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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尽天明时,在晶石朦胧的影子里,滚流释放于火焰,帷帐激烈弹跳和颤抖。

    两个人靠在一起,像两个刚出生的孩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曜渊又聚拢起滩了满榻的火焰。

    藏贞精疲力竭,扔了魔王的面子和威严,喊停喊出哭腔也没拦住兴致勃勃的曜渊,最终直接不知是睡还是昏了过去。

    再次醒转时,藏贞有些憋闷,像是被一团雾掩住口鼻。

    她睁眼就看见曜渊的喉结在自己鼻尖旁上下滑动,他正不厌其烦地碎碎亲着眉间的业火。

    她浑身酸软,人被两条精壮有力的手臂固定着,稍微垂眸就能看见对面莹白皮肤上还有不少新鲜的抓痕。

    念及昨夜种种,藏贞一下子“轰”地红了脸。

    淦!

    落了下风!

    曜渊发现那朵业火突然跳了起来,便知道她醒来。

    他低下头看她,双眼像有漫天星海溺毙其中,声音低沉却掩不住餍足的愉悦:“醒了?”

    藏贞见他精神抖擞,越发想起昨夜自己是如何屡次试图翻身在上又被压制,还有到了后来他是如何不听劝阻磨砺自己的。

    原本,她听说用了人家的第一次,事后一定要好生抚慰。

    但眼下对上曜渊便觉羞耻,当下没好气道:“困,睡。”

    说完强忍酸疼翻过身去背对他,像是插了电一样滚出他的怀抱。

    才闭上眼,听到身后又微微动起来。

    知道是曜渊又挪过来,她头也不回道:“离远点,热。”

    闻言,曜渊反而靠得更近,同时仙力外放,淡蓝色的仙雾裹着凉意贴在他身上,顺着腻在一处的肌肤,过渡到她那处。

    曜渊的手又贴上不可言说,含糊道:“如此便不热了。”

    藏贞依旧闭眼做贤者状,干脆道:“离远点,冷。”

    曜渊毫不气馁,拿鼻尖蹭她的耳垂,声音又低哑起来:“这样试一次好不好,一会就不冷了。”

    藏贞忍无可忍,一手掐起昏睡诀对着背后,往前躲了躲又扭头面无表情看他:“你他妈能不能让我睡觉?”

    她像是被浇灌好的一朵业莲花,眉眼有了不自知的风情和娇嗔。

    曜渊只觉心里似有小猫在挠蹭,不急不怒垂眸,像是欣赏自己的作品一样欣赏她——

    虽然他没什么经验,还好昨夜一直问她配合她的感受,这才把这捧火盘得这么漂亮!

    曜渊喉结动了动,但又念及她昨晚的哭闹,总算良心发现,轻轻抓住她起决的手,十指交叠放在她匈前,浅浅笑道:“睡吧,一起。”

    藏贞长出一口气,心道曜渊一时吃软一时吃硬属实难对付,这样想着,还是安心睡去。

    一觉醒来,穹顶透过窗户上的蓝色冰层照进来,落下红粉光斑,偶尔有瑞鸟翎羽飘过,带起一阵缤纷色彩,竟是又到了傍晚。

    藏贞刚想要伸个懒腰,才发现不知何时又被曜渊抱在怀里,手都伸不出来。

    曜渊不知是没睡还是早就醒了,垂眸含笑,看向她发顶,意味深长道:“又要入夜了。”

    藏贞这才发现竟又过去一天,身上干爽轻松,便知道是曜渊施过净身咒了。

    心里泛起被伺候舒服的得意和甜蜜,她抬了抬头,看向殿外,发现果然暮色四合,这才在他怀里翻过身子面对着他。

    藏贞本以为她的羞意已经在前一夜的翻来覆去中用尽了,哪料到转身对上曜渊还是陡然红了腮。

    白天醒来那一回没有细看,如今暧昧暖光里,曜渊的样子一下撞入她的眼底。

    他眼睛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亮晶晶泛着爱意。若说从前他像是一座玉雕,此时便是在万丈红尘里滚了一圈,整个人都是活色生香。

    藏贞在心里暗自骄傲——

    这,都是我藏傲天的功劳!

    殊不知,在曜渊眼里她容色也更加昳丽,本来泛着冷艳的眉眼也带上娇软的风情。

    他的眼神在藏贞的眉眼与红唇间打转,一只顺着她的脊柱游走,另一只手点在她眉间业火,火苗已经熟悉了他的气息,亲亲热热地围拢在他指尖。

    曜渊手心猿意马地哑声重复道:“又要入夜了。”

    藏贞本还软趴趴窝在他怀里,闻言虎躯一震,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几天没有下床——

    明明弘端还不知所踪,十七颗魔族大能的元丹也流落在外,一堆事情等待解决。

    她心中迅速有了主意,看向曜渊,嘴角折出自信张扬的冷笑,道:“咱们该做点什么了。”

    这一下,藏贞像妖冶瑰丽的业莲开到荼蘼,曜渊心跳都跟着她的热烈笑和求欢话停顿一瞬。

    他手上用力,让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沉声道:“好。”

    藏贞颔首正色,道:“既然你我在九霄长天,不如先去找洛合仙姬问个清楚。”

    曜渊,愣住:……

    藏贞推了推曜渊,从前线索不明确,像是趟着暗河,自然要稳扎稳打,如今大路已经铺展在眼前,她跃跃欲试道:“事不宜迟,走吧。”

    曜渊自丹田起叹了口气,看了看她斗志昂扬的眼眸,终是认输一般放开她。

    睡饱的藏贞又生龙活虎起来,她痛痛快快伸个懒腰,恨不得把自己当做橡皮筋拉长。

    曜渊才穿上里衣,转头便看到她正好坐起,冷白的手臂抓着锦被拦住春光,略仰着脸四处寻找着不见踪影的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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