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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这个想法冒出了个头,就很难彻底忘记,回想他在现代的短暂生活,如果不是她拖着他出门买衣服,他大概会一直待在房间里看电视睡觉。

    这么说来,当天的晚饭他都没去餐厅吃,但她带去房间的剩饭他还是吃了,第二天早上还出现在了餐厅,甚至和萤丸相处得非常友好。

    难道真的是害羞!?

    市川椿觉得自己领悟了正确答案。

    她的猜测逐渐离谱,就连看向两面宿傩的眼神都带有一丝母性的光辉——没错,那是对腼腆小孩的关爱。

    两面宿傩突然有些后悔答应她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她看他的眼神那么恶心?

    ……

    敲锣打鼓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地传来,市川椿拉着两面宿傩顺着声源走去,她本以为村子在举行庆典之类的活动,但沿街却感受不到任何喜庆的气氛。

    挨家挨户空荡荡的,屋内没有人,偶尔有几个村民也是着急地往敲锣打鼓的方向赶去。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市川椿小声嘀咕了一句。

    两面宿傩眯起眼睛,扫视一圈,露出了然的表情:“原来如此。”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下半句话,市川椿干瞪眼一会儿,只好虚心请教:“所以呢?你发现什么了?”

    “去了不就知道了?”两面宿傩打定主意要当谜语人,他似有似无地勾着嘴角,语气变得轻快了一些,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正好,你不是很想去看看吗?”

    谢谢,也没有那么想去。

    当时她还不是为了扯开话题才急中生智蹦出来这么一个念头!

    话虽如此,既然走都走到这儿,那不如去一探究竟,反正他俩也闲着没事干,当作打发时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他们跟着那些着急赶路的村民一路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类似于广场的地方,几乎全部的村民都聚在了这里,几层人墙把这块狭小的空间围得水泄不通,市川椿垫脚垫了半天,才勉强透过脑袋和脑袋之间的缝隙看到一点点中心的模样。

    最中心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铺着台布,上面是颜色各异的烟花和一些做工粗糙的点心,桌旁站着一个穿得奇奇怪怪的老奶奶和一个穿着朴素却干干净净的小女孩。

    “你好,请问这是在干什么?”市川椿好奇地询问离她最近的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闻声撇过头,他古怪地扫了一眼她那身放到在千年前非常格格不入的现代服饰,又瞥了一眼她身边那个看起来就不太好惹、脸上有着诡异黑纹的男人:“没见过你们,村外人?”

    市川椿点了点头:“我们路过这里,被敲锣打鼓的声音吸引了,就过来看一眼。”

    中年男人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说辞含糊不清的樱发少女,尽管她穿着奇怪,但打扮得清爽整洁,细皮嫩rou的模样一看就是在娇生惯养的环境里长大的。而她身边的两面宿傩身材高大威武,但他身上的白色和服在刚才的召唤中不幸沾了一些泥泞,相较而言没有那么干净了。

    中年男人猛地意识到他穿的是女式和服,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精彩,误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总而言之,他在心中默默把二人当作了出逃的大小姐和她的护卫。

    长时间的打量和怪异的眼神让两面宿傩微微皱眉,细小的情绪变化足以把中年男人吓得脸色大变。

    他尴尬地轻咳几声,回答了最初的问题:“我们在举行祭典。”

    第16章 第十六天

    所谓祭典,尤其是这个词在千年前的时代出现,怎么听都觉得会有一些匪夷所思的环节。

    市川椿终于明白两面宿傩刚才那副态度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不仅看出了这个村落在举行祭典,还猜到了活祭的情况,他等着看她得知真相后的反应。

    “所以,他们是要把那个小女孩当作祭品献祭了?”市川椿把两面宿傩拉到一边,垫脚附在他的耳边说悄悄话,乍一看好像他们很熟似的。

    “嗯。”两面宿傩懒洋洋地应着,“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吗?我又不是村长,也不是神婆,做不了主。”

    两面宿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了她没有一分一毫想要插手的念头,他用听不出情绪的语调慢悠悠地说:“我以为你是热心肠的正义人士,没想到和明哲保身的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

    听过她在餐厅大战缝线丸子头的经历,他以为她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满是正义的好心人。他都想好了,虽然他暂时杀不了她,但可以把她救出来的人杀了,那时候再欣赏一番她的表情也不赖。

    真遗憾,她竟然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市川椿不懂他的想法,她还以为他在强烈谴责自己没有同理心。

    她迟疑道:“你想让我去救人?”

    她不懂,但她大为震撼,原来两面宿傩是这种人设吗?诅咒之王竟是尊重生命的大善人,这怎么想都不太对吧?

    她想起之前关于他性格腼腆的猜测,立刻恍然大悟,好像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的?

    市川椿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善心的。”

    果然,不能对别人抱有刻板印象,这是不对的。

    两面宿傩:“……”

    他的初衷仅仅是想嘲讽她,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把自己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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