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页

    太过分了.......

    游绮思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像脑子进水似的,竟然告诉时音办公室的休息室不会有人过来。

    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喘-息,总觉得自己只要发出一点响动,下一刻就会有人因为好奇而推门而入,她长长的睫毛不受控制的颤动着,一向清醒的眸子也因此蒙上了一层水雾,抿着唇,脸侧印上淡淡的霞光。

    最妙的是,她的西装还披在肩头,领带也还好好系着,相同的黑色系,将本就白的肌肤衬得越发惊心动魄,微侧着脸,半眯着眼,少了些清醒锐利,多了些风情温柔,克制而隐忍,却又叫人疯狂。

    时音看着她,目光柔软又稍稍带着丝逗弄的味道,游绮思蜷缩了一下脚趾,哑着嗓子道:“下班时间到了。”

    “嗯哼?“

    “该、该回家了。”

    “不急。”时音曲着膝盖和手肘将她抵在角落,唇边的笑意慢慢放大,游绮思湿着眼睛看着她,背脊却越发挺直,长睫却颤动得更厉害了,把什么叫外强中干演绎到了极致。

    ……

    良久,时音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下来时,穿好了衣服,眸子带着终于享受完美餐的魇足,笑眯眯道:“我们今天去外面吃吧?”

    游绮思撑着桌子努力站直身子,微哑着嗓子:“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时音想了想,中餐通常让她很有食欲,相反,西餐厅里桌上放着红酒,不远处的钢琴弹奏诠释着哀伤,这种场合才比较适合说分手,所以她说:“西餐吧。”

    游绮思点点头,面上还有没消去的酡红,嘴唇也有些肿,今天的夜晚有些清凉,她将自己的西装套在时音身上,微皱着眉:“今晚你开车。”

    时音抬眸看她。

    游绮思没好气的捏了捏她鼻子:“我腿软,你今天太过分了。”

    她这么抱怨着,重新站直身子,时音讨好地环住她的腰,声音软软的:“对不起嘛~

    她侧头亲了亲,游绮思无奈的伸手推开她的脸:“走了。”

    时音笑嘻嘻的揽着她下楼,游绮思半倚着她下楼,靠在车椅背上侧头看着她。

    其实跟时音一起出门时,游绮思很少会坐到副驾驶上,她总觉得时音还小,需要保护,潜意识里就忍不住担任起出力的那一方,开车会坐到驾驶位上,在家会帮她把衣服分门别类,还会严苛的干涉她对甜品和碳酸饮料的摄入。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才是关系主导的一方。

    但谁知道,小狐狸只在关键时刻露出狐狸尾巴,看着最是无害,也最是危险。

    其实仔细观察,还是能从她身上看出端倪的,她唇角总是带着笑,让人觉得她很无害,但她连放松时眼睛都是带着攻击性的,看似温软无害,其实最是霸道,甚至自己坐久了的车,连司机都不想让他上来。

    大概是她看得有些入神,时音趁红绿灯的时候转头看她,仍是笑眯眯的:“看什么?”

    游绮思有些羞涩的别来脸,尽管已经不是第一天交往了,但她的感情仍然含蓄而内敛,学不来时音那种直白而热烈的表达,时音凑过去亲了她一下,这才踩下油门接着开车。

    时音现在已经对这座城市很熟悉了,驱车开到一家环境很好的西餐厅,色泽醇厚的红酒在灯光下浮现出晶莹剔透的光彩来,温柔的钢琴声穿过门缝悠扬飘来,气氛温馨得刚刚好。

    游绮思抬眸注视着时音,她正捧着高脚杯,小口抿着,姿态并不优雅,更像是平常喝奶茶时的模样,鲜红的酒液浸润着樱粉色的唇,可爱得要命,也诱人极了。

    为了吃饭方便,她将头发扎在了脑后,只留几缕微卷的碎发缀在脸侧,脸上因为之前的事,妆容都被洗去了,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种别样的温柔感。

    游绮思捏了捏手里的小盒子,盒子尖锐的菱角让她定了定神,她看着时音,缓缓说:“其实.……

    “绮思......

    似乎没想到两人的话会撞到一起,游绮思怔了一下,酝酿好的情绪顿时便像xiele气的气球,她端起红酒缓解了一下自己莫名紧张的情绪,看着时音道:“你先说。”

    时音点点头,似乎在组织语言,也有些紧张,所以她捧着酒杯,一口气将杯中的红酒给喝了个干净,像是在为自己壮胆一般,脸颊因此浮上淡淡的红,清丽的眉眼印着粼粼灯光,好看得像是一幅画,让游绮思觉得自己刚清醒没多久的大脑,又开始变得有些晕乎乎的了。

    时音盯着手里的空酒杯,没有注视着游绮思,吞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绮思,我们分手吧。”

    第44章 职场

    游绮思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茫然地看着时音:“你说什么?”

    “对不起,”她像是憋不住了一般,眼中盛满了盈盈泪光,“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了,我mama是那种整个人都为孩子而活的人,你能理解吗?她的观念就是那样子,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嫁个好人家,再生个孩子,她说她只要抱着外孙,人生就圆满了。”

    “我一直在逃避,我想着总有一天她能接受,可是、可是……”

    她一度泣不成声,游绮思愣愣地看着她,脑子嗡嗡作响,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一点都理解不了。

    时音说:“她是个一生都系在孩子身上女人,她会不惜一切代价,跳楼上吊喝百草枯放煤气来换取我‘正常’,她不能没有我,我一直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