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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替小狐狸处理好的。

    双炽是这么想,他鼓起勇气,忍住心理上的不适应,握住青年分明修长的手。

    他说:“那么,做你想做的事吧!”

    这次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

    玉泽选择了用原身待在吉冈本家老宅附近,又开始了他漫长的观察期,即使吉冈半夏身边有阴阳师保护,但并不是随时都能待在她身边,所以,当阴阳师离开的时候,就轮到玉泽偷偷待在她身边保护。

    玉泽亲眼看她慢慢成长,从一支含苞待放的花蕾盛开成娇艳欲滴的蔷薇,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驰骋沙场,遇上对上眼的人,并没有露出属于女孩的娇羞,她反而用自己的方式引起对方的注意,最终,两人走到了一起。

    玉泽看着她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孩子,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庭,即使女人眉眼很少弯起,但玉泽觉得她现在过得非常幸福。

    四十年的时间,对于玉泽来说就是个一眨眼功夫的事,他很快就看到女人眼角多了褶皱,两鬓白发,但她的容貌依旧风韵犹存。

    可惜,吉冈半夏年少轻狂的时候,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经常把自己折腾得要死不活的样子,玉泽也成和她说了太过劳累对身体不好,但她没把话听进去,依旧如故。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进入老年时期的吉冈半夏很快就为年轻的无知买单,患上一种罕见的慢性疾病,身体被折腾得十分虚弱,她只能躺在床上虚度余生。

    为了二阶堂氏祖父让她接受更好的治疗,特地把她转移到一个乡下安心养病,这也方便了玉泽的潜伏在老人身边,因为吉冈半夏没有告诉二阶堂氏一家人自己的身世,在准备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辞退了作为保镖的阴阳师,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她都没受到什么特别严重的妖怪袭击,是玉泽在背后默默保护。

    虽然玉泽非常细心的保护吉冈半夏,但她还是没有撑到最后,在快要和这个世界告别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的玉泽。

    “玉泽先生,你还在吗?”

    前几声的呼唤,明显带着老人沙哑的声线,一次比一次小声,玉泽竖起两个耳朵听着老人的呼唤,并没有回应,只是站在顶梁柱上,默默观望着躺在床上的老人,他在上面纠结了好久,最后,他还是开口应下:“我在。”

    听到这句话,老人眯了眯眼角,嘴角展开笑颜,不紧不慢道,“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距离上次的见面,已经过去了好久。”

    漫长的岁月改变了女人不少,可能因为她已经当过母亲,她不像当年那样对玉泽再有抱有那么明显的针对性。

    “嗯……”玉泽语气有些闷闷的,因为他已经看到老人的生命已经快要燃尽。

    她即将要离开了。

    因为吉冈半夏年轻时就不喜欢让仆人照顾她,老了自然也一样,所以,这里除了专门照顾她的医生,就基本没其他人。

    现在医生有事出去,只有玉泽陪在她身边,吉冈半夏面前突然呈现出过去的记忆,她以走马观灯的方回望过去的自己,她有些感慨,把小狐狸作为倾诉者,把她曾经一直积压在心底的秘密脱口而出。

    她说她是个返祖妖怪,一只弱小的梦蝶,因为这层身份,她从小就被各种各样的妖怪sao扰,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讨厌妖怪的缘故,她是十分厌恶自己的身份,年轻时会如此轻狂,也是要想摆脱这一层身份,证明自己是一个人类。

    最后,她还是没能实现这个愿望,不仅如此,她似乎还把隐患留给了下一代——她的孙女,也就是二阶堂夏步,似乎继承了梦蝶的血统,刚出生的时候就有一对蝶翅,为了不让自己的家人发现,她动用了梦蝶的力量,把那一双蝶翅隐秘的藏了起来,现在她即将要离开,她孙女身上的障眼法大概也坚持不久了,如果可以,她希望玉泽能保护她健康成长,直到成人,她可以完全保护好自己为止,这是她最后的请求。

    吉冈半夏知道自己这么做很自私,甚至有道德绑架的架势,但为了自己的私心,还是对小狐狸这么说了。

    玉泽听完她的故事,良久一顿,最后还是答应了老人的请求。

    “谢谢你,最后,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再见。”老人在说完这句话,脸上没有一丝征兆的闭上了眼,在那一瞬间,摆在床头的仪器表滴的一声,变成没有温度的直线,老人的嘴角还保持着刚才的笑容,她再也没睁开过眼睛。

    “晚安,吉冈小姐。”

    ……

    “医药箱拿过来了。”夏步迈着匆忙的小碎步走过来,见茶发青年望着大门发呆,她上前走去,在对方的面前挥了挥手,“你在想什么呢?”

    玉泽刚刚从回忆中脱离出来,回过神来,下意识抓住了面前飞舞的爪子,等看清主人的爪子是谁,他故作抱歉的松开了手,“对不起,夏步小姐,我刚刚走神了。”

    夏步:“想的那么出神,你该不会是有了喜欢的人吧?”她右眼调皮的眨了眨,“悄悄告诉我吧!可以让玉泽感兴趣的人,我也很好奇。”

    女孩子喜欢八卦是人之常情,夏步也逃离不了这个真香定律,但别人的八卦岂是那么好聊的,她立马被对方赏了一颗爆栗,她委屈的捂住额角,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幕后黑手。

    幕后黑手被她这个可爱的反应逗笑了,假装咳了几声,一本正经道,“你不是要帮我涂药吗?我感觉我右肩有些疼,可能是刚刚被砸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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