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
撒了那么多鱼饵, 这条鱼终于上钩了, 阮绿棠当即乐了,赶紧发了个仅她可见的朋友圈。果然,没过几分钟向小楼就找了过来。 从她进门开始, 阮绿棠就在昏暗灯光的掩饰下看着向小楼,看她往自己身上洒了几滴烈酒, 看她摇摇晃晃地去撞别人,看她几步一停地引着自己到了洗手间。 再到现在, 看着她装出神志不清的模样主动拉开外套,吊带裙的细肩带被向小楼的动作带动, 从肩头脱落,搭挂在她莲藕般的胳膊上,配合着向小楼的朦胧醉眼, 让她整个人多了几丝魅惑,勾人得很。 向小楼全身上下都被酒精染成了浅浅一层绯色, 无论是脖颈上, 还是从齐胸吊带里露出的倒扣半圆上, 就连她攥着外套的指尖,都泛了层淡淡的粉。 阮绿棠不过在向小楼凝脂般的肌肤上看了眼, 脑海中就闪过了无数无法言说的念头。这样漂亮的粉色, 只消轻轻用指甲在上面划上一道, 那片绯红上就会立马显现出白色的印痕吧 她恍惚一瞬,很快就清醒过来,垂着眼皮就要避开视线, 却被向小楼一把拉了过去。 向小楼似乎有些紧张,阮绿棠能感觉到她扣着自己的指尖正在不住地颤抖,但她并没有退缩,反倒是怕自己反悔似的,将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些,紧紧地握住阮绿棠的手腕不放。 她深吸了口气,一把将阮绿棠塞进了隔间内,自己一并站了进去,将隔间的木板门反手锁上了。 隔间不大,不到一平方米的空间里放了坐式马桶,更显得狭□□仄。原本只容一人出入的地方,被硬生生挤进了两个人,连转身的地方都没了。 阮绿棠和向小楼面对面站着,几乎是眼对眼鼻贴鼻的距离了,近到她不仅能闻见向小楼身上的酒气,甚至能感受到她脸上的蒸腾热气。 你怎么在这里?阮绿棠往后退了半步,与向小楼拉开几厘米距离,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很简单,向小楼却无法如实回答,她只好继续装着醉酒的样子,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说:我好累,医院的味道太难闻了,我不想、不想回去 她从眼皮的间隙中,看到阮绿棠脸上露出几分愧疚,说:这段时间麻烦你了,你其实不用这样辛苦的,请护工也是一样。 阮绿棠要和她展开一场平常对话,向小楼的心思却全不在这上面。 她的手指紧紧扣住阮绿棠手腕,不敢去看阮绿棠,仓皇地低着头,鲜艳的舌尖一闪而过,在红润的唇瓣上舔了舔,酒气又浓郁了些。 小棠,向小楼说,你帮帮我,好不好? 阮绿棠看了她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手指一眼,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淡,但还是带着些疏离感:怎么帮? 向小楼没出声,用实际行动代替了回答。 她转过身,屈起一条腿半跪在马桶盖上,将外套脱了半边,露出完整的一个项背。 向小楼穿了双红底鞋,鞋跟尖细,鞋底露出的那一抹红格外性感。那条大腿与小腿交叠着折在一起,窝成一团晃眼的白。 她脱了一边的外套,随意堆叠在腰臀处,盖住了她紧致的腰身,成为上下半身的分界线。 裙子拉链被卡到了腰部,分缝露出莹白中的背部。向小楼将手撑在了蓄水箱上,胳膊便随之耸起,背上漂亮的蝴蝶骨真要振翅一般翩翩欲飞了。 向小楼转过头,酒精蒸得她两腮绯红,也让她的褐色的瞳孔上蒙了一层水气:我够不到拉链,你帮帮我,好吗? 好。阮绿棠依旧冷淡,只是声音中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低哑了些。 向小楼穿的是吊带裙,为了整体美观,用的是隐藏式拉链。拉头是小小的米粒大小,被藏在拉链键齿间隙之中。 拉头实在太小,阮绿棠去拉拉链时无法避免地会碰到向小楼的肌肤,入手滑腻,触感温软,微微一用力就泛起了红。 向小楼喝了酒,皮肤泛红,身上温度也高。阮绿棠的指尖微凉,一碰到她,向小楼就忍不住瑟缩几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阮绿棠看着她顿了顿,用指腹小心贴了上去,入手是微凸的脊椎骨,阮绿棠起了坏心思,刻意地斜着手指,用指甲在那层皮肤上轻轻划了几下。 皮肤如愿泛出白痕,向小楼闷哼一声,塌着腰往一旁避了避。 她昂着头,交叠的腿部也慢慢错开了。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可无论是向小楼那丰腴光洁的大腿,还是她纤细修长的小腿,都浮出了一片印痕,是比酒气熏蒸得更加深重的红色。 阮绿棠瞥眼看到了那点风情,呼吸蓦地错了个拍,手上的拉链也被卡在了原处。 凌乱的几根发丝卡在了拉链键齿上,囫囵地绕了几下,但足以使键齿错位,令拉头止步。 阮绿棠多看了两眼,发现发丝是和向小楼头上一样的浅棕色,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搞上去的。 