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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能不能借用你的异能力,把铁肠送去医院啊?”

    “可以是可以,不过不用那么麻烦啦!”果戈里躬着腰,笑眯眯道:“附近恰好有一个私人诊所!我和里面的医生正好认识。”

    “重点是——看病可以打五折哦亲!”

    “我想重点并不是打折。”伊瞳搬过昏迷不醒铁肠,让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眼神真挚地注视小丑:“请带我们去!”

    果戈里绅士地向他行礼:“遵命——”

    “我的天使。”

    ……

    ——

    “诶?!!”

    面对久未谋面的医生,伊瞳非常惊讶:“是你?!”

    “三岛医生!?”

    三岛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打量伊瞳:“你认识我?”

    “当然了!您当初可是挟持我穿过了整整两条街!”

    “我不记得有这回事。”三岛医生让果戈里帮忙把铁肠推进手术室,随后把果戈里赶了出来。

    “瞳居然认识三岛医生~”

    “很意外吗?”

    “不呢~”果戈里微笑着说,“如果是瞳的话,总感觉认识谁都不奇怪。”

    伊·海王·瞳抱起了手,小表情得意:“哼唧。”

    两人并排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

    “对了。”伊瞳看向他,“你怎么又回‘天人五衰’干活了?还制造出那么恐怖的案件……”

    “果子狸……你已经不会再有罪恶感了么?”问出这句话时,伊瞳看他的眼神有些害怕。

    果戈里摘下右眼的面具,这代表他卸下伪装,愿意说实话:“当然会有,我依然是个【无比正常】的人。”

    “啊……嗯。”伊瞳总觉得他对【无比正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那你为何做这一切?”

    “为了阿陀呀!”

    伊瞳:磕、磕到了!

    “哇哦~”

    果戈里紧接着说:“为了寻找杀死他的机会!”

    伊瞳:……只能说不愧是你吗。

    “等等,为什么??”

    “哼!”果·女子JK·戈里傲娇地偏过头,扬言:“人家拿他当知己,他却拿人家当工具人,人家要杀了他泄愤啦!”

    ……怎么说呢,确实是符合正常人的逻辑呢。

    “哇哦。”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画风突然恢复正常,果戈里竖起一根手指,唇角弧度高高吊起:“世界——被囚禁了。”

    “我们和世界,皆失去了自由。”

    伊瞳扶额:“你怎么又来……”

    “和从前不一样哦,瞳。”果戈里看穿他在想什么,强调:“我没有在胡闹哦,是认真的想要让世界和我、和瞳、和生存于世的一切生命得到自由。”

    “哦吼!这么想真是太酷了!”果戈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将拐杖高高举过头顶:“拯救世界的我!简直是个超级大英雄!”

    “你哪里是在拯救世界了?你们‘天人五衰’都快把世界玩没了好吧……”

    “哎……看来就算是瞳,也并不知晓这个世界的真相。”果戈里捧脸,“阿陀他好过分哦!连瞳都不告诉!”

    “什么真……”

    声音戛然而止。果戈里把手指按在了伊瞳的嘴唇上,“嘘,接下来是上课时间。”

    “世界真相最初的发现者,是一名妇产科医生。”

    ……

    第172章

    【其一】

    【今天是世界诞生的第一天, 也是我的二十岁生日。

    前一句话可能会让人产生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

    就在十二个小时以前,我见证了这个世界的出生——

    伴随一声婴儿的啼哭,世界出生了。

    不, 应该是托婴儿的福,世界顺便诞生了。

    老实说, 我握笔的手仍然在颤抖,这十二个小时内, 我错过了和好友的约会、错过了午饭和晚饭时间、推掉了白天的所有手术,从工作的地方落荒而逃。

    我在颤抖, 我无法持握任何器械——这颤抖始于我的灵魂。

    当我什么都没开始做时,那个婴儿已经出生了。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的存在。

    就好像婴儿出生前, “我”不存在一样。

    我的周遭是一片雪白无垠的空间,婴儿位于我正前方不远的位置, 倒在地上哇哇大哭。接着,空间的主人才像是终于意识到:一个婴儿是没办法凭空诞生的, 他需要一个孕育他的母体。

    于是, 我看见了刚刚分娩完的孕妇。

    孕妇怎么能躺在地上呢?于是我看见孕妇身下长出了一张床。

    从那张床开始, 雪白空间的下方逐渐被灰白色的地板覆盖, 地板上长出了担架、推车、手术工具、隔离布、墙壁、灰尘、门,空气中长出了消毒水的气味和吊灯投下的光影。

    以及……手术台前两位助产的护士。

    一个设备齐全、有些老旧的产房,伴随婴儿的出生诞生了。

    “医生。”其中一位年轻些的护士递过来一把剪刀:母体与孩子间连接着一根脐带。

    这本该是我的工作,可我却动弹不得,尽管世界已经充满色彩, 但我大脑里仍是一片空白。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我——又是谁呢?

    年纪大一些的护士, 看出我的状态不对,接过消过毒的剪刀,利落地剪断了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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