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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玛奈特笑了,“女儿让人去挖土,并不是想要做泥饼。”

    法老王:“???”

    安玛奈特直接让菲丽丝把她房里最新做好的‘泥饼’拿了过来。

    泥饼的材料说穿了就是土,市上卖的泥饼各式各样的都有,有用红土做的,也有黑土做的,甚至还有白土做的,但无论是哪种土,能拿来做泥饼的土大多是质地细致的土,有些土甚至比面粉还细腻了。

    在种花国里,这种特别细腻的土有一个专有名词……

    ──高岭土。

    也就是瓷器的原料!

    第11章 蚕豆泥

    菲丽丝很快的捧了一个天青色的‘泥饼’过来,瞧着她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好似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事实上也是如此,因为那个所谓的泥饼,正是埃及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瓷器’。

    而且还是安玛奈特和托尼一起联手合作烧出来的瓷器,虽然她的本意是想做个瓷碗,结果烧着烧着瓷胎塌了,这才烧成了泥饼状,但只要是亲眼见过它,摸过它的人,都绝对不会把它和泥饼混为一谈。

    法老王一看到那‘泥饼’,顿时惊呆了,“这……这是泥饼!?”

    头一回,法老王竟然有一些不自信起来。

    他手上的东西和泥饼差不多大小,也不过就手掌大小的圆型浅盘,有着半透明的天蓝色,晶莹剔透,触手温润,摸起来和婴儿的肌肤一般细滑。

    “这是陶!?不!”法老王毕竟是见多识广,仔细一瞧便查觉出它和陶器的不同了,断言道:“这不是陶器!也不是釉陶!”

    古埃及是有陶器的,甚至在这时候的人们已经懂得在陶器上增加釉,上了釉的彩陶甚至有一段时间还是古埃及出口到国外的奢侈品之一。

    不过最好的釉陶,绝对都是留在法老王的宫里,供法老王使用,但即使是法老宫里最好的釉陶,也不及安玛奈特献上的泥饼来的精美,那怕这不过是一个残缺品。

    “这是瓷器。”安玛奈特笑的眉眼弯弯,“父王,你觉得它跟陶器相比如何?”

    法老王拿着泥饼,不!瓷饼沉吟许久,又敲了几下,听着和陶器截然不同的清脆声,下结论道:“比陶器更上一层。是好东西。”

    那怕是他的宫里,也没有质地这么精美的器皿。

    安玛奈特笑盈盈道:“父王,如果在我的婚礼上,使用瓷器来接待外国使臣呢?”

    没有比大婚的时候更适合的推销瓷器的场合了,她敢保证,瓷器一出,必定能闪瞎那些外国友人的眼。

    基建!经济!她两手都要捉。

    种花国的瓷器可以风靡世界,至到现代大家听到瓷器,仍旧想到种花国,而如今的埃及自然也可以。

    她要让人知道,埃及可不是只有出产木乃伊的。

    法老王不知道安玛奈特的伟大梦想,做为埃及的法老,法老王虽然没读过什么经济学,但理政久了,自然也懂得一些经济民生,一看到瓷器,便知道这玩意绝对会引起所有人的追捧。

    法老王难掩讶异之色,沉吟道:“这就是你跟托尼最近搞出来的东西?”

    他还以为托尼不过是个爱享受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做正经事!!!

    “嗯。”安玛奈特重重点头,笑道:“还好有托尼在,不然我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得出来呢。”

    就连她也没有想到,在她培育什么高产量的六倍体小麦之前,她竟然会先把瓷器给搞了出来,但既然见到了高岭土,如果不烧个瓷器出来,也未免太对不起她骨子里的种花国灵魂了。

    当然,拥有瓷土只是第一步,要做瓷器,适合的瓷土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温度,烧陶的温度只需要莫约八百度,但要烧瓷器少说也要上千度的温度,为了要达到适合烧瓷的温度,她和托尼可没少在木材和窑上下功夫呢,好在最后还是成功了。

    法老王对此倒是毫不怀疑,自家的女儿有多少本事,他是再清楚也不过了,以安玛奈特之能,无声无息的弄死一个人容易,但要烧出这种东西,只怕安玛奈特没这能力。

    不过做为法老,本来就不用事事都亲手去做,只要知人善任就好了,最重要的是掌握大局的能力与眼力,在这点上,安玛奈特比他想像中做的还要好。

    他拍了拍安玛奈特的手,“做你想做的事吧,只要你想要,全埃及的资源都可以随你调动。”

    安玛奈特眼睛一亮,“父王,你的意思是?”

    所以,她不用再偷偷摸摸的搞基建了!?

    法老王笑道:“你已经是个合格的法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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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法老王的支持下,安玛奈特和托尼总算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两人全心全力的赶制瓷器,只差没以烧瓷厂为家了,瞧着安玛奈特每天天不亮就赶到烧瓷厂,到了太阳下山才回来,菲丽丝可真是心疼坏了。

    菲丽丝劝道:“公主何必什么事都事事躬亲呢,不是还有王夫在吗?”

    而且对烧瓷最熟悉的人不就是王夫吗,何必一定要公主也过去呢?

    安玛奈特随口用了几口夹着蚕豆泥的烤面饼,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笑道:“这也是我的事业啊!”

    算起来,她来古埃及这么久了,好些想做的事情总是因为这些、那些的因素而被迫延后甚至是放弃。虽然以建陵墓的名义偷偷建了水坝,但水坝的建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见到水坝建成,只有烧瓷这件事才真正的看见了成果,她怎么舍得不去亲自瞧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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