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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姓江,我也姓江,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小鱼儿再一次靠近江凝紫。

    江凝紫后退两步,“谁和你是一家。”

    她和小鱼儿相差远不止五百年,她对有这么个子孙后代可没兴趣。

    “那谁知道呢?”小鱼儿对她笑笑,“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能知道你到底长什么样。”

    原来他几次靠近,只是为了观察江凝紫脸上的易容。

    也不知道这条从哪里钻出来的鱼儿,除了勾得女孩子为他失魂落魄外,还有这样的本事。“你不去找她吗?”江凝紫指的她,是铁心兰。

    小鱼儿不知道,他每次听到铁心兰的名字,神色都有些变化,他对着江凝紫哼了一声,“女人最麻烦了,我找她干嘛?”

    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话一说完,就匆匆跑走。

    “喂!”江凝紫叫住他,随手丢了一包叶儿粑和一个小瓷瓶,“小礼物,谢谢你保住了我的荷包。”

    小鱼儿接住荷包和瓷瓶,向江凝紫挥挥手,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哼哼,小丫头瞎好心。”小鱼儿一口一个叶儿粑,很快将一包吃了个干净。

    摸出江凝紫递给他的小瓷瓶,捏起一粒药丸,丢进嘴里,随意嚼了嚼,吐槽道:“这么普通的解毒丸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

    话是这么说,但他也没吐出来,尽数咽进肚里。

    *

    江凝紫把叶儿粑送回马车的时候,作为干粮的它们已经比原计划的少了许多。

    “江姑娘,谢谢你的叶儿粑。”江凝紫刚进厢房,就听见花无缺的道谢,他似乎永远是这么谦和有礼。

    “这有什么好谢的,”江凝紫在萧飞雨旁边坐下,“只是些小吃罢了。”

    她又细细看了一遍花无缺的脸,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他和小鱼儿的五官确实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是沙漠中倔强生长的野草,一个是温室里精心呵护的花朵。

    要不要向花无缺提起这世上有个和他长得非常相似的人呢?江凝紫犹豫了。

    她和花无缺不熟,基本没说过话,几次见面都是萧飞雨在和他交谈。

    而且光是看铁心兰和小鱼儿的种种表现,就知道他们是遇上麻烦了。

    告诉花无缺小鱼儿的事,究竟是为他们带来助力,还是带来麻烦,谁也说不清楚。

    *

    “凝紫,怎么办,”萧飞雨瘫在床上,捂着胸口对江凝紫感叹,“我感觉我每次遇见花无缺,心跳都比上一次快上许多!”

    “第三次见面了,”江凝紫掰着手指数了她们见到花无缺的次数,点明现实,“你在人家眼里还是萧兄。”

    “唔,”萧飞雨直起身,作西子捧心状,“凝紫你太伤人了。”

    “我就不明白了,别人都能一眼看出我是女子,为什么花无缺就不能?”萧飞雨愤愤道。

    “有的人就看不出吧,”江凝紫觉得此事确有可能发生,在她来到古朝前,就见戏班子演过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那梁山伯不就如此?”

    “梁祝不是悲剧吗?”这个故事萧飞雨也听过,“两个人都变成了蝴蝶。”

    想到梁山伯与祝英台因为家世而受阻,萧飞雨立刻开始回忆帝王谷是否和移花宫有旧怨。

    思索了一会儿,她庆幸道:“幸好我们两家没什么矛盾。”

    “可是,”江凝紫点出现实,“你爹爹比较希望你嫁给展梦白。”

    比起随时可能订亲的展梦白,到现在还以为萧飞雨是萧兄的花无缺实在有些遥远。

    “那,梁山伯不照样爱上祝英台了吗?”萧飞雨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希望的。

    “现在上哪儿给你找一个和他同窗的机会啊,”江凝紫再次戳破她的幻想,“你现在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意识到,你是个姑娘!”

    “我觉得不用这么着急吧,”萧飞雨红着脸道,“可以等我们再熟悉一些。”

    “花无缺说他现在在找人,但他不清楚对方的具体位置,说是可以先和我们同行!”萧飞雨兴奋道,“这不就是相处的机会吗?”

    “万一……”江凝紫做了一个不太好的假设,试图让萧飞雨清醒,“在路上遇见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姑娘呢?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心动是很突如其来的事。比如,你看上他。”

    “江凝紫,你为什么总泼我冷水。”萧飞雨指控她。

    江凝紫耸耸肩,“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侥幸心理。”

    “说起花无缺找人,”江凝紫回想起小鱼儿的脸,若有所思道,“我今天遇到一个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萧飞雨从床上爬下来,坐到江凝紫身边,好奇道,“那是谁啊?”

    “江鱼,”江凝紫说出小鱼儿的名字,“就是铁心兰要找的那个江鱼。”

    “你说江鱼会不会就是花无缺要找的人?”萧飞雨兴奋道,“我要不要告诉他?”

    “吱呀”两人坐在的房门被推开,花无缺就站在门外。

    “不好意思,江姑娘,我不是有意听到你们的谈话,”花无缺走进来,向江凝紫颔首,重复她刚才说过的话,“你是说你遇见了江鱼?”

    “是啊。”江凝紫点头,她第一次看见花无缺如此郑重的表情。

    花无缺轻轻地叹息,没有人知道他在外面听见了多少,也不知他沉默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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