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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皆看准左岸边界,全速向那处去!

    眼见靠近边界,藏贞稳步上前,拿出洛合仙躯中全部功力,化白色仙力为刃,反手握住,向那缝隙处直直劈过去!

    她想亲自试试,破阵需要何等功力!

    一声“轰”响起,甚至压过了波涛骇浪!

    那处无形的通天直线被仙力染上白色,犹如实体!

    仙力激荡,六分劈开缝隙,四分被生生阻挡回弹,将四周高树削断一片!

    藏贞蹙眉,她已经用上全力,衔尾镜林阵竟只被劈开一道不能容一人的裂缝!

    淦!日天失败!

    一旁泫潇倒是因她这一刀惊艳一番,她没想到洛合仙姬看似柔弱依人,实际上是个狠人!

    眼中染上欣赏,她跨步上前,另一只手中仙力狂涌,直向那处现形的白线!

    曜渊此时受本体束缚,无法像在结界中一般自如施展,当下只稳住身形,紧盯阵法边界。

    两股仙力怼到衔尾镜林阵中最脆弱的部分,只听“轰”声更响,那处打开一丈宽一人高的缺口!

    泫潇见状赶忙嘴中催动冰筏向前,其下古龟仙气卷在激流中,在水面蒸腾出一片云雾!

    眼见到达缺口,古龟猛地一推,接着隐身长河,回归他们的来处。

    藏贞也赶忙收势,以免破坏衔尾镜林阵,与此同时,那裂缝似乎失去支撑,又开始缩小!

    借着一股惯性,冰筏乘风破浪,冲过缺口!

    在最后一片衣袍穿过缺口时,那处正好闭合,一声沉闷的水波声过,再回首,已经看不出衔尾镜林阵的痕迹!

    此时一行人,眼前一片风光自然,似乎与阵中景色并无不同,然两岸灵兽瑞鸟齐鸣,枝叶肆意摇摆,已然是一片正常仙界!

    出阵了!

    刚才的狂风惊浪声在耳边留下余声,再看眼前一派灵气融合,只觉恍如隔世。

    曜渊回首望了来处一眼,眼神悠远,眉梢染上傲意,嘴角折出弧度。

    转头向前,又回到冷清淡然。

    藏贞站的笔直,如今看着他,她能清晰感受到曜渊的不同,如果说从前他内敛十分,旁人只能偶尔感受到他不经意流露的帝王气度,那么眼下他已经锋芒难敛,若旷世名剑显露寒芒。

    天策军的出现,必定改变仙界格局!

    泫潇又引出此处灵龟,不多时便走出水路,至岸边,她又从腰带上接下垂头丧气的双头雪狮。

    这一路来,没什么参与感的双头雪狮,已经没了脾气。

    至落地,曜渊掌间深蓝色仙气一扫,它才随着一阵烟雾“噗”一声回到威武优雅的灵兽坐骑。

    终于扬眉吐气了,双头雪狮俯视着三人,两个脑袋指天发出长啸,颇为英武。

    虚虚阖眼瞥了一下自己的主人曜渊,见他面色如水,一身威严,没有一点哄它的意思!

    雪狮:可以跟腓腓换个主人吗我请问?

    它终还是弯了前腿,俯身下来,曜渊顺了顺它的背,随即一个利落翻身上去,又伸手将藏贞接上来。

    马上要回到九霄长天,泫潇跟曜渊对了眼色,心知是暗卫隐身的时候了。

    泫潇对藏贞挑挑眉,算是告别,接着身形一闪,原地只留下幻影,泫潇已经不知道藏身何处。

    藏贞又被曜渊圈在怀里,自己身上似乎都染上他的檀木味。

    上两次被他护在怀里,一次是因为被梼杌追杀,事态紧急,心里想的都是如何诛杀凶兽,另一次是她直接晕了过去,更是什么也不知道。

    眼下她好端端的,心里就开始泛起古怪。

    尽管只是被曜渊虚揽着,身后的人存在感实在太强,她不自觉绷起脊背,有点不自在地商量道:“帝君,我坐后面也行。”

    曜渊低头看她,声音离她更近,也显得更低沉惑人,他淡淡道:“我不放心。”

    他的气息太浓,声音也太沉,藏贞只觉脸蓦然一热。

    曜渊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振臂一挥,双头雪狮登时腾云而起!

    仙界天光澄澈,祥云慢行,吉鸟穿梭,一派和煦。

    未多时,两人便稳稳落在九霄长天。

    咸宁自从接到暗卫线报,日日搓着手盼曜渊回来,今日天朗气清,远远看到双头雪狮,他心中大喜,忙赶来迎接,险些被衣袍绊了脚。

    双头雪狮刚落地,藏贞就见咸宁一个趔趄,堪堪站稳,又满目忧愁地望着他们,似乎千言万语在他嘴边。

    为防东极耳目,两人特意没有用净身诀,一身血污都还在。

    曜渊望了咸宁一眼,脚跟才落地,咸宁就冲上来拽着他的胳膊将他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眼睛上下扫视,嘴上不闲着:“帝君啊,我看看,受伤了没啊!”

    看了一圈没发现大伤,又望曜渊一眼,心酸道:“看看!都瘦了!”

    检查完曜渊,他神色一扫,再一个箭步冲到藏贞面前,看藏贞衣袍狼狈,心说仙界的仙姬注重仪表,如此形容,仙姬该是多么委屈!

    他念着男女大妨,不好直接出手,两只手将伸不伸,碎碎念道:“仙姬啊,苦了你了,伤了吗?快!快来人带仙姬梳洗休息!”

    藏贞伤都好得差不多,见咸宁如此不安,忙笑笑宽慰:“无事的,都过去了。”

    曜渊垂眸看了她一眼,视线慢慢移开,低声对咸宁道:“殿前换了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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