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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扮女装嫁给我。”傅明策说,“你一句都不解释,我怎知是不是你强迫沈瑜调换身份,企图以此嫁祸沈家?” “不、不是的。”沈榭吸了吸鼻子,没再犹豫,将事情原委全告诉了傅明策,“京城一直没传来消息,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几个月也并非有意欺瞒王爷,对不起。” 傅明策点头:“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他方才就注意到了,沈榭在挣扎时一直没动过腿脚,上床也是全靠上身去拖动双腿,不像寻常的受伤,倒像是全然失去了知觉。 “……动不了了。”沈榭本不欲多提,可现在都被傅明策发现了,索性将自己年少时摔断腿以及中毒一事也托盘而出,“我腿脚不便,只能靠轮椅代步,为免引人生疑才不得不装作一直受伤。” “所以你腿上的伤是故意摔的还是假的?”傅明策问。 “有的是摔的,有的是画的。”沈榭自己掀开被子和中衣下摆,露出膝盖上乌青渗血的伤处,“这是我用颜料画出来的,上面覆了一层防水胶,以防蹭到衣裙或……别的地方。” 他这么一停顿,傅明策也想起上回给他抹的药膏了,又气又好笑,伸手按了按那处淤青问什么感觉。 沈榭没听明白意思,摇摇头,傅明策就顺着他的腿慢慢往上摸,直到感觉掌心底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才笑,说你不是没感觉吗。 “我……我以为你问我疼不疼。”沈榭有些脸热,怕傅明策还要往上摸,连忙按住他的手,“有感觉的,只是动不了……疼了痒了都会有感觉的。” “哦。”傅明策收回手,看着沈榭陷在大红被褥里那两条修长细白的腿,不知怎的竟有些唇干舌燥,转身扯过被子给人盖上,“我去偏房洗个澡,你也叫人打水来洗洗,以后不用再画了。” 沈榭点点头说好,见傅明策起身要走又拉住他的袖角,很诚恳地道了声谢。 “……行了,赶紧把脸洗干净。”傅明策嘴角抽动,“洗之前记得照照镜子。” 沈榭:? 等傅明策走后他才唤碧兰进来伺候,吩咐人去烧点热水,要泡脚。 碧兰一看这脸实在见不得人,走前把铜镜和打湿的帕子都放到二公子腿上,让他先擦擦,免得一会儿别的丫鬟瞧见了要笑。 真有这么难看? 沈榭低头对着铜镜看了一眼。 半刻钟后,碧兰端着热水走进房里,却见她家二公子坐在床边,梳妆台上的东西收得干干净净,连半盒胭脂都没落下。 怎么回事呢。 碧兰想。 定是王爷又趁夜去了军营,公子洗漱完不必再上妆,便全都收起来了。 第07章 结果没多久王爷就回来了,碧兰下意识看向二公子没上妆的脸,又看看王爷,两人却像无事发生一样,一个走到桌边坐下倒茶喝,另一个埋头抠着自己的手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碧兰是看不懂了,默默伺候二公子泡完脚擦干放回床上,端着水盆出去关上门。 屋里安静了片刻,傅明策不紧不慢地喝完杯里的茶,灭了灯,走到床边脱衣服躺下。 “沈榭?”他转头看向依旧缩在墙边半趴着的人影,也懒得费口舌了,伸手握住那露在被子外的肩头使力一拽,让沈榭不得不翻过身来与他并排平躺,“这床不够你睡?躲那么远。” 沈榭咬着唇不说话,傅明策又反手掐他两边脸颊,说别咬了。 “你怎么知……道的。”沈榭一说话差点咬到自己,摸索着把傅明策的手拉下来,“好黑啊,我都看不到你。” “你有夜盲症?”傅明策皱眉。 “嗯……以前也不这样的。”沈榭看不见的时候会有点害怕,得抓着什么东西才能安心,所以就没放开傅明策的手,“大夫说毒素在体内沉积太久会引发其他病症,可能夜盲是其中一种吧。” 傅明策任沈榭握着手没动,想起他先前提到二夫人多年来一直派人去寻擅解毒的大夫,就问有没有查是府里谁下的毒。 “我娘不敢细查,怕打草惊蛇。”沈榭微微一顿,“……但隐约能猜到是谁。” 沈瑜只是庶女,无论三夫人多么得宠她也终归是要嫁出去的,多他一个庶兄并无干系。 嫡长子沈庭则不同,只要底下多一个庶弟,日后分家他就得少分一份家产,自然是越早把人除掉越好。 这些话沈榭不便对外人直言,但结合他前后说过的也不难猜,傅明策心下了然,便没再追问,捏了捏沈榭有些潮湿的手心说:“睡吧,不开心的事就别想了。明日我派人找大夫给你瞧瞧,看有没有办法解毒。” 沈榭嗯了一声,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抓着傅明策的手,忙松开他说对不起,到处胡乱摸着想找他平日睡觉抱的软枕。 “别找了,在地上,脏了。”傅明策仿佛会读心,很大方地把手搭在沈榭肚子上,让他握着,“今晚先拿我充数吧。反正都看不见了,抓什么不一样。”χτfгéé①.cοм(xtfree1.) 沈榭犹豫着没动,其实他想说抓被子也是可以的,可傅明策又催了一遍快点,还直接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或者说裹住更合适,因为傅明策的手比他大很多,又很暖和,会让人觉得安心,然后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这大概是沈榭三个月以来睡得最熟的一晚。 没做噩梦,也没有夜半惊醒。 睡到翌日被肚子叫醒他才勉强睁开眼,望着空荡荡的床顶发了会儿呆,然后唤碧兰进来问她东西寄了没有。 “已经寄啦,二公子放心。”碧兰避重就轻地回话,“驿站的人说十天内会到。” “好。”沈榭头一回寄信,也不知驿站快慢,只当这是寻常,“银子够吗?” 碧兰哪知道够不够,王爷压根儿就没管她要银子,含糊地点点头说够。 沈榭放下心,在房里用过午饭就一直坐在桌前画画本,叮嘱碧兰守在门外谁也不让进,闷头画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天快黑才收起来,等傅明策回府一同用晚膳。 后面大半个月也多是如此度过。 有时傅明策会在府中歇一两日,也没别的事忙,用完早膳就带沈榭出去晒太阳。 起先是推着轮椅去的,后来傅明策嫌进进出出过门槛麻烦,索性把沈榭抱起来走。 沈榭在人前仍会上一点妆,长发梳成高鬓,穿的也是从相府带来的女式衣裙,宽大繁复,能很好掩盖住他缺乏姑娘特征的身材,以免下人看出端倪。可那脸皮也跟姑娘似的薄,沿路听见丫鬟们艳羡的低语说王爷和王妃感情真好,就羞得不知往哪儿躲,只能扭头伏在傅明策的肩上,然后被这没皮没脸的王爷大肆嘲笑一番。 沈榭也恼呀,但没辙,心里又有些难为情。 不光是怕傅明策累着,还因为这样实在离得太近了,害他一不小心就会看着傅明策的脸出神好久,走动间也总能闻到傅明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明知这只是下人们洗净衣物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