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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音现在就有这样的感受,她漂亮的猫眼不可抑制的浮现出了水光,额头上的黑发很快就被汗水打湿,她脱力似的跪坐在地上,轻柔的喘息声逐渐变得明显,她仰头看着郁以菱,脸颊上泛起浅浅的红晕。

    良久,郁以菱的眼神重新变得清醒,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失控的情况,只是有些奇怪对方竟然没死,因为恶鬼产生食物时,只会吞下对方的灵魂,并不会在意对方的死活。

    但她看上去却一点事都没有,反而面庞艳若桃李,看上去有些像被x过的状态。

    有些奇怪。

    郁以菱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奇怪,还是觉得时音奇怪。

    她还处于失神的状态,没有别人的帮助,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让脱离身体的灵魂重新归位,郁以菱伸手将她的手臂重新塞回身体里,但不知是不是鬼气刺-激到了对方,竟是颤栗了一下。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眸子里却没有害怕的情绪产生,反而亮晶晶的,像是有细碎的钻石跌落到了其中,折射出耀眼的光彩来。

    她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却有着掩藏不住的兴奋:“这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感觉吗?能再来一次吗?”

    “…………”

    郁以菱现在确定了,这个灵魂指定脑子有点毛病。

    她看着对方波光潋滟的眸子和红润的嘴唇,忍不住问:“你知道我刚才对你做了什么吗?”

    时音:“魂交?”

    郁以菱:“…………”她顿了一下,才理解对方的意思,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不是!”

    时音诧异地看她:“不是吗?那是什么?鬼交?”

    “不是!”郁以菱觉得自己拳头硬了,停顿了片刻后才道,“我那是在吸食你的生气!”

    时音理解的点点头:“所以还了我精气?”

    郁以菱:“???”

    她好一会儿,才理解对方说的精气,大概就是女妖精吸食的那种精气,黑着脸说:“没有!”

    “我没有这么做!”

    普通人被鬼吸食了生气,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当场去世,郁以菱奇怪地看着她:“你就没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吗?”

    时音沉思片刻后问:“腿软还想要算吗?”

    郁以菱:“…………”

    她真的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奇葩,怎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呢?难道是因为灵魂特殊?

    可她明明感觉到了自己现在并不饥饿,那种如影随形,随着时间推移能让鬼从暴躁变为疯狂的饥饿感变成了饱腹后的魇足,她很肯定自己是吸食了足够的生气的,不然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可以她现在的食量,至少得百来个人,才能达到这种饱腹程度。

    这太奇怪了。

    她似乎拥有很强大的灵魂,不然不会在被吸食了这么多生气后,看上去却没有一点疲惫,但她又似乎一点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就像是抱着金子行走在闹市的孩童,只能任人摆布。

    但眼见不一定为实,郁以菱忍不住抓着她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她的灵魂确实没有传出虚弱感,仿佛她刚才吸食的生气,只是从大海中捧出的一捧水,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时音懵懂的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她像是随口一问,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看着自己身上的灰尘瘪了瘪嘴:“又脏了。”

    她眼泪汪汪,委屈地看着郁以菱:“我想洗澡,换衣服,我还饿,还想要。”

    如果说前面还算是正常诉求的话,后面的要求就让郁以菱忍不住一脸黑线,实在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的。

    但当事人显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认真的说:“我没骗你,不信你伸手摸摸,都……嘎!”

    她还想说,却像是突然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来,时音皱了皱眉,还想试图开口,发出的却像是鸭子般的嘎嘎声。

    时音顿时自闭了。

    郁以菱眸子不由浮现出丝丝浅笑,伸手将她捞起来,浮空的感觉并不好受,时音看着她,试探性的啊了一声,发现能正常说话后,才诚恳地说:“我恐高,你能现出实体让我抱着吗?”

    郁以菱觉得她事真多,但欲望得到满足的鬼也会很好说话,所以虽然没吭声,她半透明的虚幻身体却逐渐凝实。

    肤色依然是死白的,会让人觉得仿佛泛着尸体才有的阴森冷气,白的地方过于白,黑的地方又过于黑,便给人一种不似活人的感觉,也没有呼吸和温度,时音好奇的摸了摸她的脸,温度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般,不过是保鲜区,而不是冷冻区,所以还在人类能忍受的范围内。

    而皮肤也没有活人的皮肤有弹性,会感到些许凝涩僵硬,让时音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郁以菱的颊边顿时出现了一个酒窝,半天才回弹,恢复光滑。

    不仅看着像是个尸体,别的方方面面也像是尸体。

    时音又伸手捏了捏她耳朵,拽了拽头发,最后又贴在她心口,严谨的求证着,郁以菱忍无可忍的拎起占了自己不少便宜的时音,黑着脸道:“你干什么?!”

    她一脸无辜:“我就是想看看人跟鬼有什么区别。”

    “别乱动。”郁以菱警告了她这么一句,才伸手重新将她捞进怀里。

    似乎是因为化成了尸体的缘故,她没有再漂浮在空中,而是直接在地上行走起来,时音的浴巾在被她盖上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没有让她走光,但从衣服上散发出的些许霉味,让时音想让这衣服离她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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