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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回头再跟你解释……咦?”刚才说话的人好像不是太宰?

    “伊藤君,太宰君。”尾崎红叶乘坐伊瞳来时的电梯跟了上来。

    看得出她很关心伊瞳:“你刚才脸色很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什么……”

    “别太逞强啊。”

    尾崎红叶走后,太宰观察着伊瞳:“你喜欢她吗?年纪会不会大了点?还是说你喜欢这种大jiejie类型的?”

    “别胡说!我只是、只是……”伊瞳有些落寞,“只是觉得她有点像我mama。”

    “你mama?”

    “……嗯。”

    不是伊藤瞳的mama,是伊瞳的mama。

    伊瞳是有亲人的,普通人的他,唯一的亲人就是mama。

    他在这个世界逗留那么久,也不知道原本三次元世界的他,如今到底怎么样了?身体还活着吗?不去上课的话,学校会反馈给mama吧?mama会不会着急地赶来日本看望他?

    如果是mama的话,一定会吧。

    伊瞳忽然就很难过。

    太宰退后一步,他不是很擅长应付这种局面:“喂、喂,你是要哭了吗?”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啊喂!

    “冷静点啊瞳,大家都是十四岁的成熟男性了。”

    太宰前不久才过完十四岁生日,比太宰大了九天的伊瞳,也正式迈入了“十四岁成熟男性”的行列。

    其实没有人的时候,尤其是深夜,伊瞳也会偷偷哭,陌生的异世界和危险的工作环境,对于自诩普通人、而且是个宅的他而言,压力太大了。

    他不是工具人,人有感情,就会害怕,也会难过,更会踌躇。

    伊瞳深吸几口气,控制住情绪,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走吧。”

    太宰本想说什么,最终却偏过了头。

    “……嗯。”

    第9章 关于哒宰的外套之谜

    “快住手!”几个小屁孩在首领的车上涂鸦,伊瞳赶忙上前阻止。

    “嘻嘻嘻!”为首的红头发小孩,冲伊瞳扯出一个难看的鬼脸,转身飞快跑走了。

    “是谁!”吵闹声惊醒了车内的老人。

    伊瞳阻止了正欲说出实情的手下:“是我,抱歉我刚才在打电话,吵醒您了。”

    “是伊藤君啊。”首领躺了回去,“这次就原谅你,下不为例。”

    被首领评为“宝藏”的伊瞳,免去了被责罚的命运,周围的手下们都戴着墨镜不发一言。

    “回去吧。”首领说。

    等首领一走,伊瞳压低了声音,故意威严道:“今天的事情,就是我说的那样,你们没有看到什么红头发小孩,明白了吗?”

    “是!”

    “车上的涂鸦记得在首领发现前洗干净。”

    “是!”

    这样就能救下那些小孩了吧……

    神志越发不清的首领,性格就越残酷暴戾,仅仅只是因为涂鸦,就要处死街上所有的红头发小孩——

    伊瞳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

    ……

    又过了一个月,首领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神志不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卧病在床期间,仍然坚强地颁布了许多苛刻的条例。

    例如不准别人说港口黑手党的坏话,并且贴出悬赏,鼓励互相举报。

    如此这般宛如失心疯的cao作,把横滨搞得人心惶惶,猜忌和杀戮每天都在街头上演。

    伊瞳就是这时候被调出了横滨:他接到了首领的最后一个任务。

    他结束任务回来那天,红月当空,港口黑手党本部的大楼笼罩在血红色的月光之中,冥冥中昭示着什么。

    不出所料,一踏进本部大楼,伊瞳就得知了首领过世的消息。

    神志不清的老人终于死了。

    取而代之的、老人钦定的继承人,则是一个不惹人注目、谁也没有想到的人——总是陪伴在首领身边的专属医生:森鸥外、森医生。

    伊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老实说,从拿到前首领给的任务对象资料的那一刻起,伊瞳就知道这次任务注定失败。

    如果前首领还在……他还真不好交代。

    可是他已经死了。

    还好他已经死了。

    ……

    证明森鸥外继承人身份的,除了前首领的遗言外,就是太宰治的证词了。

    据说前首领过世时,太宰就在旁边,亲眼目睹了前首领“传位”的过程。

    在之前的战争中,太宰作为作战计划的“头脑”,能力深受黑手党众人认可,再加上他是前首领辛苦寻找的人才、本身也是还没有加入黑手党的“自由派”。

    在众人眼中,太宰没有为森鸥外作伪证的必要。

    以及,前首领残暴的作风,深深引起了外界和黑手党内部的不满,支持“前首领派”的人数本就不多,支持新首领的“森派”占了上风。

    总而言之,森鸥外……现在该称呼他为新首领了。

    ——

    “Boss。”伊瞳乖乖巧巧地见过新首领,“听说您召见我?”

    “瞳君,我还是更习惯你叫我森医生啊。”森鸥外就很虚伪道。

    “别开玩笑了Boss。”伊瞳摊了摊手,“还是说正事吧。”

    森鸥外坐在首领专属的位子上,不可告人的阴影里,是大片尚未干涸的血迹:“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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