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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治经过最初的羞赧后,整个人却阳光快乐了不少。虽然说好了断情绝爱,再不重蹈覆辙,可……

    皇后不同别个,那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

    帝后和睦,正是社稷之福。

    只用了半年多时间,堪称迅速地转过这个弯儿来的顺治乐。眉眼间满满的憧憬:“林有为,着人传十一弟博木博果尔入宫。”

    “嗻,奴才遵旨。”

    林有为恭声应诺,赶紧安排人往十一爷府上。

    已经回来了有些日子,正耐着性子陪福晋赏花的博果尔乐,搂着董鄂氏狠狠亲了口:“来了,来了,可来了!福晋快伺候爷洗漱,等爷进宫回来,你就从光头阿哥福晋,连升数级成和硕亲王福晋了!”

    董鄂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脸上发白,眼泪都含在了眼圈了。使出吃奶的劲儿来,狠狠推搡了他一把:“爷,爷怎这般孟浪?这,这还在外面呢!”

    博果尔哈哈一笑:“福晋莫羞,爷稀罕你呢!”

    “那,那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当着仆婢的面儿,行此轻薄之事的话太难以启齿。

    董鄂氏只泪盈于睫,满是谴责地看着他。

    看得博果尔心头一阵酥麻,就……

    还想更过分些!

    可惜福晋早年随其父在江南就任,不但学了江南女子的多才柔婉。还一肚子繁文缛节,他若真敢造次,说不得当场被泪水淹没,转眼就被撵出正院儿。

    才把美娇娘娶回来没几个月,他又远行去了趟察哈尔。

    新婚又小别啊!

    都恨不得日日跟福晋粘在一起,哪舍得有片刻分离?

    是以赶紧利落道歉:“好好好,爷的姑奶奶!是爷冲动欢喜,耐不住福晋的美色。是爷孟浪了,爷以后好生克制。便克制不住,也先征得福晋同意好不好?”

    挺认真有诚意的道歉,却听得董鄂氏眼泪刷地掉下来。

    就不明白,为何同样的龙子凤孙,皇上那般英俊儒雅,博古通今,仿佛浊世佳公子。自己嫁的这个却……

    长得也翩翩美少年,张口却这般孟浪无状,比莽夫还莽夫呢?还有他那个什么都讲,只不讲理,还能有万千种方式挑剔她、对她颐指气使的额娘……

    万般苦恼无从诉,哭得董鄂氏不止梨花带雨。

    错也认了,孙子也装了的博果尔:???

    就不明白越哄越哭是个甚毛病!

    可福晋是自己瞧上的,自己大着脸往宫中求皇额娘、额娘做主的。便有点小性儿,他也能耐着性子哄下去。

    只难免身心俱疲,到宫中脸上还有些不乐。

    顺治见了直挑眉:“怎么着?咱们大功臣这般郁郁不乐,难不成朕这好消息来得太晚,让你误会朕出尔反尔了?”

    博果尔惊,继而诚惶诚恐跪下:“我滴个长生天啊!九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天呐,这误会可大了去了!臣弟必须得解释解释。”

    说着,他的俊脸还红了。

    顺治心知,必跟董鄂有关。

    前世便如此。

    先是他在不知晓董鄂身份的情况下,与她巧遇,有了番接触,渐渐引为知己。后得知真相时,努力克制。却被吴良辅那厮怂恿,也听多了博果尔所说他与董鄂的种种不和,遂……

    前世种种不管对错,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

    爱也好,恨也好。

    当得知董鄂毫不犹豫地投胎转世,生怕错过好机会后,心就已经凉了大半。望乡台百年被围殴、被教训,再回首时,他只想做好自己所该做好的一切!

    但对于曾经真爱,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对方这辈子能喜乐安康。

    遂在蠢弟弟述说福晋如何难搞,跟满蒙贵女不一样时。

    他便笑:“这不是你自己求来的?朕记得当初某人便说过,要的就是弟妹温柔婉约,才气纵横,跟等闲粗豪满蒙女子不同!”

    博果尔讪笑挠头:“不瞒九哥,臣弟现在也稀罕娇花,发了疯似的稀罕。可……”

    “没想到娇花难养!”

    “爷喜欢的她瞧不上,她喜欢的爷也学不来。”

    一切都跟他想象的郎情妾意,神仙眷侣大有不同。整得他个七尺高的汉子抓心挠肝,却又束手无策。

    顺治皱眉,脸上冷得能刮下来冰碴儿:“那就好好学,用心学。认真想想,好生了解下。你福晋到底喜欢甚,又哪处不满你。看着精明强悍,实际上跟个棒槌似的。便朕是个女的,也瞧不上你这样的汉子!”

    “哎?”博果尔瞪眼:“说话就说话,九哥咋还这般贬损弟弟呢?”

    “好歹臣弟才刚从察哈尔回来,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退一万步说,也算年少有为了吧!”

    “而且臣弟长得英武,投胎技术好。对福晋也一心一意的,除了她,连个暖床的婢子都没。全大清上下手扒拉着找,也找不到弟弟这样的好夫婿了吧?”

    顺治眨眼:“架不住你再镶金嵌玉,本质也还是个棒槌啊!”

    “你看你还恼,若今儿不是与朕说起,你可想过你福晋为何如此?你这千般好,可是对方想要的?还有,你也一定也不知道,贵太妃对你福晋印象差着。屡屡挑刺,你福晋动辄得咎吧?”

    博果尔疯狂摇头:“你胡说!我额娘跟福晋好着,额娘总夸福晋乖巧,福晋也从未说过额娘半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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