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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想想就很羞耻,很……

    让人无法相信啊!

    娜仁疯狂摇头:“并非妾胆大包天,竟然还敢质疑皇上。实在……”

    “妾虽在学习上很有些天分,但……”

    “也不至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您会的,不会的,都能侃上几句。而且,都说酒后失态、酒后无德。没见哪个酒后还这么有条有理,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的啊!”

    严重怀疑你在驴我。

    确实很有些删改添加的顺治摊手:“朕就知道皇后肯定不信,这般匪夷所思的事儿,若非朕亲眼所见,朕也不信。”

    “若非皇后素来规行矩步,诚为贤内助典范。朕就直接召萨满驱邪,或者着慎刑司严加拷问了!”

    知道小妮子怕甚后,还不一吓一个准儿?

    果然,这话一出。小皇后脸色煞白,额角微微见汗,小身子跟打摆子似的。

    看着叫一个可怜。顺治顿生不忍:“但你是皇额娘亲自替朕选的皇后,是朕的妻子,是伙伴。”

    “有道是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用你的话说,咱们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是合作共赢的伙伴,是绝对的利益共同体啊!”

    “对谁苛刻,朕也不会对你下狠手……”

    “可……”娜仁脑子里乱得很,鬼使神差就来了句:“可,你的糟糠是阿巴嘎额其格,已经被你休回科尔沁了!”

    咳咳咳咳!

    顺治被噎了个正着,咳得惊天动地。

    好半晌才缓过来:“那,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出于对皇后的信任,朕连夜让内务府下辖的琉璃坊按你所说备了料,还真烧出了一窑玻璃来。又找了两块大小适中的,制了玻璃镜。”

    说着,顺治还真从怀里掏出两块巴掌大的玻璃镜。

    许是材料中铁离子含量多了些,玻璃泛着股子蓝绿色。制作出来的镜子也远不如现代的清晰精致,边缘上甚至还能看见细小的气泡。

    但这是大清啊,大清!

    顺治十二年正月,公元1655年!!!

    水银镜才出现百多年,需要漂洋过海传进来。本就制作不易,再加上途中破损等等原因,每一块都能卖上天价。制造出第一个银镜的德国科学家更是连生都没生出来……

    而顺治,顺治就用她醉里的只言片语,一晚上时间就把银镜给折腾了出来???

    娜仁:“那,那些琉璃坊的匠人还好吧?”

    没被暴君为难到头秃,哦不,大清半月头,每个汉子都是秃的。

    所以没被折腾的欲生欲死吧?

    托某人酒后思维发散,疯狂吐槽。想起哪儿就吐槽到哪儿的福,顺治特别轻易地就从她这话里听出了未尽之意。

    当下无奈扶额:“以前觉得没必要,遂从未解释过。”

    “但为了咱们皇后娘娘不再继续误会,甚至嫌弃自己的夫君。朕还是申明一下,大清入关时、剃发易服时,确实采取过一些过激的手段。”

    “但朕以为,这跟满汉没关系。而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古来政权更迭便少不了流血牺牲。否则张养浩怎会有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之叹呢?”

    “好歹朕定鼎以来,心怀社稷。每日里战战兢兢,也真是想江山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的。”

    这辈子如是,上辈子也如是。

    区别只在于上辈子年少气盛,决心魄力有,能力手腕却差了太多太多。还新手、新国、新上任,经验全无,树敌众多。好容易有点起色,还情伤身陨的落了个英年早逝。

    满腔壮志没来得及酬。

    而今卷土重来,不但尽知往后三百年发展,得汗玛法、汗阿玛与十四叔百年教导。更天赐了个皇后这个宝藏般的人儿……

    简直屠龙宝刀杀土鸡瓦狗,若还不能成……

    他大抵也能去景山那歪脖树边儿上,学崇祯老兄来个死去无颜面见祖宗,故以发覆面了。

    被抓了个正着,娜仁不免有些讪讪:“皇上这话说的,妾又何尝怀疑您的雄才大略了?”

    “是是是!”顺治笑:“皇后未曾怀疑,只觉得朕是个量小浅薄之人。断不能接受超出自己想象、掌控之外的事情。一半可能,会把你这个小仙女儿扼杀在摇篮里。”

    “另一半呢,则是把你圈禁起来,严加拷打审问。让你彻底沦为创新工具,所思所想都被朕窃取被记在朕的功劳簿上!”

    娜仁沉吟,一句那你真的不会么差点脱口而出。

    而事实上,若无重生事。

    无望乡台上百年,看尽大清荣辱兴衰。也没对小皇后动哪怕一点点的心,顺治都会干脆利落地将她控制起来。拿出不为我所用宁杀之的冷血姿态。

    偏生他有。

    也看上了小皇后,想摒弃前尘好好跟她相守。

    所以,即便错愕、惊讶。却也没多难接受,反而有种彼此都有秘密、都有来历也算扯平了的感觉。等玻璃镜子真被鼓捣出来后,更如获至宝。

    满心琢磨的,都是如何让小皇后既不用战战兢兢藏拙。空有一肚子富国强民之策还得颇多忌惮,拐了九曲十八弯地提醒、协助他。

    也不用因此心生忌惮,再不肯对他敞开心门。让他这追妻之路还没开始,就彻底到了头。

    为此,顺治可是苦思冥想了许久,上朝时还在走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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