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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安镜思考柏杨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见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 “镜爷,强爷对你的好,没话说。他不离开上海,是因为你在。帮我带句话给强爷,下辈子还能见到,我想喊他强哥。”柏杨说完,拿着□□冲了出去。 安镜咬了咬牙:“不用等下辈子。这辈子我替他答应了。” 柏杨的诀别语,她听懂了。 …… 又一个胆战心惊的夜晚,在爆炸声中归于安宁。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吧。 就像她和她一起看的那场话剧,注定悲剧。 …… 安镜拽着喻音瑕跑了很久,直到身后再无枪声,她们停下了脚步。 手心里全是汗。安镜松开,视线落在喻音瑕被扯开的衣领,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她取下围巾给她围上,脱下外衣给她穿上。 喻音瑕的脚,伤痕累累。 她没有喊过一句痛,她也没有说过一句安慰的话。她再不会问她:疼吗? 歇了口气,安镜弯腰背对喻音瑕:“上来。” 喻音瑕不忍她受累:“我可以走。你呢,有没有受伤?” 安镜低声吼道:“喻音瑕,我特么没功夫跟你废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别特么扭扭捏捏浪费时间。你身后的路,是他们用血铺出来的!” 喻音瑕忍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老老实实攀上安镜的肩:“阿镜,别这样行吗?” 安镜背起她,大步往地下室的方向前行:“我们,只能这样。” …… 地下室很小很窄很暗,门边躺着老鼠和蟑螂的尸体。脏乱的环境和味道,令喻音瑕几欲呕吐。 她忍住了。 立在门口,眼泪哗哗地流。 她的阿镜,是人中龙凤,是豪门贵人。她的阿镜,怎么可以住在这样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她的阿镜,是何等金贵啊? 安镜回头冷漠地看她一眼,她瘫坐在地,双手捂住脸拼命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有何用? 道歉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不知说了多少遍,安镜始终都没有理会她。 强爷和一个小弟兄负伤归来,粗鲁地把喻音瑕拎进了屋:“你做样子给谁看?还想害死我们多少兄弟?” “死”之一字重如千斤,狠狠地压在了喻音瑕的身心上。 该死的不止卡恩,还有她。 安镜内疚地为徐伟强处理完伤口,才冷冷地对喻音瑕说了两个字:“过来。” 喻音瑕还以为,她的阿镜会关心她,会问她疼不疼,会抱抱她,跟她说:音音别怕,都过去了,我在。 然而安镜只是将伤药扔给喻音瑕,便转身进了一间里屋。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喻音瑕脸色惨白地在沙发上坐着,犹如木偶一动不动。 关了灯,漆黑一片。 冷。 痛。 喻音瑕体会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忽然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害怕地哆嗦着。听见安镜说:“是我。” 她在崩溃边缘待了太久太久,安镜的声音便是她的救赎。黑暗中,喻音瑕啜泣着扑进安镜的怀抱:“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好,求你别不要我。” 可安镜,无动于衷。 她的心,也已麻木。 安镜拉了喻音瑕进屋,蹲在她面前,用温水替她清理脚上的伤,又上了药。 有片刻的恍惚,喻音瑕以为她和安镜回到了初见。 她擦破了手扭伤了脚,安镜也是像这般,亲自为她上药,亲自抱她上车,又亲自送她回家。 安镜躺上/床,喻音瑕却没有勇气躺上去,直到听见安镜说:“上来。” …… 床上,安镜抱着喻音瑕哭得像个孩子。 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不,是自从她省事以来就没这么哭过。 哭,是懦弱。她不能懦弱。 可,真的好难过。 喻音瑕想帮安镜擦眼泪,被她躲开;想亲吻她的唇,被她推开;唤了一声“阿镜”,也被她喝止。 心。痛的无以复加。 安镜对喻音瑕说:“你不配。”而后张口咬在她的脖子上,仿佛用尽了力气。 虽然很疼,但喻音瑕生生忍住没有动,私心里想着,就这样死在阿镜怀里也是好的。生死都是阿镜的女人,生死都在阿镜的床上。 空气里的血腥味儿越来越重,喻音瑕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安镜松了口,转而用手撕扯喻音瑕破碎的衣服,将带有血迹的吻落在她的胸前。 喻音瑕仍旧紧紧抱住安镜,任由她猛兽般地宣泄着怨恨,任由她的牙齿,狠狠肆虐在自己心口。 良久,她听到她说:“喻音瑕,我真想剖开这里看一看,你有没有心……” 喻音瑕欲言又止。 她怕一开口,就引来安镜的骂声。 安镜又说:“喻音瑕,你的命是我救来的,我要你一辈子都痛苦的活着,活着受惩罚……” 自始至终,安镜都没有向喻音瑕要哪怕一句解释。 她实在不想看她百口莫辩的样子。 追根溯源,两年前的仙乐舞厅就是整个布局的伊始。身为安氏企业一把手的自己,很早就入了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