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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车渝辞看着驾驶座上的鞮红还有点不敢相信,“你今天怎么开这车?” 平日里不是迈巴赫就是宾利的人,居然也有这么接地气的时候,对此鞮红给出了答案。 “你不想再上热搜了吧?” “嗯?”渝辞一愣,随即笑出声,“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那当然了。”棕红色镜片下,花瓣似的唇抿出傲娇的弧线,“你现在有功夫,还是再看看剧本吧。” “剧本?”渝辞故意逗她,“你是说那三张纸?” “试戏!试戏你懂吗?!三张纸的剧本已经发挥空间很大了,你还想演到天荒地老啊?!” “噗嗤。” “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恶劣了?”鞮红趁红灯时间,瞥了眼一旁噙着笑的人,由衷吐槽。 *** 终于到了试戏的地方,鞮红和渝辞前后下车,已经没有了开车的需要,鞮红依然没有摘下她的墨镜。走在楼道里,宛如一个瞎子。 在鞮红第三次差点踩空楼梯后,渝辞终于看不下去,松开扶着她的手,“要不还是把墨镜摘了吧,楼道里暗。” 鞮红面上不显,心里早就在骂人了。这什么破试戏地点,连个电梯都是坏的,声控灯更是比聋子还聋,还得她带人一阶梯一阶梯的走。 “我这可是意大利买来的限量款,买回来之后还没戴过呢,好看不?” 渝辞本想说一会上了楼你想带多久带多久,但最终还是没开口。将道具行李箱换了只手,另一只手搂住对方上臂,把人一阶一阶往楼梯上带。 总算试戏楼层还在人类可承受范围内,两人六楼一到,景珍就像感应到了似的,开门走了出来。 “嗳,试戏重地,闲人免进。”景珍一手将鞮红拦在门外。 鞮红一愣,“你没有搞错吧?” 景珍一脸爱试试不试滚的内敛又嚣张的笑容。 鞮红:“……” 无奈,转身拍拍渝辞肩膀,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那我去车里等你。” 渝辞点点头,将行李箱拉杆拉开,跟着景珍往里走了两步,忽然又转回身来。 鞮红:“???” 渝辞叹口气,“下楼的时候把墨镜摘了吧。” 说完便跟着景珍进了门,办公室的门在眼前关上,鞮红极轻极轻的笑了声。 这个圈子里从来就没有神话,纵使有,我也没见它打算落在你的头上。 那么,就让我来为你谱写神话。 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她抬手把墨镜摘了下来。 无论多少厚的遮瑕也掩盖不住的浓重阴影挂在下眼睑处,顾盼神飞的眸子失了力气,只剩疲惫。 “加油。” 她对着紧闭的门,轻轻说道。 *** 试戏地点并不是景珍那个与世隔绝的山林小楼,而是一幢普普通通的写字楼,走进去的时候,大厅里还有很多工作人员坐在办公桌前敲打键盘。 景珍是个很挑剔的编剧,因为身边朋友的经历,她对这类一开始就被指定好,或者直接空降正义的做法有些反感。对于演员的审核,她向来不惜以最差的环境来筛选。 这一次试戏,她本想安排在帝煌娱乐的编剧办公室,这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演员来说,是极具有压迫性的挑战。但是由于鞮红的极力反对,这才选在了一个,简单的小公司。 只是这间公司的布局极其逼仄,只要一踏入这里,就会受到生理性的不适,压抑,喘不过气,分泌肾上腺素。 渝辞走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很多心理问题其实和生理也有关联,哪怕已经身经百战,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不得不说,选择这样一个试戏环境的人—— 还真特酿的是个人才。 “刷拉——” 电动开关按下,酒红的金丝绒窗帘沿着轨道往两边拉开,将原本就压抑的空间压得更实。 最令人窒息的是试戏区,在整个房间的中心,刚才窗帘掩盖的部位,是一个四面玻璃,打着惨白灯光的房间。一点暖意不带,四面虽有玻璃,但依然感觉空空如也,无所倚靠。强烈的不安仿佛一条无形无影的巨龙,在玻璃房中游动盘桓,虎视眈眈,等待着今天送上门的第一个猎物。 演员在里面演,就仿佛是生物科研所里,全身动脉被插满管子,供所有科研者观察的实验体。 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准备区,只有一块紧贴玻璃墙,背对一大片工作人员的台板。 前面挡住,背后全是人,这种布局在风水上就是个大忌,做久了跟被天马流星拳锤了一脑袋似的懵。 渝辞缓缓拉开行李箱两侧的拉链,一边拉一边担心会不会影响到后面工作的人。她背对工作区坐着,想到曾经自己放弃表演后,找的那份文员工作。她也曾和大部分年轻人一样,过过朝九晚五日子。 不再放纵自己胡思乱想,渝辞摁了摁额角,努力集中精神,准备试戏。 在渝辞准备的时候,景珍也在一旁暗暗观察,渝辞的一举一动都落入景珍眼中。 平心而论,这个演员生得不错,适合古装。五官没有动过的痕迹,可以归入天然美女的行列,这一点景珍倒还算满意。尤其是她的两腮,渝辞正面骨相正好,没动过的颔骨就不会特别狭窄,给她秀气清冷的面相植入几分硬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