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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贞想起当年自己拿走了赤艮丹,还威逼利诱曜渊立下灵契盟,好不威风!

    而如今,不仅要等曜渊抽魄,从火树离坤域出来之后还得靠采补曜渊仙力续航,内心一时唏嘘。

    感受到曜渊凉凉的目光扫来,她当下讪讪道:“你瞧,这儿地脉稀疏,赤艮丹不在这个方向。”

    她当时锁定了赤艮丹方向就目标明确,直奔那个方向去了,其余地方也没有详细探查过,这里的地脉看起来也不算粗厚,怎么看都不像是赤艮丹附近的样子。

    见曜渊扭过头去,不再多话,藏贞也缩缩脖子,乐得收声,两人只一心一意向前。

    逐渐,眼前又是一片混沌。

    藏贞心知这又是仙魔二域的边界,从这洞窟竟是离开了九霄长天!

    倒也不意外,再强的大能,如果要与东极联系,都势必留下线索,她不认为有人能在曜渊的眼皮子底下做到这一点。

    她抿住唇看曜渊一眼——

    这人走一步看十步,可太精了!

    而在视野里出现新的景物之前,耳边先是灌入了激烈的水声。

    声如漩涡狰狞就在眼前,一股子浓厚的湿气喷了两人一脸,藏贞只觉顷刻之间顺着头发都要滴出水来。

    在混沌边界,也是隧道的尽头,两人陡然停住脚步。

    藏贞眼中瞬逝微妙的讶然,与曜渊对视,两人眼中都带上探究之意。

    毕竟抚羚州中,那青灰色雾吸收功法,与她和曜渊经历的一处十分相像——

    混沌的另一边,是一片汪洋,只从洞1窟1口也能见到汹涌的水波像是要将人搅碎一般翻动。

    而这水色,是诡异而熟悉的紫粉色。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谢谢你支持正版,不离不弃^^

    ☆、第五十九章

    两人现在缩小身形, 无法窥得全貌, 眼下看来,就像是有一片没有起止终点的巨大的紫粉色幕布拦在面前。

    曜渊收起掌间的蓝色仙力灯,他的白衣都被映成了粉紫色, 看向藏贞道:“这是天海渊阵眼。”

    藏贞点点头, 眉间业火一下一下闪烁着,似也在苦思。

    她一边凝出保护障, 一边对曜渊道:“看来, 要去找泫潇和东川聊聊了。”

    天海渊阵眼之中,两人并没有发现大能。

    而展意玉与谪仙鞭或澄机镜相同,同属上古一脉, 即便是捅破造化的大能也难逃其察,曜渊对东川用了展意玉,也发现他并没有说谎。

    但无论如何,天海渊的事情, 没有人比今日天海渊之主泫潇和阵眼中孕育出的白泽东川更加了解。

    突然间, 藏贞聚起魔气的手一顿,略睁大眼对曜渊道:“此处是天海渊阵眼, 功法无用。”

    也就是说, 保护障根本就不能避水!

    她想了想, 对曜渊斟酌道:“要不咱们往回走走,劈开地面出去?”

    曜渊却是挑挑眉,脚下微动看向她,道:“你不会游水?”

    藏贞一噎, 一来魔域没有大好河川,二来她用火用得多,哪里想到还有需要亲自凫水的一天!

    她的凝滞就给了曜渊答案,他张开双臂面向她,道:“进来,抱稳,稍后闭气。”

    藏贞看了看曜渊,又想了想如果退回去,破开大地,然后落在仙界中,再从仙界前往天海渊确实有些多此一举。

    形势比人强,现在搭曜渊的顺风车好像是最快的路子。

    念及此,她故作潇洒地将长袖往身后一摆,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接着像是一根钢铁杆子一般平移到他怀里,大开大合地一手揽住他。

    手中,隐隐的热意透过衣服穿到手心。

    虽然两人有更亲近的接触,但却是第一次揽上曜渊的腰,他看起来十足瘦削,却带着比想象中更加蓬勃的力量感。

    藏贞突然就红了脸,忙侧着身子另一只手掩住口鼻,顺便挡住面颊。

    曜渊垂眸看她,藏贞脸颊的浅红色在白皙的指缝中更加明显,一路没什么表情的清冷脸上总算扬起一点细微笑意。

    他一只手按着她的背心,像是推一把烫手的火,一下将她按在怀里,道:“走了。”

    下一秒,曜渊带着她踏出混沌,两人踏出洞1口1的瞬间,身形同时回归正常,视野开阔了,天海渊阵眼伞状的结构也完整地展示在眼前。

    藏贞只敢看了一眼,便死死闭住眼睛。

    无论是谁,对未知的、不在控制内的事物都难免觉得恐惧,更何况是一只日天日地的功法都用不出来的活了几千年的旱鸭子。

    她只觉冰凉的海水十分灵性地专门往鼻子钻,哪怕她把脸都压平了都拦不住。

    淦!

    这该死的身不由己的感觉!

    陡然,温热的手按住她的头,让她的脸贴在带着湿意檀木香的胸膛,接着,这只手保持着不疾不徐的速度,有节奏地轻拍她的后背,是没有任何攻击性和目的性的安慰。

    一下一下,并着胸膛上传来的心跳,就是她如今的全部依仗。

    她闭着眼,根本不知道曜渊是如何动作的,只知道阵眼不断卷吸着想要吞没二人,而曜渊则全身紧绷发力,像是一块温热的古檀木,带着她水平向外游动,挣脱阵眼的围捕。

    她只能贴着他,水把他的肌rou线条全部勾勒在身畔,微凉水流顺着她的衣袍向下滑动,耳边天海渊阵眼的水流搅动都成了缥缈的背景,只有他的心跳是真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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