍蓝色眼睛意义不明地看向我:“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安静的咖啡厅里,他就那样看着我,语气淡淡道:“那把手木仓,是我送我前女友的。”

    第52章

    已知, 你手里有件据说很贵很特别的东西,是你穿越成平行世界的自己后,一睁眼就已经有了、并且被珍惜地贴身保护起来的。

    此时一个很贴合你审美、还会引起奇怪悸动的异性找上门, 告诉你, 那个是他送前女友的礼物……请问你会怎么想?

    ——天呐,难道以前的“我”, 和对方曾经有过这么一段情?

    以上就是我对着那双神情莫名的苍蓝色眼睛,在一番头脑风暴后,脑海中留下的唯一念头。

    [猫猫头秃掉毛.jpg]

    所以这是, 被另一个“我”的桃花债找上门了?还是以已经脱离单身的状态?

    “那个, 五条先生……”

    我看着白发青年,有些惊疑又小心翼翼地开口求证:“请问你的前女友, 她现在怎么样了?”

    老天爷, 瞧我这话问的,一点水平都没有,要是他直接回我“已经脱单了并且就坐在面前”,那我该怎么尴尬又不失得体地应对呢?

    作为一个其实很讨厌麻烦的人, 尤其是面对这种没有处理过又必须处理的情况,光是想一想, 我就已经头皮发麻。可惜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等一个答复ORZ。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天光阴沉得厉害, 店里亮着的灯给人一种昼夜颠倒的错觉。

    少女一张白.皙秀气的脸上有惊讶、迟疑、好奇,以及被隐藏在澄澈眼底里的避之不及和疏离。

    像只受了惊的警惕小兔子, 仿佛情况一有不对就会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跑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静得令人心慌。五条悟看了她很久很久,然后垂下眼, 笑了起来。

    “她出国了。”

    他耸肩,用一种有些随意的语气回答,仿佛正在说的人早就和自己没了关系:“将近十二年,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在少女悄然退去警惕的明亮眼眸里,白发青年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没有加糖,就这样很慢又毫无停顿地一饮而尽。

    桌上的松饼还有余温,他塞了一块进嘴里,然后,等到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再次开口时,就连语气都渐渐轻快随意起来。

    “这木仓是我送给她的,别看是咒具,其实是个消耗品,十多年了,大约早就已经不能用了吧,所以才会被卖掉,不知道转过几手,机缘巧合下到了……林小姐的手里。”

    最后半句话,清朗的嗓音放得很轻,他说:“林小姐,我能看一下那把木仓吗?”

    ……

    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响起,咖啡厅的大门被推开,淅淅沥沥的雨声瞬间钻入耳中。

    扑面而来的充满水汽的风中,我朝着高大的白发青年倾身鞠躬:“能帮我修好手木仓,真的太感谢了,五条先生。”

    “小事而已。”

    对方没有接过我的伞,而是就这样淡定迈入了雨中,漫天雨丝在碰到他之前被某种透明的屏障隔在外面,形成一层朦胧的薄膜。

    即使隔着雨幕,那双特别的苍蓝色眼睛依然清晰地好看着,他打开墨镜戴上,侧身面对我,语气大佬地说:“要是以后遇到咒灵相关的事,可以随时找我。”

    一阵大风吹过,漫天细雨被吹得东倒西歪,青年不见一丝瑕疵的白发随风而动,这一刻,他帅气的模样分明是个刚成年的大男孩。

    总觉得,好像曾经见过类似的场景。

    眼前的一幕让我突然有些恍惚。

    而在我的目光中,只见“大男孩”悠悠然单手插兜,下颌一抬,无限少年意气地朝我微微一笑。

    “放心,再厉害的咒灵在我面前都不是问题。”

    他说:“因为我是最强的。”

    ***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某栋5层的折角大楼里,身穿沙色风衣的青年推开挂着“武装侦探社”牌子的木门,拉长声音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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