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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茅屋轰然倒塌,扬起尘烟无数,血花和雨水齐作舞,岐飞鸾身轻如燕,灵活穿梭在密如蛛网夺命杀招之间,蒙面刺客抵御不过,把手指放在唇边忽然就响起一道锐利刺耳的口哨声,这一道是撤退的信号,也是想要用绝对锐利的声音伤害对方耳膜,这样让对方一时晕眩,可以给他们逃亡争取一点时间。就同一些武侠片中常见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岐飞鸾果然中招,耳朵像是流出了温热的液体,但是她只是挣了一瞬便果决起手,摘了头上的斗笠,如飞刀般掷出,斗笠在空中飞速旋舞,黑纱随风势而起,黑纱下突然闪出锋利刃片无数,离经叛道般四散飞开,携风带雨冲那些个残兵败将追杀而去。 待那斗笠重新戴回她发髻,身后已经是一地身首异处的尸体,和四散不去的腥浓血气。极艳极锐的眉眼只在雨天露了一瞬,就足以让鼻青脸肿缩在地上的少年铭刻一生。 “好,我们补拍点镜头。” 鞮红拒了临时过来给她擦头发的助理,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镜头就开始动了。 这里已经收了威亚,只需要鞮红从两个巨大酒缸上摆出造型跳落就地一滚干净利落躲开杀招的同时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鞮红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爬上酒缸,按照之前来了好几遍的身体记忆一跃而下—— 变故徒生! 许是地面上血迹未除,雨水过多,亦或者是身上衣料早已在打斗间被削下一片,耷拉着不慎踩滑了脚。纤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骇得全场猝然一惊。 一堆人刚反应过来冲上去要扶,却见鞮红已经自己慢慢爬了起来,对他们做了个“站那,回去”的手势。 还是与刚才一样的高度,还是一丝不苟发力到位的姿势,一跃而下! 蒙面刺客无缝出招,她抬手便是一挡……一把长剑呼啸来去飒飒作响,像是要挥洒出一腔恨意,又像是自虐般要把自己这条命折在这场大雨之中!又像是在同谁人致敬,天地泱漭,长剑当舞! 某些特定的机位能捕捉到她在黑纱被风扬起时转瞬即逝的眼神,那眼神如鹰隼猎食,锐利到仿佛被那目光扫过就会皮开rou绽,片片凌|迟。 这种不要命的演法还真让众人怀疑现在场上这个还是不是鞮红…… 待各个机位抓完足够的素材,天色就完全暗下来了。 鞮红在雨地里发愣,听到卡后她身上才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这才觉出冷来。 一颗心好像也要融进这一片雨雾中去,片场分明有许许多多人在围观,可她却觉得只剩下她一人。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开始整理这段时间被她放置在心底已经杂乱如麻的情愫。 突然身上一暖。 所有的寒气都被那绵软的触感抵挡在外,鞮红茫然抬头,正好落入一双彷如有暖泉淙淙的凤眸里。 耳边雨声充耳不闻,只听到一阵“嘎拉拉”发条响动的声音。 心,又开始狂跳。 *** 渝辞一路拥着她往前走,她浑身都没了知觉,腿也有点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休息区的。小嫒在一旁叽叽喳喳很着急的说着什么,有工作人员匆匆忙忙递来姜汤,导演和景珍好像在赞许的说些什么,可是这些鞮红好像就被刚才那些刺客的哨声刺破了耳膜,什么都听不到了。 一切就像放映在她身边无声的快放的人流,她眼睛里只辨得出一点色彩,注目到一点光亮。 那人此刻就蹲在折叠椅旁边,舒展双臂将她拥在怀里,身上那种雨夜的寒凉味竟与她身上的如出一辙,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一场厮杀,而是和这个人依偎着在雨中走过漫长的街道,此刻又在雨声中相拥而视。 终于她听到她开了口,柔和绵软似三月春阳。 “好看,魂都要被你吸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了一下 第94章 鞮红脸上蹭的腾烧起来,自从开始拍这个戏脸上就像落了一把火种,对方随便撩动一把,就能擦出一地火花。 “真、真的吗?” 鞮红尽力不去注意对方喷薄到她脸上的温热,带着爬上赧红的小脸别过一边。 渝辞认真点点头,忽然鞮红感到一阵压迫,原是对方俯低身子凑近了,码着一个彼此之间才能听到声音的距离,热息微吐痒痒地挠着她的耳朵,“眼神把握的不错,眼睛有鹰隼的感觉了,像是能把观众的魂啄出来。” 鞮红把烫红的脸在一旁热毛巾上蹭蹭,漂亮的嘴唇抿紧,听渝辞又夸道:“就是眼神少许生硬了些,你如果一下子没法转换,可以在平时方便的时候一直保持住这个感觉,习惯成自然以后再放到镜头前会运行自如许多。” 鞮红:“……” 渝辞:“对对对,就是这样。” 鞮红觉得她败了,败得彻彻底底。 再不想理这个人,一把抄起摆在躺椅旁边的盒饭霍然起身,留给后面那个一脸茫然的人一个毅然决然的背影。 哼!本姑奶奶这几天要是还理你,就、就、就把名字倒过来再倒过来写! *** 因为《子虚劫》里,冥昭和岐飞鸾前期是没有太多交集戏份的,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前期导演也没有给她俩把后面的戏份安排上,大概是想等大家都渐渐融入这个江湖后再一点点把剧情综合到一起。对此景珍没有反对,一天天就坐在监视器后面面无表情翻她的剧本分镜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