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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消失的那几年,她全心全意的活成了另一个人,瞒天过海,只有她知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深渊之上的细梁,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想到上次发给沈妍的那几张图片,舒娅握紧了拳,那是荣宝斋白象系列下半场的拍品,而阮郁的手机里也只找到了那几张图,至于其他的文档都是加密的。

    这正随了舒娅的意思,既能敷衍沈妍,又不会对荣宝斋造成实际的伤害。

    让舒娅意外的是,沈妍拿到那几张图片后显得很满意,可就凭几张图片又能策划些什么?

    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舒娅拿上手机给沈妍回拨了电话回去。

    刚一打过去,阮郁马上就接了电话,关心的语气,“忙完了?”

    “嗯,忙完了,”舒娅放低声音,不自觉的脸上紧绷的神情舒展开,之后两人的话题围绕着阮白又聊了一阵。

    通话过程中,舒娅旁敲侧击的要阮郁提前做好应急预案,特别要注意与秋拍白象系列有关的任何风吹草动。

    阮郁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荣宝斋也是她费尽心思手段得到的,当然不可能听不出舒娅话里的意思。

    话里的欢快意味越来越淡,阮郁故意扯开话题,聊到下一次去踏青时该提前做些什么吃的带着去,舒娅从善如流的接话,继续聊一些轻松的话题。

    末了,挂电话时,阮郁突然沉默了,舒娅问了好几句才再次传来声音。

    些微的颤音,“舒娅,这些年你在沈家过的好不好?”

    舒娅一愣,浅笑的神情瞬间僵滞,只一瞬,又极其自然的接道,“我挺好的,”

    “嗯,那就好,”

    挂了电话,舒娅倒向身后的柔软床铺,久久都没有动作。

    她想,有时候自欺欺人,不失为一种让自己开心,也能让别人开心的手段。

    ***

    错落的金色光影在辉煌宏伟的巨大建筑内游移,形状各异的石像在地面投社射出张牙舞爪的阴影。

    谁也不会想到竟然在帝王谷底部会藏匿着这么一座宏伟的金字塔。

    哒哒~~~紧凑有序的脚步声突然打断了金字塔内的沉寂。

    伊蒂斯着一身纯白色的长袍,领口、衣摆、袖口上皆用金线绣着繁复古朴的咒文,身后跟着卜塔赫一行人。

    走到金字塔中央大殿的法老像前,伊蒂斯停住了步子,卜塔赫适时将手中的木制长盒递了过去。

    里面装着的是曾经将叶知清带去另一位面的黄金权杖。

    “陛下,这一柄黄金权杖就是叶小姐四年前所在的考古项目组挖掘出来的,”

    伊蒂斯面无表情的将黄金权杖拿在手中,仔细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与三千年前叶知清要找的那一柄一模一样。

    眸光微动,伊蒂斯转过身道,“卜塔赫和我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是,”

    话音刚落,伊蒂斯与卜塔的身影就消失在巨大的法老像前。

    这是一处密室,位于中央大殿的法老像正下方,狭小的空间四周被不知名的液体物质包裹着,现在被伊蒂斯他们称为能量墙,泛着幽蓝色的光泽,细看之下像是被水稀释过了的浩宇星辰。

    伊蒂斯静静注视着突然出现在能量墙不规则黑色斑块,屏息凝神去感受,依旧是没有任何异常。

    当年假伊蒂斯说过,能量墙将会是自己永生的源头,能量墙任何微小的变化都会与伊蒂斯体内的能量相呼应。

    这一点,早就在能量墙的能量开始变弱时,就得到了印证。

    随着能量的不断消逝,能量墙的颜色逐渐变浅。

    原本,能量墙的颜色是深深的幽蓝色,像是包裹着浩宇星辰在里面,绝非现在这么稀薄。

    伊蒂斯不动声色的蹙了一下眉,如果不是神裁者,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能量墙的消逝速度开始加快了。

    如果能量墙彻底消失,那么自己也会不会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

    一切都是未知。

    握紧手中的黄金权杖,伊蒂斯思绪复杂,慢慢走到密室中央的梯形石台上,另一只手张开落在梯形石台上,,伴随着轻微的卡顿声,无数的金色光点从从石台凹槽中涌出,渐渐消散在能量墙周围。

    金色光影散去后,卜塔赫可以看到伊蒂斯陛下身前的石台上有两个凹槽,而另一个凹槽里放置着金色的方尖碑。

    只见伊蒂斯陛下拿起黄金权杖就要放进另一个凹槽,卜塔赫脱口而出,“陛下,”

    没有丝毫的停顿,伊蒂斯继续将黄金权杖放置进去,直至完全没入。

    随着最后的卡顿声停止了,狭小的空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能量墙上的颜色没有变化,黑色斑块也没有消失,一切都和之前一般无二。

    等了很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伊蒂斯沉默良久,最后转过身,淡淡道,“走吧,”

    卜塔赫跟在身后,看着这间幽寂的密室,止不住往好的方向猜测,既然陛下没说什么,是不是不会有什么影响。

    一行人来的快,去的更快,微小的尘砾游离在空气中,一切都显的古拙沉闷。

    伊蒂斯从帝王谷出来后,去了离这最近的住宅。

    伊蒂斯向来喜欢一个人呆着,回到住宅后,卜塔赫安排好各种工作后,自觉带着人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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