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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幅模样?倒让沈翘莞尔。

    心底也没那么?难受了。

    做完全部的交接流程后。

    沈翘问:“这样?就可以?放过?沈翩了吧?”

    顾清溪注视着她:“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追究她的责任,毕竟这个项目一开始是你主导的,而沈翩是你的亲meimei,这件事应该由你主导。”

    沈翘愣了:“那你之前?……”话到一般她突然反应过?来。

    “你故意蒙我?”

    顾清溪笑而不语。

    沈翘面色涨红,心中羞恼,只恨自己关心则乱,一时愚钝失智,竟叫顾清溪给?坑了一把。

    她啧了一声,斗志昂扬道:“这次是我大意了,顾清溪你等着,我还讨回?来的。”

    说罢,便扭头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走了。

    连沈翘自己都没有注意,她这幅样?子,仿佛是斗气?的小?孩子一般,不是一般的幼稚。

    被她甩在身后的顾清溪以?手握拳,掩住唇边笑意。

    “真可爱。”

    第二天,就是沈翘父母的忌日了,因而沈翘收尾,提前?结束大部分工作。

    将手头的事务分发给?钱特助和其他高层代理。

    关于设计稿的事情,也该和沈翩谈一谈。

    晚上,沈翘驱车回?了家。

    玄关感应灯亮起,客厅不曾开灯,有些阴沉昏暗,空气?有些凉凉的。

    往日沈翩都会开着客厅的灯等待沈翘,今天不知?怎地,竟没开灯。

    沈翘换好了拖鞋,抬手摸上了客厅灯的开关,只听咔哒一声。

    熟悉的光亮却没有到来。

    沈翘提起的心一下子放松了,原来是灯坏了。

    她调出手机手电筒,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半。

    这个时间,沈翩应该已经已经睡着了吧。

    沈翘踮着脚,轻手轻脚的上了楼,小?心翼翼的关了卧室门。

    因为许久不运动?,沈翩精神上是有些萎靡的,因而夜间也格外容易被惊醒失眠。

    所以?这动?作已成了沈翘多年以?来的习惯。

    第二天,沈翘起了个大早。

    提前?订好的瓜果鲜花也准时送达了。

    因着没有工作,沈翘的穿着也相对日常,简单的米色宽松毛衣,配上同色系阔腿裤,和一双浅棕色的小?皮靴,外搭了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看着柔软又舒适,长?而波浪的卷发慵懒的散在肩头,衬得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眉眼间的锐气?也被弱化了大半。

    待沈翘准备就绪,沈翩才慢慢吞吞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和沈翘不同的是,她穿了一身的黑,黑色的毛衣裙,黑色的蕾丝纱裙,黑色的巴洛克皮鞋,黑色的斗篷大衣,衬得一张小?脸愈发的惨白。

    沈翘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最终转身默默的叹了声气?。

    当年父母离世的时候,meimei还小?,现在又一个人在家,接触不到新朋友新圈子,有些郁结也是可以?理解的。

    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只是jiejie,尽力争取了物质上的优越,可心理上却忽视了沈翩。

    沈翘搬着沈翩的轮椅,还有扫墓祭奠用?的瓜果烧纸放到了商务车上。

    接着又扶着沈翩上了副驾,细心的给?她调整扣好安全带。

    驱车上墓园的路上,如以?往一样?,一路没什么?话。

    从前?父母的忌日,沈翩也是如这般沉默的。

    沈翘不做他想,到了墓园,便忙碌了起来,从后备箱取出鲜花瓜果供奉,烧了些纸钱,对着缭绕的烟雾,絮絮叨叨了今年发生的事情。

    虽知?道这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的作用?,但总归,让心灵有个寄托。

    饶是坚强如沈翘,也需要一个精神上的支柱。

    “虽然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我可不是别人,我可是你们的女儿。”

    “逢凶化吉,还被财神保佑,这么?多年来S.Q也一直在发展壮大。”

    “今年还和顾氏集团合作了一个极具前?景的大项目,已经接近到收尾阶段了,开年就能营收了。”

    “到时候,S.Q肯定能更上一个台阶。”

    “到时候我就当个甩手掌柜,把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带着沈翩到处去玩玩,她以?前?说想去看极光……”

    ……

    沈翩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却也不说话,只是待香火燃尽,默默收了个尾。

    将被风吹散的灰尘都拢到一处。

    郊区空荡荡的墓园,周围没什么?建筑物,寒风料峭,吹动?沈翩的衣角来回?摆动?,更显得她身形纤薄瘦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沈翘连忙上前?去,接过?她手中的扫帚,挽着她到轮椅上坐下。

    一抬头,却见沈翩眼眶红红,她下意识想要摸摸对方的头发,安慰下对方。

    而沈翩却歪头躲过?了她的手。

    “沈翘,你就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落空的手指僵在原地,沈翘愣愣的看着沈翩,这两天一直盘亘在心底的疑问,不知?如何?出口。

    而沈翩的主动?的质询,更是让她有些动?摇。

    “翩翩,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被谁威胁了吗?”

    沈翩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声音却冷漠的可怕:“沈翘,事到如今,你还在隐瞒吗,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是因为我腿瘸了,就把我当成傻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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