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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这特么都敢想?

    娜仁瞳孔震惊,就不明白丫除了皇帝身份外,一切都那么普通,到底哪儿来的自信?

    还特么徐徐图之,图他个公用小黄瓜么?

    可惜两人地位悬殊,她心中便有再多能骂到他自闭的佳句也不敢诉诸于口。

    只敢压着火气,笑吟吟反问:“妾的坤宁宫不够大?月俸不够多?地位不够高?皇额娘不够宠爱,还是说底下的妃嫔、奴才们不够驯服?”

    不等顺治开口,她又径自大笑答:“没有!”

    “万岁爷不来,妾高床软枕,锦衣玉食,小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潇洒。作甚想不开自降身份,行那等献媚邀宠之事?”

    娜仁嘴巧,也敢说。

    连珠炮似的几句,便问得顺治哑口无言,俊脸红过天际的火烧云:“你……”

    娜仁躬身一礼:“妾虽然这些日子虽勤学苦练,但终究是蒙古来的。无拘无束了太久,上来脾气容易收不住。还请万岁爷海量汪涵,别计较妾这直肠子。”

    直肠子,就他令堂的好一个直肠子!

    直叫顺治脸色由红转黑,还隐隐透着青。好半晌才咬牙,连道了三个好:“今日之言,还请皇后记住!千千万万的,别等着两三年后,再找皇额娘帮腔,管朕要中宫嫡子。”

    娜仁当即举手:“这个,要妾对天发誓么?”

    顺治只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拂袖。

    当晚,阖宫上下都知道万岁爷愤然离开坤宁宫,甚至暗地里猜测皇后娘娘或许即将失宠。

    有人弹冠相庆,有人静待时机。

    唯独康妃惦记着皇后当日的救子之恩,翌日清早便抱着小团子求见。又是送绣品、又是赠钗环的。连言语间,都带了满满的劝慰之意。

    唯恐她年轻自负不肯低头,惹恼了帝王。再把传言变成了现实,连个挽回的机会都没有就糟了!

    娜仁:……

    虽然并不关心这个,却不会放过跟玄烨妈打好关系的机会呀!

    当即一脸感动地握住她手:“阖宫之中,唯独康妃你最是体贴本宫。还肯这般推心置腹,比本宫那一母所生的妹子都还强些!”

    康妃温温软软笑:“娘娘过誉,都是妾应该做的。”

    “打从您奋不顾身,救下玄烨的那一刻起。娘娘便是这小子的救命恩人,也间接救了妾一命。否则这小冤家若有个丝毫差池,妾,妾怕也是活不成了!”

    “娘娘对妾母子恩重如山,妾无以为报,唯这条命随娘娘驱策。以后娘娘所欲,便是妾之所往。纵斧钺加身,亦不改也。”

    这,这这这……

    就是传说中的投诚么?

    娜仁震惊:那什么,她就是想跟未来的圣母皇太后交个好啊!这怎么?

    她是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却明白自己跟佟氏的关系绝不可以是从属。否则时移世易,到了人家的主场,再叫人家想起那些年为生存而屈过的膝……

    为防这等史上没有之惨事发生,娜仁赶紧起身扶住她:“你呀你,样样都好,就这个见外的劲儿让人受不了。”

    “区区举手之劳,康妃何至于此?”

    康妃目光温柔地看着榻上的玄烨,真心实意回握住娜仁双手:“因为娘娘这举手之劳,救下了妾的命与希望。”

    娜仁抱起玄烨小团子:“是你的命与希望,就不叫本宫一身皇额娘了?既承了这一声皇额娘,本宫啊,就对这宫中的每一个皇子皇女抱有责任!你说是吧玄烨?是你就点点头!”

    许是康妃事事亲力亲为,轻易不假手于人的缘故。

    小玄烨被照顾得特别好,才六个月大,却比同龄孩子大了一圈儿。藕节似的胳膊腿儿,小手背儿上都胖出了小窝窝。一笑大眼睛便成弯月,粉嘟嘟的牙床上,刚刚露出两颗小米牙。

    白白净净的,还带着股子奶香。

    再配上那绣着小金龙的大红蜀锦袍子,简直完爆当代万千明星宝宝有没有?

    最难得是小家伙还特聪明,特跟娜仁投缘。

    第一次见便对她露出小小笑容,现在一次次见多了,被抱习惯了。每日里不来坤宁宫一趟都哭闹不休,见着娜仁便张着小手求抱。

    现在更解锁了点头技能,只娜仁一问玄烨你说是不是呀?

    小家伙便啊地一声,小脑袋点了又点。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逗娃儿成功的娜仁得意洋洋脸:“你瞧连玄烨都这么说,康妃你就别耿耿于怀,好像欠了本宫天大人情似的。这呀,都是本宫与玄烨的缘分。你说是不是呀,玄烨?”

    “啊!”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小娃早慧如斯。只被应和的娜仁大乐,一口亲在小家伙的脑门儿上。

    再度投诚失败,康妃也不气馁。

    只觉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皇后娘娘会看到她诚心的。

    娜仁才不管她怎么想,只按部就班地过自己的小日子。每日里管管宫务,往慈宁宫打卡。撸娃,再跟康妃增进感情的。

    隔几日再举行个全后宫茶话会,吃吃喝喝间吃瓜无数。

    整日里懒散而又闲适。

    顺治一天不来,三天不来,旬日不来,便到了十五都歇在位育宫。也没叫她烦心哪怕一秒,甚至还在太后提及时,积极帮忙打了圆场。

    气得太后皱眉,抬手戳在她脑门儿上:“真没见过你这么稳当的,就不醋、不忧、不着急?万一那小子又牛心左性,就此跟你生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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