但阮绿棠没有挑明,将发丝仔细地解开,挑捡出来,说:卡住头发了。 嗯。向小楼用鼻音闷哼一声,粗重的呼吸声喷洒在狭小的空间中,让空气又稀薄了几分。 没了路障,拉头行进的道路变得格外顺畅,阮绿棠没再搞些小动作,规规矩矩地将拉头拉到了拉链最上方。 可以了。阮绿棠一秒都没停留,立即将手收了回去,背在身上,虚虚倚着门框去看向小楼。 向小楼真像喝醉了一般,塌着腰靠在水箱上喘了几下,才勉强恢复了些力气般,慢吞吞地直起上身。 外套随着她的动作从腰间滑落,露出她紧致的蜂腰,不过很快,向小楼就穿上了外套,将玲珑的身段包裹起来。 她一边道谢,一边把那条腿放到地上去。可或许是压了太久,向小楼的腿麻了,她刚把腿放下,身子就摇晃几下,猛地向前栽去。 幸好阮绿棠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圈住她的腰身,将向小楼整个人固定在自己的怀中。 你还好吗? 阮绿棠偏头问她,声音在向小楼耳边响起,说话时带起的气流打在她颈侧,温温痒痒的,像在她心上挠了一下。 向小楼不知怎的脸又红了,幸好她原本脸上就红彤彤的,这点刚晕上来的红色倒也不明显。 她咬了咬舌尖,令自己清醒一点,才摇了头,回道:没事。 阮绿棠这才小心地把向小楼松开,扳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坐下去,沉声道:小心一点。 她表情还是一贯的冷淡,声音却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有些担忧后怕的模样。 向小楼心中一喜,阮绿棠对她有反应,这就说明她没有在做无用功。 她心里高兴,脸上表情更是柔软了许多,软乎乎地对着阮绿棠笑了起来──根据她的经验,像阮绿棠这样外表冷淡的人,往往更无法抗拒柔软单纯的女人。 不出所料,阮绿棠的眸色深沉几分,绷着脸提醒她:向小姐酒量不好,最好不要一个人来酒吧,被别人看到你醉酒的样子会很危险。 向小楼仗着自己现在的醉酒人设,皱着脸摇头,伸手去捉阮绿棠的手,好奇猫似的放在眼前仔细观察,嘴里嘀咕着:不会的。 向小姐阮绿棠不认同地蹙起眉,像是终于意识到对着醉鬼无法沟通,手上用了点力气,要从向小楼手中抽出来。 但她刚动了动,向小楼就突然把自己的脸送了过来,撒娇似的在阮绿棠的手心里蹭了蹭,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她:我不会给他们看的,他们又不是小棠。 阮绿棠的动作顿住了,脸上闪过讶异,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向小楼趁机顺着她的手臂往上,勾住了阮绿棠的肩,将自己整个人挂在她的身上。 她将自己的醉鬼身份利用到了极致,先将脸在阮绿棠的脖颈处蹭了蹭,又用鼻尖去蹭她的下巴,傻乎乎地笑着说:凉凉的,好舒服。 阮绿棠偏头看向向小楼,两个人的鼻息交缠,满是暧昧气息,她们的双唇只隔了一指的距离,只要有人往前送一送,就能贴上去。 阮绿棠看着她嫣红的唇瓣,缓缓说道:你的口红颜色很好看。 向小楼低笑一声,伸出食指在自己唇上重重抹了一下,她的动作很粗放,饱满的唇瓣被扯得变形。 她的手指歪了歪,唇角往外立刻划出了一道红色的痕迹。向小楼的口红花了,看上去却比原先更加性感。 向小楼将指腹贴上阮绿棠的下唇,就着那点红脂在她唇瓣上反复磨着,终于把阮绿棠的嘴唇染上了颜色。 她在阮绿棠嘴唇上按了按,将手指收了回来,直勾勾地盯着阮绿棠,用那只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说:现在,你的嘴上有我的口红了。 阮绿棠的视线紧紧盯住那根手指,看着向小楼的举动,眸色深沉几分。空气中仿佛布满了□□,一点火星就要燎原。 就在这时,阮绿棠的手机响了。 她一边紧盯着向小楼,一边伸手接了电话。听着那头说了几句话,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阮绿棠放下电话,看着向小楼,说:就在刚刚,阮明远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什么都没做!就拉了个拉链!!审核jiejie能不能大发慈悲高抬贵手,别逼我跪下求你!! 感谢艺艺不是渣的地雷,还有退、我好想你的营养液10瓶;子归、i'm老色批的营养液9瓶,明天也会努力更新的!! 第78章 向小楼(6) 向小楼的脸唰地白了, 虽然她对阮明远没有感情,但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人,半小时前他还睁开眼看了看她, 现在竟然就这样停止了呼吸, 那双眼睛也再不会睁开了。 世间从此再也没阮明远这个人了,阮绿棠没了母亲,现在连父亲也没了。 向小楼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她哀怜地看向阮绿棠,蓦地从心底生出几丝心疼的情绪来。