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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晨,陈露照例拎着一个箱子出了门,经过火车站前面的街道,向更加繁华的街区走去。行至一处面点摊前,她停下来,准备买几个包子。然而突然有什么事情吸引了她的视线,让她愣住了,手中的箱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她看见了一张熟悉但又不可能出现的脸。 然而拥有这张脸的男人很快转身走向街角,在一个转弯处消失了。陈露连包子都没顾得上拿,只是捡起箱子,便向着那男人的方向走去。 也许只是好奇心使然,让她想要看个究竟。 男人走路的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就在陈露的前方,然而由于角度问题,陈露就是看不清楚他的脸,也无法确定他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跟着男人七拐八拐,就进入了一条冷冷清清的小巷,除了陈露和男人之外,只有一个小小的烧饼摊,就在二人的前方,一个拐角处。 陈露本来准备加快速度追上男人看个究竟,但是她的注意力突然被另外一个人攫住了。 她清晰地看见,许幼怡正站在那个烧饼摊前,似乎是在买饼。 陈露的心情立刻充满了意外的狂喜,之前看到的那个男人已经不重要了。她抛开男人,迅速向许幼怡移动过去。 许幼怡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突然转过身去,沿着拐角转了个弯,然后消失不见了。 陈露赶紧追上去。她没有发现,那男人也不见了。 巷子里静悄悄的。 严微在等待,焦急地等待。 她此刻趴在四合院主屋的房顶上,眼中看着一支狙|击|枪的瞄准镜,死死地盯着院子的大门。 按照计划,姜斌会先进来,然后埋伏在门后。随后是许幼怡,她的作用就是把陈露引进院子,一旦陈露进了院子,姜斌和严微就会一齐动手,合力将陈露制服。 然而问题是,很久了,一个人都没有出现,仿佛三人都消失在了从拐角到院子的长廊里。 太久了,久到严微终于耐不住性子,收起狙|击|枪,背在肩上,然后一个飞跃跳下屋顶,稳稳地落在院子里。 她刚刚落下,就听见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别动。 那熟悉的声音,让严微瞬间毛骨悚然。她缓缓地转过身来,果然看见声音的主人,陈露,手中握着一支小巧的勃朗宁,枪口指着许幼怡正被她的另一只手死死钳制住的许幼怡。 你们真是太天真了。陈露冷冷道,就凭她,还有那个废物警察,就想搞定我,未免也太自信了。 严微看着她,声音中暴露出无法掩饰的紧张:你放开她,什么都好说。 这个时候,姜斌踉踉跄跄地从大门外跑进来,他的额头上有一个很大的伤口,正汩汩地流着血。看来是陈露的杰作。 严微忍不住又在心里翻个白眼,真是不靠谱的男人,毫不意外,毫无惊喜。 陈露冷笑:严微,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按照我说的做。她示意严微,把你身上的所有枪都丢掉。 严微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就干净利落地把肩上的枪卸下来扔在一旁,腰间的两把□□也很听话地拿出来了。 哼,涉及她的事情,你就这么听话。陈露面无表情,但言语中有种莫名的酸味。她向姜斌的方向动了动下巴,说:你,也站到那边去,跟她一起。 姜斌慢慢地绕过陈露和许幼怡,走到严微身边,双手摊开,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这时陈露开始仔细端详姜斌的脸,一边打量,一边发出感叹:像确实太像了。她停顿了一下,眼睛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流动,多么神奇的画面我们三个人,就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日子一样。 严微冷道:不可能,已经回不去了。 陈露像是被哽住了,但眼中出现了一点哀伤的神色。你还在怪我杀了小红和阿成是么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然而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红了,却多了几分疯狂的神色。 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明不明白!陈露恨恨地说,我杀了小红,是因为小红只会拖累你,拖累所有人真正到了战场上,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照顾别人,你对小红的好只会把你们两个都害了。她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像是绝望的喊叫,至于阿成,那是误伤,我本来也没想杀你,我只是想打伤你的腿,这样我们就不需要继续战斗下去了,我可以照顾你,带你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 严微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但陈露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自顾自地说着:那个时候我被英军炮弹所伤,失去意识,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组织的人也撤走了,他们以为我死了。我身上还有伤,就咬着牙逃跑,逃到一户印度人家中,被他们好心收留,也医治好了我的伤。后来英军四处搜捕,我就杀了那一家人,搜集了足够的钱,开始往东逃。我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回到国内。我也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寻找你的踪迹,严微,直到我终于在杂志上看到了你的名字可是你的名字旁边,却绑定着另外一个人,许幼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