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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呸!呸!”托尼连连潄了好几次口,才勉强压下那让人作呕的土腥味,他难掩震惊之色,“这是泥土!?”

    别以为他在说笑,这个泥饼真的是用泥土做的泥饼啊!

    他记得在市集上有着不少人人手拿着一块泥饼在吃,原本以为这些泥饼只是用麦皮加面粉做出来的烤面饼罢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泥土做的饼!!!

    他知道无论在那个世界里都有着穷人,但竟然会穷到吃土!?

    托尼的声音里有着几分难以置信,“这是泥土做的!?他们平常就是吃这个!?”

    “是啊!”安玛奈特点了点头,“这是泥饼,在无法耕作,也无法打猎的泛滥期里,不少奴隶都靠着吃泥饼捱过这段时间。”

    “这种事情你竟然能让它发生?而且……你还要建陵墓!?”

    托尼的声音里有着几分不可思议,虽然他有听过穷到吃土的这句话,不过做为现代人,他完全无法想像真的有人会去吃土!

    而且他更不明白,安玛奈特明知道国家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却还要建什么陵墓,这着实不像安玛奈特的性子。

    安玛奈特白了托尼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陵墓没啥用吗?但不做不行啊!”

    呵呵,要说什么盗墓,种花人才是专家啊,古埃及人和他们相比,都还只是个孩子呢。

    她之所以会在这时候建大型的工程,自然是有原因的。

    她正色道:“如果要是没有大型的工程,那些奴隶无法为法老王工作,就只能吃土了!”

    那怕是现代的大老板都不可能养闲人了,更别提在古埃及。法老王可不会给不做事的奴隶发薪水,做为奴隶,只有在为法老王工作的时候,才能从法老王手上得到相对应的工钱或着是粮食。

    换言之,在无法耕作,也无法打猎的泛滥期时,如果她不搞些什么工程出来,让这些奴隶有事而做,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只能饿着肚子了,而且有土可吃的奴隶还算是幸运的,有不少奴隶连土都没得吃呢。

    吃土在古埃及里可是个学问活,什么土能吃,什么土不能吃,可都是有学问的,基本上,能吃的土都深埋在地下数公尺深的地里,挖出来后还得又晒又熬的,少一个步骤都不成,这年代连吃土都是技术活啊。

    “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尽管安玛奈特也想尽快把埃及基建起来,但她明白,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太过激进,只会遭到反弹。

    毕竟她要改变的并不是一个家庭,或着是一个企业,而是一个国家,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全国上下所有的人民,甚至是后世的埃及,不可不慎重。

    一瞬间,托尼若有所思,头一回真正的正视了眼前的女孩。

    基建埃及,她是认真的。

    “况且我建的也不是陵墓。”安玛奈特调皮的眨了眨眼,直接将‘陵墓’的图纸摊在托尼面前。

    只需一眼,托尼就明白了,在图纸上,赫然是一座雄伟的水坝。

    第8章 啤酒

    埃及最大的问题就是缺水,那怕有着尼罗河,但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尼罗河干枯的记录,做为世界上最老的文明古国,早在安玛奈特之前,古埃及人便发现了水的重要性。

    远在安玛奈特之前,不是没有法老王想建水坝储水,但很可惜的是,虽然古埃及的建筑学在这个时间点上绝对称得上是世界第一,但由于缺乏给水坝设计溢洪道的观念,不少辛苦建立的水坝最后都免不了被洪水给冲垮的命运。(注一)

    当然,从后世而来的安玛奈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不只如此,她还根据古埃及现有的情况重新设计了水坝。

    建水坝不难,难的是维持,如何让水坝能使用上百年,甚至是上千年,而且还要是以埃及现有的能力就能够维持的,在这方面,种花国曾经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可以参考。

    安玛奈特指着水坝图纸解释道:“我设计了溢洪道,还加了排沙设施,即可以不影响泛滥期时尼罗河带来的黑土,也可以在枯水期储水,基建计划成不成,就看这水坝了。”

    至于水坝的地点是参考了现代埃及的水坝位置,又亲自派了印何阗去考察,来来回回商讨了快一个月,最终好不容易才选定出来的地点。

    印何阗的神力属性刚好是沙,对于沙土最是敏感,再加上他做为祭司,也有建设过神庙的经验,派他去建水坝是再适合也不过了,但水坝事关埃及之后数百年的基业,安玛奈特还是有些不放心。

    “尼罗河的泛滥期太长,是以古埃及只能一年一熟,即使有六倍体小麦,也不过就是把产量增加而已,而且我们太依赖尼罗河所带来的沃土了,如果进入枯水期,尼罗河带来的沃土不够,产量便会大减,最好的方法就是分散风险。”

    水坝绝对是她基建埃及中最重要的一环,只要有水坝供水,埃及就可以做到一年两熟,可以说她所有的基建的计划都是绕着水坝进行的,但偏偏这么重要的水坝,她却不能亲自监工。

    毕竟她贵为皇太女,要离开孟菲斯可没有这么容易,唯一的机会便是在上下埃及举行的婚礼。不仅仅是因为她可以借此机会踏出孟菲斯,更重要的,父王已经答应了她,婚礼之后,她就能正式继位,成为埃及的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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