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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贞抬手挥退魔将,闭目一只手支住额头,心生一计,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按照剧情最近魔族没有大动荡,曜渊短时间内和洛合也没有什么别的接触,那她就上洛合的身,顶着帝君心上人的壳子行事,肯定方便些。

    藏贞当机立断,抽了锦帛,将魔族事宜给心腹乾云将军交代一二,嘱咐他有事托梦,便将魔体留在魔族镰洲,元神出窍上天去了。

    藏贞元神飘了好久才飘到九霄长天。

    她呆呆地看着九霄长天的夜幕,银河缓缓流动,星辰闪烁其中。沉静的河流不在地上,而流淌在深蓝色的穹顶。魔界的天顶都是灰蒙蒙的,镰洲算是好一点,也远没有这么清澈灵性。

    呆了一会,藏贞反应过来大骂自己没见过世面,所幸现在是魂体,被人看到了可太丢魔王威严。

    又往前没飘几步,藏贞隐约听见嘤嘤的哭声。哭声细细软软的听得人心痒痒。

    凑近一看有美人身着青色长裙,柔顺的头发挽成髻,正是洛合仙姬。

    藏贞左看看右看看,这发髻看不出多复杂,但就是特别好看。仙姬用丝帕一点点沾着眼泪,哭的盈盈动人,每滴眼泪都流得恰到好处。

    才上天就碰见洛合,运气倒是不错。藏贞观察了一会儿,见四周无人,也不耐烦等洛合哭完,干脆直接魂体微动进入洛合仙体,分秒间压制住了体内洛合的魂魄。

    仙气和魔魂稍有冲撞,藏贞不慌不忙,找了块合眼缘的石头打坐,运气两个周天,已然身心自如。

    藏贞探了探洛合的根骨,拼尽全力也只能发挥出魔王六成功力,探地脉倒是够用了。

    她只把洛合的仙体只是一个媒介和容器,有了藏贞魂魄的cao纵,这副仙体才发挥出巅峰功法,但本质上洛合的修行并无进益。

    一旦拿到赤艮丹,魔魂离体,洛合又会回到战五渣水平。

    藏贞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裙摆。

    她才没兴趣对原书女主扶贫好吗!

    藏贞刚准备起身,忽然看到平静流淌的银河边来了一队仙官。这列仙官可谓是气势汹汹,为首的仙官身披银带,腰系金带,嘴角带笑,长着一双细长的凤眼。

    藏贞直觉没好事,犹豫半晌,还是偷偷跟了上去。

    仙官一行人招招摇摇地走到正殿。藏贞猫了个角落准备静观其变,正抬眼就看见曜渊举止优雅,缓缓走来。他衣襟带着祥云纹路,墨黑长发只是拿个白玉钗束起,看来是正要就寝,匆匆赶来。

    穿金戴银的仙官先拱拱手,后从袖中变出一卷黄轴:“参见曜渊帝君,深夜叨扰,望帝君恕罪。小仙来宣天帝手谕。”

    曜渊脸上依然冷淡,想是烧了兵器库的事,天帝拿不出真凭实据治他罪,此番找了什么借口罚他,只不卑不亢摆出礼数道:“劳仙官宣。”

    仙官提口气拿腔拿调道:“端良帝君,资历虽浅,自治东南十郡十洲,业已百年。非有进益,反生战乱。近日来报,有堕仙引魔族业火,伤我仙族。汝防患不力,镇压无功。按律领谪仙鞭十鞭。”

    脑海里原主的记忆自动打开,魔界钩吾山与仙界东南十郡十洲交界,魔族平日不少寻衅滋事,天帝明摆着小题大做。

    再听这手谕实在可笑。一来堂堂魔界真火,岂是小小堕仙想采就采,二来战乱之时,不先言语震慑,督促治理,反而上来就给一把手打一顿,这不是耽误事吗?

    看来曜渊在仙界确实是个尴尬地位。当年现任天帝东极借口曜渊体弱不堪政务,将天帝之位收入囊中。从那时起,曜渊身为先天帝独子,他的存在就是对东极天帝霸占王权的威胁。也怪不得总被找茬。

    藏贞摸摸下巴,心想仙界这路数,大是大非说得好听,实际cao作跟魔界也差不多。

    曜渊面色不见畏惧,嘴上也不喊冤,只是拱手道:“曜渊领罚。”

    原主没有关于谪仙鞭这件法器的记忆,不过看着曜渊不咸不淡的反应,想来这“谪仙鞭”打个十下也不是什么厉害刑罚。

    执刑的仙官亮出法器,谪仙鞭泛着蓝光,周身萦绕着细碎的闪电,本来围观的众人一看谪仙鞭亮出来了,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腿脚麻利,纷纷四散后退。

    执刑仙官对着曜渊就是一鞭,毫不手软。

    只听啪一声响,落鞭处皮开rou绽,翻开的血rou上渗入蓝白相间的电光,曜渊白色的衣袍瞬间被染红。

    四周的画柱被谪仙鞭的余震悉数震碎,摔了一地,已经有几个胆小的仙官别过头去,不敢看了。

    曜渊眉头紧皱,侧脸绷紧,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藏贞心头一骇,她看出来了,仙界的谪仙鞭和魔界鞭刑差不多,这鞭子明显注了上古仙法,不仅伤皮rou,令身体久伤不愈,更会伤及内脏,修行稍微虚一点的还会折损修为。

    啧啧,藏贞感叹,东极帝君真狠呀。

    再看看九霄长天的仙仆,虽面露焦急色,却没有一个挺身而出。

    不给喘息机会,仙官第二鞭落下,火花声带着风声,打得曜渊一个趔趄,他一口血喷在白玉石板上,红白相间的颜色,格外惊心动魄。

    曜渊仍一言不发。

    藏贞莫名有点看不下去了。

    也不知是因为看到日后枭雄如今受人揉捏,心中戚戚然,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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