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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赟也道:“这事的确难办,不论是招兵买马还是新制军械,都要大量银钱。”

    思齐道:“是啊,所以还是要先从多赚取银钱入手。”

    有了钱以后,才能一点一点发展起来。

    这是刘赟第一次和思齐讨论这些事情,对于女儿的成长速度表示感叹:“这些东西你都是跟着郭先生学得吗?”

    思齐道:“算是吧。”

    以前只是有些隐约有想法,跟郭先生请教了不少,郭嘉也愿意教授,把很多原来似懂非懂的知识都给具体化了。

    刘赟欣慰地拍了拍思齐的肩膀,看来这学费真没白交。

    常王近来在城中找到了一位“得道高僧”一起论道,这段时间在成平过得很是滋润,听说这两日要启程也乐呵呵的:“正好,咱们顺路去河安看看。如今已经进了四月里,正是出门的好时候。我们河安是个好地方啊,好吃的、好玩的什么都有,城郊漫山遍野的都是花朵,到时带你们好好转转。”

    常王说得天花乱坠,但刘赟不为所动。

    他又不是没去个河安,那边也不过就是个郡城,还是个不比成平郡一半大的郡城,地理位置一般,也不受统治者重视,比起她闺女的成平郡都多有不如,哪里就有他说得那般仙境儿似的。

    河安距离成平也不算近,走走停停用了将近十日的时间才抵达了城中。

    常王和刘赟一样,都是对生活质量要求极高的人,常王府同景园一般,又大又舒适,思齐住的小院布局精巧,景色秀美,住着也异常舒适。

    思齐从出了许都之后,先是赶了半个月的路,后来到了成平又是满腹心事,rou眼可见地消瘦了不少,如今在河安养了几日,脸色比起之前红润了好些,对于刘赟倒也是意外之喜。

    这日午后,常王派人过来请刘赟和思齐去自己炼丹房参观。

    思齐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但看着对方一脸“我是拿你们当至亲之人才会带你们进我炼丹房参观“的样子,思齐拒绝的话说到嘴边,最终还是从善如流地跟着去了。

    黎王刘赟用了一座院子盛放图书,而常王刘维则用了整整两座院子炼丹修道。

    到了傍晚时分,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雨。

    思齐从炼丹房出来就有些困了,强打起精神陪两位长辈用过哺食后便回到了自己房间,比以往时候提前了半个时辰入睡。

    思齐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听得外头闹哄哄的说话,一声高过一声。

    思齐披上衣服出门。

    刘赟就住在隔壁院子,此时也找了过来。

    他看到思齐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对着女儿安慰道:“不用担心,是外头曹公部下行军经过河安,想要借过此地,你王伯正打算带人去城门看看”

    思齐将河安、许都和河上地理位置在脑子里一过,再想起和郭嘉的那一番谈话,突然之间睡意全无。

    “阿父,快派人告诉王伯,万万莫要打开城门。”

    第23章 困境【一更】

    听思齐这么一说, 刘赟也反应了过来,忙叫谭鑫带人去追。

    谭鑫出了王府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城门前追上了常王。

    常王虽然一个心都在吃喝玩乐上的闲散王侯, 但能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安能够安然度过这么多年, 自然也不是个蠢笨之人。

    常王原本就觉得这事有蹊跷, 但是对方说是曹cao的军队借过, 如果他不应下来, 将来回到许都又是一场风波,所以赶紧带了人过来看看。

    听谭鑫这么一说,原本就在犹豫着的常王即刻有了主意,叮嘱将士们稍安勿躁,等把事情弄清之后再打开城门不迟。

    外头那群人果然不是什么沉得住气得人, 黑灯瞎火里在城墙外困了大概半个时辰后, 有人就已经开嗓子骂了起来。

    谭鑫眼尖,看到对方将士当中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 正是从前袁术旧部的一名将领, 名叫姜河。

    袁术于建安二年称帝后, 成了一个明晃晃的靶子,很快就接连被各方割据势力所打击。袁术接连战败,想要带人去投奔袁绍长子袁谭,却被曹cao派来的刘备等人拦住去路, 只得再折回了根据地寿春。【1】

    袁术最终身亡在了逃亡途中,他留下的旧部也四散出逃, 有的投奔了袁绍等地方势力,还有一些不服统管的乌合之众, 选择了跟随姜河自立门户, 四处乱蹦, 企图能在短时间内凭着攻掠取东山再起。

    而这次,他们是奔着河安郡来的。

    如今曹cao和袁绍正在河地区作战,根本无暇顾及到河安郡城,而河安郡的兵力十分有限,防御体系就是一盘散沙。

    虽然对面姜河只是袁术散部,但也是曾经跟着袁术走南闯北真枪实刀作战的部队,毫无战斗经历的河安守城军想要突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何况还有这一城的百姓。

    谭鑫离开以后,思齐睡意全无,索性和刘赟一起在前院书房外的石桌上等待常王归来。

    就这么一直等到下半夜后,常王才带着人马回到了王府。

    长史将常王扶下马来,月光下的他脸色看起来尤为灰败,一看就能得知如今情况并不乐观。

    刘赟叫厨房给常王端了碗rou汤上来,里面还加了思齐最新研发的胡麻油。

    常王原是最爱这个味道,此时却只用了两口便搁下了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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