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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灶门炭治郎可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那双深红色的眼里饱含愤怒的火焰,灼灼燃燃,好像是能把鬼的灵魂都烧穿。

    炽烈的火焰骤然间爆发,四周的空气似乎都随着灶门炭治郎灼烈的吐息而变得炽热。那如同日光一般火红耀眼的火光倒映在殷红的鬼瞳中,挟杂着熊熊怒意,好像要在此将恶鬼净化。

    鬼舞辻无惨卡住自己的脖子,牙齿磕碰发出咯咯战战的声音。他的眼瞳随着灵魂一同颤抖,火神此刻的身影完完全全清清楚楚倒映眼中。

    他想起来了,在他刚刚变成鬼的时候,面对炭治郎那股连灵魂都在战栗的恐惧。

    明明青年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再眼熟不过的市松羽织,还有朴素至极的鬼杀队队服,鬼舞辻无惨却好像看到了汹涌猛烈的火焰顺着羽织下摆蔓延而上的场景。

    他忽然明白了,为何眼前的神灵会如此强大。

    这里是火神社。

    是火神信徒聚集朝拜的地方。

    恶鬼猛然间扶着额头大笑,尖锐的瞳孔几乎要突破眼眶。

    他为什么会受到压制呢?

    因为火神早就将他遗弃,永远的抛弃在自己的领域之外了呀。

    鬼舞辻无惨突然间就很想嘲笑刚才的自己。

    明明在发现紫藤花对自己有着致命毒素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的道理,怎么刚才又忘了呢?

    “再见了,炭治郎。”鬼王直起身,他现在的情况不可谓是不糟糕。

    眼前的神灵好像进入到了某种玄妙的状态,明明刀刀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多的伤口——至少说他现在仍旧是肢体完整,然而诡异的是他的大脑和内脏却几乎要被尽数破坏。

    鬼舞辻无惨狠狠抹去嘴角边残留的血迹,他的嘴里还有没能吞咽下去的污血,混杂着零碎的破损内脏,生涩干苦。

    没有人能够杀死他,即便是身体变成了碎片也不能。千百年之后,只有日光才能够彻底将他杀死。

    他像是眷恋一般,苍白如同鬼魅一般的手抚上神明的脸庞,明明都已经被炭治郎无情地几乎削去了下半身,唇边的笑容却是缠绵温柔。

    ——令人毛骨悚然。

    “千万别给我机会让我抓到你。”像是情人间令人眼红心跳的耳语,鬼舞辻无惨咬着炭治郎的耳朵,轻声说道。

    他还没有傻到做出继续与灶门炭治郎纠缠下去,然后泯灭在日光下的举动。

    依旧完好的那只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两只原本不知道隐藏在何处的恶鬼突然间冒出,牢牢挡在鬼舞辻无惨身前,为他抗下灶门炭治郎的攻击。

    连他都没办法在灶门炭治郎手下安然离开,更何况是这两只杂鱼一样的鬼。

    鬼舞辻无惨只是在给自己争取逃离的时间罢了。

    那两只鬼的死活,与他何干。

    ****

    “到底在哪儿啊!”快步行走在街道上,灶门鼠尾烦躁得几乎想要挠头。

    先不说炭治郎为什么要他去找珠世,问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儿啊!

    他本来就对东京并不是多么熟悉,现在更是不知道走进了什么偏僻小巷,越走越偏,四周已经几乎看不见什么人。

    少年抿起嘴,有些暴躁地想要跺脚,直愣愣往前走,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全靠直觉瞎走。

    “哇!”走路不看路真的不可取,至少等到鼠尾忽然间反应过来眼前正立着一堵厚实石墙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向前的冲势。

    少年连忙闭上眼,几乎已经能料想到接下来额头上的剧痛,然而能令人头上起个大包的疼痛却迟迟未来,鼠尾忍不住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隐藏在墙后的,是一栋虽然说不上华丽壮观,却依旧令人震惊的小小洋房。

    “谁!”蓝色头发少年模样的人急急忙忙从屋子里赶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想上手把鼠尾赶出去。

    “怎么会有人找到这里?!”

    灶门鼠尾连连摆手后退,慌乱地想要解释。

    他好像闯进不该进的地方了。

    “等等!”那原本只是神色焦急想把他赶出去的少年忽然间盯着他身上的制服,愣了两秒之后脸上青筋暴起,眼瞳尖锐,像是极度愤怒一般。

    “你是鬼杀队的!”少年指着鼠尾,“我要将你驱逐,绝不会让你们打扰到珠世大人!”

    “珠世?”还没来得及惊讶眼前的少年居然会是鬼,鼠尾忽然间听到熟悉的词语,连忙大声喊道:

    “等等!是炭治郎让我来找一个叫做珠世的医生的!”

    “什么炭治郎、炭十郎的。”愈史郎没听过这个名字,也不明白这个鬼杀队的家伙干嘛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珠世大人怎么会跟鬼杀队有关系。”

    拜托,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鬼,鬼杀队灭除的对象。就算是这么多年来他和珠世大人从来没有吃过一个人,鬼杀队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愈史郎,等等。”

    一位体态端庄优雅,然而面容却稍显稚嫩的妇女解下身上的白色外褂,出声阻止愈史郎接下来的动作。

    妇人紫色的眼睛微微转动,神色平静地看着庭院前的少年,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少年的来访。

    “你说是炭治郎先生让你来找我的?”

    少年手上还握着刀柄,呆呆的看着房屋门口的妇人,傻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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