但下一秒, 向小楼就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 她怎么会下意识地先想到阮绿棠的心理状况?阮明远死了,她最应该心疼的是自己才对! 她没和阮明远领证, 虽然现在住在阮家,但她无名无份的, 阮明远一死,阮绿棠要把她赶出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向小楼的脸更白了,眼中哀戚的情绪更甚, 但这次不是为了阮绿棠,而是为她自己。 她穷怕了。 向小楼有个嗜赌的父亲, 和勤奋却懦弱的母亲。从她记事起, 就没见父亲工作过, 整宿整宿地在外搓牌不回家。赢了就和牌友们花天酒地大保健,输了就回家撒泼耍赖。不是软磨硬泡地把母亲辛苦做工的钱拿走, 就是连哄带骗威逼利诱地连她那点零花钱都不放过。 向小楼长到十八岁, 没和同学去过一次小卖部, 没有舍得买过一瓶矿泉水,生平第一次吃西餐还是室友生日请客去的。 那顿西餐并不高档,但却让她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她坐在餐厅里, 拿刀叉也分不清左右手,七分熟的牛排不和她的胃口,向小楼却一口一口认真地吃了进去,连同她蓬勃的野心。 从那时候开始,向小楼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不要再回到一块钱都要数着手指花的日子,她一定要过上不为钱发愁的日子。 而成为有钱人最便捷迅速的法子,就是攀上无论哪枝高高的枝头。 她拒绝了所有人的追求,努力奋进,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毕业,进了一家国内知名上市公司,只为了努力地向上攀爬,好附上最高的那棵枝头。 向小楼的苦心没有白费,她参与了一项重要项目,成功接近了阮明远。半年后,她成了阮明远的情人。 阮明远是个很大男子主义的人,他喜欢向小楼,便觉得向小楼应当被庇护起来。他令向小楼辞了职,为在家做全职太太专心准备。 向小楼便乖乖听了话,主动投入了阮明远的笼中,欢天喜地地做了只金丝雀。 而现在,就该到她为自己的虚荣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向小楼先前在的行业,技术更新日新月异,她脱节了这么久,很难再跟上别人的脚步。再说,她现在的身份尴尬,身为阮明远的遗孀,若从底层重新做起,丢的是阮明远的面子。可要空降高层,也没人会卖她这样大的面子。 更何况,向小楼和阮明远在一起的大半年,生活得极尽奢侈。阮明远忙工作,没时间陪她,便丢给她一张又一张不限额的副卡,让她和别家阔太太一起购物美容打麻将。 她爱钱,也爱奢靡的生活,这一点向小楼从不否认。她过惯了这样的日子,就没打算再回去过原来的苦日子。 向小楼并不爱阮明远,她把自己看作商品,把阮明远看作是这样商品的所有人。 阮明远死了。这五个字在向小楼脑海中徘徊,久久不散。 向小楼捏紧拳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阮绿棠:商品就要二次售出,而阮绿棠,必须成为新的所有人。 阮绿棠放下手机,面色如常,即使是在一字一句宣告着生身父亲的死讯,她脸上也不见有特别的情绪,只是在眼底深处藏着几丝悲恸。 你还好吗?她垂下眼,伸手揽住向小楼的肩膀,低声问她。 向小楼瞥了眼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她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没能让阮绿棠越轨一步,而阮明远的死讯,却让阮绿棠第一次主动揽住了她。虽然阮绿棠只是害怕她悲伤过度,身形不稳。 不过这也使得向小楼搞明白了一点阮绿棠的态度──她厌烦憎恶阮明远,却也希望陪在他身边的向小楼对他能有几丝真情。 向小楼立即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摇了头:我只是,只是不敢相信,阮总就这么走了。 她本就被阮明远去世的消息吓得脸色煞白,又为自己的出处心焦,看上去倒真像悲痛慌乱的模样。 阮绿棠看着她这副样子,声音柔和了些许,劝慰道:他有你陪着走了最后一程,也无憾了。向小姐还请节哀。 向小楼深深望她眼底看了一眼,瞧见她眼底的悲痛,心中一颤。 明明阮绿棠才是失去亲人的那个,却还顾及着她的情绪,独自压下悲痛,对她耐心地安抚劝慰。 向小楼强压下心底那点异样的情愫,握住阮绿棠的手捏了捏:你也节哀。 这次,阮绿棠没再把手抽出去。 阮明远的遗体很快被带回了阮家,按照阮家习俗,他要躺在冰棺里,由阮绿棠守上一夜的灵,第二天再进行火化土葬等一系列的事宜。 遗体放在阮家大厅,阮明远被换上了中式寿衣,闭着眼躺在冰棺里,身上到处都是被病痛折磨的痕迹。眉间留有紧皱深重的折痕,两腮因为连日未进食而深深地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