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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楚南知稍稍一怔,随即也软声应了。

    “我也不是。”

    殷晚舟弯着眸子笑了,长大后的脸颊愈瘦了些,但那满是甜意的小酒窝还在。

    这是楚南知才能看的专属福利。

    “明日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几个徒弟,让他们都认识你!”

    殷晚舟垂眸,又把玩起了楚南知的墨发。她格外喜欢给女人的墨发上扎几个小辫子出来,又或者是玩儿些别的花样。

    “再过一段时日,我们就可以举办大典啦!到时候谁都晓得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就是昭告天下了的道侣了!”

    她笑得有些得意,叫一旁目不转睛地瞧着她的人也忍不住随着她笑。

    “你害怕吗?”

    殷晚舟往女人怀中钻了钻,低声问她。

    “我不怕。”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楚南知垂着眼帘,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温柔又坚定地回答了她,毫不迟疑。

    “那便好。”

    殷晚舟顿了顿,随后又笑了。

    “可是我也不想做多久的魔君了。”

    她慢慢地说着。

    “等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便想带着你去吃天底下所有的好吃的,去玩儿天底下所有的好玩儿的了!”

    “好不好?”

    小虎崽眸子亮亮的,抬着脑袋看向了女人。

    “好。”

    楚南知心中软成了水一般,就好似已经看到了那般美好的画面,眉眼间尽是数不清的笑意和柔软。

    殷晚舟弯了唇,埋下了脑袋轻轻地笑。

    喉中腥甜的感觉再次涌来,伴随着密密麻麻的疼痛。

    殷晚舟垂眸,不动声色地将之咽下,仍旧欢喜地笑着,蹭了蹭女人温软的怀抱,慢慢地阖了眸子。

    魔族的化神期难过,但化神后期过渡劫期的这一劫却容易得很。

    因为这些都算在了渡劫期之后的劫难中去了。

    她突破了化神后期,却顺畅得近乎于诡异地也随之突破了渡劫期而没有迎来天劫。想来如今未有的劫难,都算到了她日后的天劫里去了。

    但这且不算是最坏的。

    她曾经突发奇想想要双修灵力与魔气,借此在天劫中掩护一二。

    这本来是较为平坦的一条路,甚至于她都已经尝到了甜头。

    可,如今她体内的妖族血脉逐渐觉醒。

    冰火两重血脉与灵根在筋脉中游动冲撞,灵力与魔气之间的交界被之撞破,现在混在了一起,每时都在搅乱着她的筋脉。

    若这也罢。

    更大的问题在于知知身上。

    楚南知在凡人间被她教导踏上修真之路,到今日也仅仅才三百余年。殷晚舟与她日日交好,自然是发现了她掩藏住的真实修为。

    三百多岁的渡劫期,是正道中能与当初的殷长乐并肩的天之骄子。

    她为自己的小媳妇儿感到骄傲。

    可楚南知体内的灵力太过……冲激。

    根本不像是在正常运转,而是想要冲破什么一般。殷晚舟曾为之探查过,她体内的灵力近乎分成了两条路,一条正阻止束缚着她的修炼,另一条则横冲直撞仿佛贪婪无度般吸收外界的灵气。

    这是楚南知为何能修炼如此快速的原因……

    也应是她为何要掩藏压制修为的原因了……

    殷晚舟心下低低叹息了声,终于收回了思绪,慢慢沉下了神识。

    “一浮是妖族与魔族的混生子,半妖半魔,当初被丢弃在了魔域边界口。那时我还没有成为魔君,有次做完任务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她,就顺手收回来了。”

    殷晚舟正给自家知知小娘子介绍座下的几个徒弟呢。

    话音方落,她看向了知知小娘子,知知小娘子也正定定地看着她。

    两两相对……

    殷晚舟……殷晚舟终于扶额认输了。

    “好吧好吧,其实她那时就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圆球,不哭不闹,一戳就咧着嘴笑。我觉得有意思,就捡回来了。”

    殷晚舟一想到这个就有点儿头疼。

    “……谁知道现在竟然长成了个闷嘴葫芦。”

    小虎崽躺在女人腿上,长吁短叹,扼腕痛心。

    楚南知忍俊不禁,点了点她的鼻尖,又揉了揉小虎崽软软的发丝。

    “第二个嘛,是个魔族的孤儿,这个当真是因为根资好,被我收下来的!”

    殷晚舟抬眸瞥了瞥女人,正对她含笑的眸子。

    魔君瞬间气短心虚,慢吞吞补充了一句。

    “……虽然收养他的人家里送了不少钱财。”

    “这个小时候倒是闷闷的,结果我放他出去打了一仗,再回来的时候就成了个多情浪子……”

    殷魔君脑门儿更疼了。

    “在外面乱搞就算了,有几个氏族的小公子被他弄到手又丢,告状都告到我这儿来了。”

    小虎崽憋闷得耳尖尖都竖起来了。

    楚南知连忙顺毛,亲亲抱抱。

    “这第三个嘛……”

    殷晚舟陡然轻咳了声,卡壳儿了。

    “怎么了?”

    楚南知听得有趣,便低声问道。

    “……是他主动来拜我的。”

    殷晚舟脸色有点儿异样,就是那种好笑又无奈。

    “他也不是真的来拜师,而是为了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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