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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澜觉得自家娘亲跟嫂嫂都是惯孩子的主儿,贾琏已经十岁了,还这般不着调,难道不该教训?

    而且……林澜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削掉了,定是被旁人削的,从贾琏的支支吾吾中,那么这个人就只有那位荣国公有这个本事,这道让她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他对亲孙子下此狠手?

    正想着,却见到被嫂嫂压着坐下的贾琏,在坐下的一瞬间就扭曲的五官……默默地转了头。

    “这……这怎么还伤到了?”贾敏被吓了一跳,松了手才见到贾琏跳起来。

    林萧氏看到贾敏拉着贾琏的时候,贾琏的表情虽痛苦,但是并未有大动作,直到松了手,才跳起来,心中更加觉得这是个好孩子了。

    “一定是琏儿侄子淘气,所以被揍……了!”一看表情,就知道是被揍屁股了,估计对方被惹得不轻。林澜扭过头,看着墙上一副风景画,漫不经心的吐槽。

    贾琏也就一张脸尚且能看,如今没了头发,丑的不是一点半点儿的,所以林澜完全不想看。

    “我我我我……我去读书了!”林澜毫不掩饰的表情,让贾琏更加羞愤,又因为伤的是不能说的部位,便径直抱着书跑了。

    林海续职回来,就看到在自己书房外读书的贾琏,以及他头上怪里怪气的模样,想叫他去书房坐下。

    “我我我,我就喜欢站着,姑父您忙,我在念几页。”贾琏连忙摇头之后,将书拿着挡住自己的脸,开始大声念起来。

    林海见状有些诧异,但他还有事,就没有管,回京之后,亲朋好友都需要拜会,上司同僚也需要联络感情,家里怀着身孕的娘子,还有母亲meimei们都需要照顾,并没有多少心思关注贾琏。

    贾琏现在刚好也不需要人关注,从前不喜欢读书,但是现在没地去,哥哥跟祖父说好了,过两日带他过去拜见,家里老太太祖父都被自己惹到了,也就林家,能让他觉得还是个避风港!

    不想被任何人关注的贾琏,此时并不知道他不被祖父喜欢,甚至动了刀子的事情,在他在林家读书的这一日,已经在京城传遍了。

    毕竟从梨香院再到荣禧堂,完全没有掩饰,自然会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代善啊!恩候是个好孩子,虽淘气,但是无伤大雅。他的孩子又能坏到哪里去,怎么就动刀了?”朝会过后,隆熙帝将他留下,忍不住说了一句。

    贾代善跪在地上,猛地红了眼,皇上在他身边有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这些年一直住在梨香院,就是想让隆熙帝知道他的子嗣平庸,不想因为自己位高权重惹了忌惮!

    “老臣从前总觉得自己年轻,可昨夜教训小孙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力不从心了。”贾代善哽咽的说完经过,之略过自己被拽拦了裤子露腚的事情,自己原本想吓唬那个臭小子,结果差点儿出事儿。(若非琏儿那个小混球拽扯了自己的裤子,自己也不可能被自己绊倒,失了手!)

    隆熙帝已经从暗卫口中知道所有经过,虽说惊险了一些,但是看着贾代善红着眼睛颓废的样子,到底压下心里的笑意,安慰了一番,又给贾琏赏赐了一份礼物,等贾代善离开之后,才哈哈大笑起来。

    “熙儿可见过恩候家里的小的?”午膳的时候,隆熙帝叫了自己最爱的太子跟太孙过来用膳,笑问。

    徒烨熙闻言眉头微皱,想起那个看着哥哥上进,并不为所动,整日只想吃喝玩乐的小胖子,开口道:“是个不求上进的胖子!”

    隆熙帝喝汤的手一顿,想起贾赦小时候白白胖胖的样子,好笑道:“贾瑚不错,贾琏不求上进,也是无碍的。”

    “听贾瑚说,贾琏素来淘气,说是回来的路上惹到了他们姑父,结果回来路上,被要求每日朗诵一边律书磨性子。”徒烨熙饭罢,看着一旁的点心,漫不经心道。

    “贾代善的女婿……太子,可是靖远候林诚之子?”隆熙帝用完,认宫人伺候自己,顺便扭头问太子。

    太子徒明昊点了点头,林诚……当日被他护在身后的事情,让他这么多年都未曾忘记,且事后淡然,从不请功,儿子培养的也不错,探花郎的水平是不惨水份的。

    “我记得从前召翰林院诗读之中,也就林如海长得俊俏,经史子集也讲得通彻。”隆熙帝想到林诚,又想到他的儿子林如海,从前只觉得养眼,对着自己也不畏畏缩缩,讲书读史都很是不错。只是没有想到到是个促狭的,竟然让贾恩候家里的孩子读律法。

    “贾瑚在许家启蒙读书,有些老成。贾琏又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读读律法也是好的。”徒烨熙捏了一块绿豆糕,一如往昔的甜腻,吃了一口便皱眉放下了。

    隆熙帝看着从来都是严肃脸的孙子,心中好笑不已,因为胎毒,他曾以为这个孩子保不住,看着昊儿伤心自责的样子,他忍不住对天祈祷,用自己的国号跟名讳起名来保佑这个孩子。

    也幸得上苍垂怜,他竟然好了,虽然余毒未清个彻底,但是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简直喜极而泣。

    快三年了,当自己还在为大庆的未来担心的时候,当他迷离之际想着给太子过继几个孩子,大庆不至于后继无人的时候,孙子健健康康的回来了,出现在自己面前,每个月的疼痛也完全消失,夜里睡觉都打呼的时候,他就觉得就这么走了着实不甘心,硬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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