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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有些动情,两只手挂上曜渊的脖子,仰起头给他回应。

    他每缠磨深一点,帷帐中仙雾颜色便浅一些,最后变成清澈的蓝色,落在曜渊双手不能触及的每一寸肌肤。

    水声和嘤咛溢出,藏贞像是给人抽了骨头一样软下来,不自控地挂着曜渊往后栽。

    曜渊一愣,感受到她想拽着他埋到床榻里,当下从谏如流,一只手扶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头,将这绵软趁手的火埋进自己的仙雾里。

    藏贞一下子被放倒,惊呼都被吞到曜渊口里。

    周围的仙雾又开始浓烈起来,但却不是靛蓝发黑,而是纯粹浓郁的蓝色,帷帐容不下它,仙雾又从床上涌下去。

    两个人都不太清醒了,曜渊的吻和手都没了章法,只觉得这团火哪里都暖,哪里都软,手掌摸进去都像要被黏住一样。

    藏贞迷乱里睁开眼,看着帷帐的纹路像是祥云浮动,她心里也隐隐猜到要发生什么。

    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她并不排斥这么做。

    在原本的三千小世界,男女关系本来就很开放。

    而在魔族,这桩事更是男女情之所至便自然发生了,订立婚前契约之前这桩事情是随心所欲的,只不过订立婚盟之后就需要对伴侣忠诚。当然,若双方同意多边关系,就另当别论。

    反……反正睡个大美人,她藏傲天不亏就对了!

    念及此,藏贞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顺便将身子下面乱窜的锦被抽出来扔到一边。

    就……听其他女魔说,没有经验的第一次会伴有不适……

    怎么看曜渊也觉得他不像是身经百战的样子,是以,她只能把碍事的东西拿掉,希望等下好受些。

    曜渊正埋首亲昵,感受到她的动作,突得一顿,两手撑起来看着藏贞。

    她眉间业火一下一下像在招手,眸光潋滟,简直是要把他拉进去。

    蓝色仙雾像是他的影子,密密实实地随着她每一处起伏,他觉得她呼出来的气都带着他的檀木香。

    曜渊眼角潮红汹涌,眸中天人交战,额间的筋跳了又跳,终是露出rou疼决绝的表情,翻身下榻。

    他迅速背对着困惑侧脸看她的藏贞,遮遮掩掩地疾行到温泉里。

    “扑”一声,他跳进了水里。

    曜渊动作太快,藏贞头顶帷帐都晃了晃,她一脸懵逼地看着曜渊避祸一样地躲在一块白玉石后的温泉里。

    藏贞:????

    还不等藏贞问出口,他先道:“刚才……情难自禁,你放心,我不会逾矩。”

    仙族与魔族不同,严谨收礼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未缔结婚盟之前突破大防,在曜渊看来是对藏贞的不尊重和不负责。

    哪怕当日在钩吾山她寝殿里,虽然亲昵,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会突破最后一步。

    今日白天抽魄虽然也令他们心旌摇曳,但他那样做不会给她的魔体或魂魄留下痕迹。

    但,若突破了那条线,便不同了,就连他自己也无法预料会留下什么。

    可是刚才,他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像是大浪狂潮拍在堤坝上,马上就要冲刷越界。

    起身对他来说也很艰难,就像是将冻坏的小孩从火炉边拽开,投入风雪。

    现在,他的后槽牙还被自己咬的发酸。

    而那厢,见水边很快漫出来凉凉的水雾,藏贞愕然地走下床榻,轻轻跳上白玉石上,盘腿看着皱眉闭目的曜渊。

    藏贞的膝盖刚好蹭上他的肩膀,曜渊猛地睁开眼,眼尾旖旎的红色还没有褪去,眼神隐忍而克制,眸底的惊涛骇浪,随时都要失去控制。

    她看着他板着一张脸,眼色痛苦又激烈,马上红了脸,突然又很心疼他。

    曜渊看着她,身上又是燥热。

    她连害羞都是如此可人!

    他忙转过脸,道:“你去休息,我自己在此。”

    藏贞盘膝在他边上,只觉得四周的雾气都冷得钻骨头,她好不容易将他抱暖,一下子恨不舍得他在这里挨冻。

    她抬头看天,一只手拍了拍曜渊的肩膀道:“一……一起休息,我愿意的。”

    闻言,曜渊猛地转过身子,两手扶住她的两个膝盖,膝头晕染出两片湿漉漉的圈,他把她转正了面对自己,以往幽深清冷的眼里点上两个小太阳,他急切道:“你真愿意?”

    他也很想缔结婚盟,可是又怕她拒绝,毁了两人之间得来不易的片刻温存。

    藏贞偏过头抿了抿嘴,心里暗骂——

    淦!

    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问这么多遍!

    以为魔王就不会害羞吗!

    还有,春宵一度而已为什么用这么珍重的语气搞得好像她要对他下半辈子负责一样!

    她飞快瞥曜渊一眼,又抬头打量殿顶,低低地“嗯”一声。

    两人都是心猿意马,都是迷迷糊糊,只顾着自说自话,全然忘了对方不是自己的族人。

    一个忘了魔族在男女大防之事上的洒脱,一个忘了仙族对婚盟契约的执着。

    藏贞尾音没有落地,曜渊已经迅速出水,似玉竹拔节一般,带出了一圈水乱飞。

    见她盘腿坐着,他比划了一下发现不好叠进怀里,干脆拦腰将她抗在肩上,直接往床榻去。

    藏贞头朝下任他抱着,闭上眼咬着唇,更觉得血都冲在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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