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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月看着他们共用一把剑歃血为盟,十分嫌弃,这也太不卫生了吧,要是一个人有传染病,也不用攻打鬼谷了,直接全军覆没。在英雄大会因争夺阴阳册的归属乱作一团时,撒来漫天的纸钱,熟悉的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把鬼谷犯下的所有恶事都归咎到高崇的指使上。

    食尸鬼听完震惊道:“哎呀妈呀,这不无常鬼吗?别的老子不知道,就疯婆娘那性子能听正道狗的指使?”

    卿月笑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栽赃陷害而已。”

    食尸鬼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说道:“难怪你让疯婆娘转移了住处,高崇前几天突袭疯婆娘原来的宅院未果,估计是无常鬼跟了别的主子后出卖的。”

    卿月没有回答,只是指指穿着里衣如同游魂走来的邓宽说道:“嘘,关键人物出场了。”

    因为邓宽的出面指证,导致情势急转直下,高崇在天下英雄面前被爱徒指证害人,又眼看着他自杀,心痛悲愤交织,却百口莫辩,饶是在此之前多次化解危机,挽回颓势的高崇面对如此大厦将倾的局面也是独木难支。

    那些武林正道也都图穷匕见,纷纷出手,场面一片混乱,食尸鬼见着血就兴奋,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问道:“孟婆,这帮名门正派都快打成狗了,咱们还不行动吗?”

    卿月笑道:“不急不急,主角总是最后出场的。”

    英雄大会现场已经变得人仰马翻、乌烟瘴气,周子舒现身欲把张成岭带走,却遭到赵敬的阻拦,在打倒赵敬之后,丐帮众人又上前围住他,黄鹤问道:“你是何人,若非高崇一派,我助你救出张小公子。”

    经过仁义坊一事,周子舒本就不屑黄鹤这种jian诈小人,如今他又心怀叵测的凑上来推波助澜,我是何人?当年先帝在时,订下连环计策,横扫二皇子一伙,揪出一连串朝廷蛀虫的人是我,当年北方蛮族入侵中原,直捣京城时,死守程武门一步不退的人也是我。这大庆的江山如今从风雨飘摇千疮百孔中慢慢恢复,露出那么一点生气、叫你们所有人都能安居乐业、以至于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狗咬狗。

    在那半人不鬼的十几年里,他心如铁石,不曾彷徨,也不曾失措,纵然青史不能留下他的名字,可这万里河山会铭记他的功业。周子舒嘴角微微提起,却更像是苦笑,然而他的目光扫过来,却如同划过说不出的冷光似的,那一瞬间,黄鹤的脚步瑟缩了一下,周子舒口中喝道:“我是你老子。”

    黄鹤被周子舒噎了一下,吩咐手下冲上去动手,黄鹤趁周子舒被手下围攻分身乏术的时候,欲挟持张成岭,却被破风飞来的纸扇逼退,温客行飞身上台,忽略了迎上来一脸惊喜的张成岭,走到方才不欢而散的周子舒面前,深深的看着他,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食尸鬼看见突然出现的温客行,惊讶问道:“哎哎?这不谷主吗?他咋来了?他旁边那人是谁啊?”

    卿月心里默默接道:是咱们谷主夫人……

    温周二人带走张成岭,五湖碑被高山奴推倒,高崇杀死封晓峰和高山奴,高崇被众人围攻,岳阳派伤亡惨重,高崇已经是英雄末路,回天乏术,赵敬虚伪下跪假惺惺的为高崇求饶说情,一副哀哀戚戚的样子。

    卿月看着假仁假义的赵敬,笑道:“这一跪,表面上是求情,实则是把这些罪名都捶死了。”

    食尸鬼想不通的说:“你说他们这些人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不累吗?”

    卿月说道:“他们非但不累,反而引以为傲,把玩弄人心、伤天害理作为向上爬的手段。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卿月看向食尸鬼,“好了,到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食尸鬼兴奋的往掌心吐两口唾沫,摩拳擦掌的从腰间掏出两把菜刀,“太好了,孟婆你说吧,咋整?”

    卿月失笑,“你还想打进那帮名门正派中间去吗,咱们不用动武,一会儿你把我说的话传过去就行。”

    食尸鬼“嘿”的一声不乐意了,“感情老子这么深厚的内力是给你传话用的啊。”

    卿月摊手说道:“我也没办法啊,艳鬼办事去了,薄情司其他人又不会武功,我总不能让主人帮我传话吧。”

    食尸鬼很不服气,但出来的时候疯婆子说了,自己要是不听孟婆的话,她就剐了自己,只好不情不愿的答应。

    高崇被千夫所指,走投无路,高崇掏出一个小布包摊在手掌上,赫然是三块琉璃甲,雨滴落在琉璃甲上,酝酿多时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滂沱大雨可以冲刷掉地上的血迹,却冲刷不掉人心中的贪婪和恶意。

    “我高崇被jian人所害,百口莫辩,今日高崇与五湖盟断绝关系,以此明志,这琉璃甲危害江湖,为绝后患,高某今日就毁了它!”在众人的惊诧和阻拦声中,高崇捏碎琉璃甲扔向空中,一头撞向五湖碑,顿时狂风大作,裹挟着五湖碑吹上了天。

    英雄大会上的众人大惊失色,“龙卷风?”还只把五湖碑吹起来的龙卷风?

    本欲撞碑自杀的高崇一脸懵逼……

    这时空中传来一道大碴子口音浓重的男声,“哎我说,高盟主啊,这死可是世上最简单的事,你搁这儿一头撞死倒是轰轰烈烈了,就不管你家闺女儿了?她刚才被桃红绿柳那两个老妖怪劫走了,你这给人当爹的咋这么不负责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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