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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她立刻从落后他几步的状态变成了像以前那样与他并排而行,她贴在他的胳膊旁,仰头看着他,好像早已把醒来发生的那些事情抛之脑后,再次变成了那个喜欢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市川椿。

    “这次还有别的咒术师吗?”她问。

    “有是有,但都死了。”

    漫不经心的眼神落在少女的脸上,她一副随时要掉队的虚弱样,又非要扯着他的袖子,两面宿傩干脆伸出同侧的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市川椿先是惊了一下,但她没有抵触这种行为,顺从地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交给了他,她看着那只从袖子下方撕裂衣服冒出来的手,不由得感慨道:“多长一对手就是方便啊。”

    “你眼里的正常人是不会多长一对手的。”两面宿傩想起这位自称人工智能的存在之前用身体构造划分正常与非正常,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发笑。

    市川椿努了努嘴:“但我就算没长两对手,好像也不是正常人啊。”

    两面宿傩捏了一把倚靠着自己的少女的细腰,如愿以偿地听到一声气恼的声音后,他笑着道:“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市川椿气急败坏地瞪着他,看起来凶巴巴的仿佛要咬人,殊不知这是两面宿傩最喜欢的表情之一,仅次于她被他挑逗时露出的娇俏模样。

    让人忍不住想低头亲一口她。

    两面宿傩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俯下身,在对方气鼓鼓的注视下,他吻了一下她,在离开前还坏心眼地咬了一口她微微撅起的唇。

    市川椿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古怪地瞅着他:“你又在莫名其妙地做什么啊?”

    “上瘾了。”两面宿傩理直气壮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市川椿恰好是缺根筋的AI,而她被他从重置的倒计时中救下来以后,对他的态度更是微妙,更不会在意这样的亲密接触。

    “你那么想当正常人?”两面宿傩把话题扯了回来。

    他有些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他记得谈及那个想要变成人类的狐妖,她对于变成人类的态度可不是特别积极。

    “……也不是。”市川椿抿了抿嘴,她垂下脑袋,浅绿色的眸子盯着地面,她犹豫了几秒,温吞道,“哪怕内在不是人类,也可以做到和人类无差吧。”

    ——哦,原来是那可笑的认同感。

    大概是因为同为人类中的异类,两面宿傩好像隐隐能体会到她的感受,短暂的共情让他有点生理不适,他觉得任何一个生物即将完蛋的迹象就是和市川椿感同身受。

    “怎么可能?”两面宿傩无情地打碎了市川椿的妄想,但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见过无数的人类,死在他手下的不计其数,他们弱小得让他提不起劲,或许有那么几个还算强,但还是不够格,他一眼扫过去,千篇一律的无趣让他找不到一点乐子。

    也就市川椿能仗着他杀不了她这点而肆意妄为,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

    起初是只会令他烦躁的存在,但后来有些不一样了,无论是在她身上那股不和谐的割裂感,还是让他沉溺其中的生动模样和强烈情绪,都让他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愉快的种子在撒下的那一刻,就无法将其拨开了。

    两面宿傩垂下眼眸,血红色的眼眸紧盯着察觉不到危险的猎物,他用更大的力道搂紧了他,像吐信子的毒蛇那般缠绕着她。

    毋庸置疑,对他而言,她是特殊的。

    “人类有什么好扮演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诅咒之王的语气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他压低了声音,用像是对待情人那般的态度,缱绻又暧昧地说,“你比他们重要的多。”

    所以,她应该当他的玩物,这才是最适合她的身份。

    如果市川椿抬起头,她一定会注意到两面宿傩此刻的眼神有多危险——虽然她大概率不会在意。

    她低着脑袋,认真地思考一番后,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是从一串数据中诞生的AI,AI是死板且冰冷的,但人类是生动且鲜活的,正因如此,拥有人类身体的我才能体会到数据无法表达的情感。”

    “哦,你是这样想的?”两面宿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你是我见过的最鲜活的人。”

    市川纯错愕地抬起了头,绿眸惊讶地和他对上了视线。

    两面宿傩垂下脑袋,呼吸打在她的脸上,猩红色的眼眸犹如在不详之夜高高挂起的一轮血月:“其他人皆为蝼蚁,只有你不一样,你是活生生的人。”

    第40章 第四十天

    市川椿的脑子“嗡”地一下炸了, 以至于接下来的路她全程都属于一种不太清醒的晕乎乎的状态,和失血过多导致的眩晕不一样,她现在是精神上的混乱。

    她非常清楚, 两面宿傩没有把他全部的想法都说出来, 而没有说完的部分大概率是不太好的念头, 但光是他说出来的那些就足以让她晕头转向了。

    太恐怖了, 这就是男人的嘴吗?

    市川椿心怀敬畏。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实在太虚弱了,涌上来的困意让她的意识有些朦胧,她走着走着就双腿使不上劲, 歪歪扭扭地往身边的人怀里倒。

    “你没长骨头吗?”两面宿傩几乎着拖着她在走了,他感觉自己抱着个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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