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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再一转,她看到傅安钰被许多拿着黑色大香蒲的人团团围住。

    “傅总,您刚才提到的……”

    “傅总,下周三您能不能……”

    “请问傅总对于自己年纪轻轻就把圣唯集团打理成这样的规模有什么看法?”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傅安钰只回答了最后一个:“圣唯集团能走到这一步,并不是靠我一个人的努力。”

    明璎紧紧盯着她,直到画面再度切换,视线里没有了傅安钰,她才跳回床上,又一通扒拉,把刚才不小心踩到的硬物扒出来。

    这个长了好多彩色衣扣的怪东西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想到自己刚刚就是踩到它才打开了黑砖,明璎面朝黑砖,试着伸爪踩了一次,黑砖上的画面瞬间又变,显示出来的赫然是她熟悉的高山绿树。

    明璎来到人界之后,就没见过这么高的树,至于山则是连个影子都没望见,不由得怀念地看起来。等山和树的画面没了,才继续摁怪东西上的衣扣,同时观察黑砖。

    不久,她就发现这个怪东西能够控制黑砖上显现的画面,甚至能控制画面里人族说话的声音大小。

    明璎玩心大起,摁一下衣扣,观察一会儿黑砖,很快摸出了一些规律。

    她将黑砖称作“监视法器”,将爪下的怪东西称作“纽扣控制器”,饶有兴趣地通过摁压彩色衣扣,查看起各地人族的动向来,不知不觉沉迷其中。

    摁着摁着,明璎突然看到了熟悉的服饰,忙停下动作细看,眼睛顿时亮起来。

    这个人族的衣服,和爹爹的王服好像呀!但爹爹的王服上绣的是纯白的九尾天狐,而不是金龙。

    听到有人对穿金龙纹王服的男人说“保重龙体”时,明璎兴奋地窜到床尾,努力离黑砖近一些。

    这应该是龙族哪个王城的君主吧?原来人界也有妖族生活呀!

    明璎正要仔细瞧瞧对方的生活环境,谁知画面一转,穿龙袍的君主走入一座宫殿,一个穿着华服的小女孩高喊“父王”,张开双臂乐颠颠地朝君主扑过去,而君主也笑呵呵地将她一把抱起。

    看着父女俩一问一答,其乐融融,明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目光黯淡下去,视线也模糊起来。

    她一天一夜没回家,爹爹和娘亲肯定急坏了吧?可她如今到了人界,灵力尽失,还被人族囚禁,传讯符鸟也坏了,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一想到等待自己回家的亲人,明璎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被子上。

    房间里没有旁人,明璎忍不住哭出声,将脸埋进被子里,哭得撕心裂肺。

    她好想家,好想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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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安钰今天休息,早上喂完狐狸后,她去附近熟人的宠物店转了一圈,便和助理返回住宅,提着一只带凉席的狗狗床走向自己卧室。

    谁知她刚打开门,就听到一阵哭声,随后发现房间里乱得不像话,电视机也开着,正放她最讨厌的宫廷剧。

    砂盆周围散落着一地砂,窗帘也被撕裂出一个大口子,桌上、墙上都有明显的抓痕。

    她捉来的白狐狸正趴在卷成一团的被子上,身体一抽一抽地哭,一只前爪揣在身前,另一只则搭在电视的遥控器上。

    看得傅安钰皱紧眉,放下狗狗床,走到床边一把揪住狐狸的后颈皮。

    一想到自己离开一会儿,房间就被折腾成这样,她手上的力道不自地加了些,揪得狐狸“嘤”了一声,含着泪花仰头看她。

    “这么闹腾,看来笼子更适合你。”傅安钰冷声说完,提起狐狸就要往铁笼走。

    谁知狐狸却用爪子紧紧扒住她的被子,带着哭腔大喊:“我不要进笼子!我又没有做错事!你凭什么囚禁我!”

    “没有做错事?”傅安钰反问。

    明璎正心里难受,就被突然出现的女人又抓脖子又威胁,想家的悲伤顿时被满腔委屈和愤怒冲得干干净净。

    “昨天的事,我已经解释过了。”她咬牙切齿地说,“我既不是主动来的人界,也不是故意伤人……”

    “少来转移话题。”傅安钰声音里压着恼怒,“弄乱房间,你还有理?”

    “谁让你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回家!”明璎也火了,提高了声音,“明明是你先不讲道理!要不是被你囚禁,我至于找出口找那么久吗!?”

    话音刚落,她忽觉指尖一凉,爪子抓着的被子直接被灵力割开,而她也被傅安钰拎到半空。

    “放开我!放开我!!”明璎拼命扭动身体挣扎,却还是被送回了铁笼。

    听到关铁笼门的声音,明璎立即撞在铁栏上,朝傅安钰发出愤怒的低吼。

    她看到傅安钰转身就走,关上黑砖,走到床边拆了被子的外皮,拿着被子皮又走到桌边,伸手将完好的帘子和被她抓破的帘子全扯了下来。

    她还看到傅安钰经过一只小巧而精致的窝,蹲下去拿起来,直接将它扔进房间角落。

    扔完小窝,傅安钰就托着被子皮和帘子走向房门。

    明璎急了,顿时在笼子里转来转去,又撞又叫。

    “放我出去!我要回家!!”明璎冲着傅安钰的背影大声嚷嚷。

    “嘭”地一声,房门在她面前无情关上,傅安钰头也不回地走了。

    明璎气坏了,直撞得铁笼哐哐作响,把本就带伤的后腿折腾得隐隐作痛,才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在铁笼里蜷起身体,枕着尾巴抽抽搭搭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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