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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巩书兰身上下来,江吟把车门关紧,摸瞎去找她脱下来的三角蕾丝,摸了好一会,找不到,心里有些着急,“书兰,你有没有看到……” “没有。” 话还没说完,江吟便被这个无耻的女人噎住,她身单影薄坐在一侧,身上的旗袍把她曲线勾勒出来,在微弱的霓虹光下显得格外脆弱,江吟泫然欲泣望着她,可巩书兰就是不肯交出来,铁了心要她当众出丑。 最后,江吟死心地推开车门,走回晚会。 一进门没多久,那位侍者眼尖看到她,匆匆走过来,差点把江吟吓到,自责道,“江吟小姐,不好意思,我是来传话给你,刚刚巩夫人来电说让你有空回个电话给她。” 江吟双手搭在腰间,努力忽略那个扳指的存在,端庄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说罢,便跟着侍者来到电话座前,回拨过去,“阿烟,是我,刚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巩烟还在花曼依房里,将那身脱下来的礼裙叠好,正准备放进礼盒里退回去,就接到电话。 “刚刚出了点事,我带花曼依回风海了,你还在晚会上吗?要不要我过去接你回去?” “不用麻烦你再出来了,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叫黄包车回去。”江吟想到刚刚在车上糜烂的一幕,根本不敢让她知道她和她meimei发生这样荒唐的事。 “那好,路上注意小心。” 挂了电话,江吟松了口气,打算回到座位上静等晚会结束。熟料刚坐下没多久,眼前出现一道身影。 “这位漂亮的女士,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江吟错愣,抬眼一看,只见来人是一个绅士翩翩的男士,江吟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面带微笑婉拒,“不好意思,我已经跳过了,有些累,很抱歉。” 男士有些失望,但也尊重她的决定,“那我可以坐下与你喝杯酒吗?” “这……”江吟不好再拒绝一次,只好答应他的请求。 男士欣喜落座,和她碰了一杯酒,聊了几句,江吟有些心不在焉,却没发现酒越喝越多,等她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浮现一圈红晕,在白皙胜雪的肌肤上衬得格外诱人。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江吟直觉这人不怀好意,匆匆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可刚走到大门,手臂被拉住,是那个男子,“江吟小姐喝醉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江吟抵触这份莫名的好意,甩开他的手,踉踉跄跄往门口走,那男子不死心往前拦着,“江吟小姐——” “刘在远,江吟小姐不想要你送回去,你何必非要违背她的意愿?还是说你有什么企图?”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江吟脑子有些晕,看不清来人,眼前是一个模糊的轮廓,窈窕的身姿,还有些熟悉的气息。 刘在远一脸阴骘,“我能有什么企图?你少血口喷人!霍素秋,你刚回来不待在你霍家刺绣,倒是管起别人来了!” 刘在远见看戏的人越来越多,气急败坏甩脸离开,霍素秋把昏迷过去的江吟揽在怀里,眼里闪过一丝深意,“江吟meimei,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巩书兰写的我火大 目前主副线会并排写,直到几章之后演变成一条主线qaq 第33章 白鸥飞3 春季第一场雨来得猝不及防, 淅淅沥沥打在青石板上,距离晚会结束已经有两个钟,派出去的人说江吟那女人在结束前就已经离开。 巩书兰推着轮椅来到阳台, 脸色阴沉看着外面夜空里呼啸的雨势,“去准备车。” 保镖应诺。 半夜的正元街空无一人, 夹杂着雨势,连路边的流浪狗都可怜地瑟缩起来。 雨刹在车窗前不停刮着, 保镖把车停在昨晚晚会举办的建筑前, 白砖砌起的西式建筑瑟冷静谧, 唯有上面在黑夜里闪烁的霓虹灯散发出一点柔和的光。 他们已经把海城所有街道都绕了一遍, 甚至连泥泞偏僻的羊肠小道都趟过一遍,全都没有看到那道身影。 “小姐, 天已经亮了。”保镖看着天边熹微的晨光, 雨不再下,路上全是斑驳湿泞的水渍,他透过后视镜看向后车座的女人。 “找个电话亭打电话给我姐,问她江吟是不是回她那里了。”巩书兰眼里映出浓重的血丝, 揉了揉眉心。 保镖下车,找到最近一个电话亭拨了电话过去。巩书兰垂眸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 一闭眼就会回忆起昨晚晚会期间, 江吟在她身上的模样。 保镖匆匆回来, 摇了摇头。 巩书兰深吸一口气, “先回去。” 回到小洋楼,屋里还是一片冷清, 那条黑色的三角蕾丝在沙发上孤零零躺着。 “小姐,小姐!有你的信。”保镖从外面收到一封信。 巩书兰一边皱眉一边拆开,“什么人送的?” 保镖说:“是一个卖报的小孩子说是有人托她送过来。” 巩书兰打开信封, 一枚蓝玉扳指完好无损躺在手心里,信上写着:巩家的蓝玉扳指还是戴在手上比较好,巩书兰,你说对么?” 落款:霍素秋 信纸在手里慢慢变形,巩书兰握紧手里的蓝玉扳指,闭上眼抑制住胸腔里的情绪。 “去霍家!” …… 海城的霍家在丝绸的染涤和刺绣工艺上早有名望,从过去给皇室制作黄袍马褂妃子华服到如今结合中西文化而改良的各式旗袍,霍家的地位不容小觑。尽管西洋服饰受到上流名媛姨太太的追捧,本土传统的旧式刺绣纺织技艺大多失去市场,面临倒闭,可霍家却在这种新旧交替的时代下仍然如中流砥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