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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对自己“小古板”的新称呼,林漱容一挑眉梢,神情登时带上了两分不悦,眯起眼睛, 语带威胁地问她:“殿下且详细说说,我究竟是何处古板,才会让您这般讨厌了?” “……我不告诉你!” 多日朝夕相处,明昙对林漱容可称得上是甚为了解,只需一个表情便能知道对方是喜是怒。 眼看此时因为自己的口不择言,又把对方招惹得有些不爽,明昙也只能飞速转移话题,一把将旁边的凤船灯塞进人手里,欲盖弥彰地嚷嚷道:“好了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赶紧放灯去吧!” 喊完,她也不管林漱容什么反应,转身便跑向了河边。 林漱容瞥了对方一眼,好歹没再执着,而是低头朝自己手里的麻纸看去。 ——信女一愿自身策名就列;二愿家人身体康健;三愿九公主终能得偿夙愿。 她轻轻叹息一声,仔细将那张纸条叠好,放进灯中,拿着它慢慢走到了明昙身边。 “您还未放灯?” 明昙蹲在河边,飞快仰头看了看对方,没好气地嘟囔道:“等你呢。” 虽然她音量很低,可还是被林漱容听了个一清二楚。后者心情顿时明朗了一些,总算弯唇露出个笑模样,也一撩裙摆,蹲下。身来,甩亮手里的火折子,将它递到明昙手中。 “好了,您先点。” 明昙一言不发地接过,将火苗挨上蜡烛的灯芯,橘色的光芒照亮了这一小方天地,再被她仔仔细细地用灯罩盖好,保护它不被夜灯吹灭。 “希望它真能值得你那两锭银子。”明昙不爽地咕哝道。 林漱容低笑一声,没有接话,而是与对方一起伸出手去,将一龙一凤两盏河灯推到了水上,静静望着那两点灯火顺流漂远。 它们一起照亮了漆黑的河面。 而恰在此时,正当林漱容望着那两盏河灯,微微出神的时候,身边却传来一个几乎低不可闻的嗓音——别别扭扭的,像是小猫伸出的爪子一般,轻轻挠在了她的心脏之上。 “那个,其实……” 明昙双手环着膝盖,转过头去,朝林漱容不情不愿地做了个鬼脸。 “我还是不怎么讨厌你的。记住了哦。” - 也不知究竟是不是河灯起了作用,在明昙回宫后不久,沅州那边便屡传佳讯。 先是天降甘霖,后是幼苗破土,再加上各路人马齐心合力,雨也落得勤快,这才终于度过了这场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天灾大旱。 倒是当真变得风调雨顺了起来。 而上书房中,明暄明晓接连在明昙身上吃尽了苦头,一时忌惮,也不敢继续下手。 再加上明曜有意制止,秦先生也更为重视纪律,是以双方虽仍旧互不待见,但好歹也并未再爆发什么激烈的冲突。 三公主明昭与明昙更加熟络,时常结伴在宫中闲游,也算是成了一对知根知底的姐妹,偶尔还能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譬如前些日子,在聊到岁数时,明昭便握着明昙的双手,磕磕绊绊地告诉后者:她母妃瑛贵人近日多忙,似乎正在为自己相看亲事;但她自觉年纪尚小,还有许多事情未曾学过见过,并不想早早嫁人…… 可在这个年代,即使平常人家都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何况是宫里的公主呢? 明昙对此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说几句空话劝慰明昭,什么“距你及笄还有几年,昭昭姐莫要担忧”之类的话,却明显效果甚微。 也是。若放在前世,这个年龄的姑娘们还在解一元二次方程呢,最多谈个恋爱,哪能有这种即将结婚的烦恼? 明昙默默想着。 还好,她离这种烦恼更远,倒也不用急着胡思乱想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飞快地过去。 林漱容不知是脑子哪里坏了,竟又想出新招来折腾明昙——她数日废寝忘食,博览群书,特意给后者出了一套合帖经、策问卷、试义、试时务策等等题型于一身的习题集,美其名曰“朝政模拟册”,致力于给九公主本就繁重的课业添砖加瓦。 明昙每天做题做的苦不堪言,深刻感受到了当年被寒暑假作业本支配的恐惧。 在经过七七四十九个不眠夜后,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试图去找皇帝告状,却被后者笑呵呵地敷衍了几句“待到过年时,朕一定让林家姑娘给你好生放假”后,打太极似的忽悠回了坤宁宫。 明昙:“……” 呜呜呜呜呜,天要亡我! 就这样,在数不尽的书山题海相伴中,天气渐渐转冷,第一片雪花也终于自空中徐徐飘落。 入冬了。 盛安大总管亲自送来了内务府新制的冬衣,说是皇上亲自吩咐的,又给九公主多添了两件狐皮裘袍。明昙甚是喜爱其中那件正红色的,即使在殿中也总爱裹着它,心中直觉这颜色亲切,颇像前世的Dior999。 也算是新概念思乡之情。 某日恰逢上书房休沐,明昙一身红衣,正在房中对着朝政模拟册奋笔疾书时,忽听门外传来了三声轻叩。 “公主!好消息!”锦葵隐带喜意的声音随之响起,急切道,“三皇子殿下要回来了!” 明昙一愣,手中笔尖的墨汁“啪”一声,滴落在了书上,绽开四散的圆花。 可她眼下却无心思考这算不算污了卷面,而是猛的开门冲到殿外,连声问:“是三哥吗?三哥终于要回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