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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他想开了 第140节

    第102章 想做咸鱼第102天

    作者有话要说:【看一下作话!】把宫变的剧情全塞进了99-101章,因为发现了一个bug所以又重写了一遍。

    这段剧情反复修改造成了不好的阅读体验真的很抱歉,后面就开始彻底回归感情线收尾了。

    然后就是我修文真的真的真的只是因为我自己想修我觉得可以写得更好。起码在我看来第二版比第一版合适,第三版比第二版合适,非要说取悦是我在取悦我自己。

    至此,事情尘埃落定。

    薛扶莺几人被押走,其余的细枝末节,都交由大理寺进行审问,但江倦他们还是离不得半步。

    弘兴帝要不行了。

    薛扶莺有一刀,捅中了他的要害,弘兴帝在震惊之余,也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再说不清楚一个完整的字眼。

    短短一炷香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纵然是病糊涂了的弘兴帝,心中也有百般滋味。

    齐修然竟然还活着。

    扶莺恨到手刃他。

    弘兴帝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一下,眼中浑浊一片,似有泪光闪动,不知是疼痛所致,还是心中过于悲痛。

    太医们来得匆忙,可诊过脉以后,无一不是跪倒在地,把头摇了又摇。

    汪总管见状,当即就鼻酸了,“陛下……”

    弘兴帝挪动眼珠子,汪总管看见,随之望过去,他看的是站在一旁的薛放离,陪伴弘兴帝多年,汪总管自然明白弘兴帝的意思,他连忙擦干净眼泪,“殿下,陛下有话要与你说。”

    薛放离缓步走来,弘兴帝再一次发出了“嗬、嗬、嗬”的声音,薛放离微笑道:“父皇,你说的话,儿臣听不懂。”

    其实弘兴帝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几句话。

    是父皇对不起你。

    父皇错了。

    可谁说认了错,就会得到原谅。

    过去那些事情,薛放离早已经不在乎,但这不代表他就要原谅弘兴帝。

    就算他不恨了,就算他的那些苦难为他换来了一个江倦,薛放离始终记得那些活在无尽的痛恨与厌恶中的日子。

    彼时他尚且年少,毫无自保之力,他这个父皇,只要动一动手指、动一动嘴唇,就可以把他拉起来。

    但是他没有。

    “嗬……”

    弘兴帝呼吸沉重,发出破旧风箱似的声音,薛放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浑身都在痛,血止也止不住,弘兴帝苍老的面容上,满是苦痛之色。

    看着薛放离,弘兴帝好似想伸出手,但到了这一刻,无论再怎么用力,也只有手指动了一下,弘兴帝殷切地开口:“啊……”

    “嗯?”

    对他手上的挣扎视若无睹,薛放离问弘兴帝:“父皇,怎么了?”

    怎么了?

    过往种种,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掠过,他这一生,真的做错了太多事,害了太多人。

    生命在流逝,弘兴帝却没有放弃,努力地向薛放离伸出手。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渐渐地,这只手终于动了,缓慢而艰难地朝薛放离伸来。

    拍一拍薛放离的手,这是弘兴帝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唯一的、也是仅存的企望。

    可就在他强忍着剧痛、用尽全力,终于把手伸来之际,薛放离却又把他的手放了回去,平静地说:“父皇,小心着凉。”

    弘兴帝怔了一怔。

    小心着凉。

    好似语含关切,可实际上,他这个儿子,只是不愿自己碰到他。

    自始至终,他都不肯原谅自己。

    他活了一辈子,心爱的女人恨他,最偏爱的儿子恨他,就连他的皇妹,也是恨他的。

    这个认知,让弘兴帝心中一片悲哀。

    他看着薛放离,久久地看着薛放离,浑浊的眼中,终于流下一滴眼泪,他好似想起了许多往事,面上浮出悔恨与悲哀,不多时,眼中仅剩的一丝光,也彻底黯淡了下去。弘兴帝的手往下一垂。

    “陛下!陛下——!”

    汪总管意识到什么,一下扑了过来,他颤着手触上弘兴帝的鼻息间,随即流着泪说:“陛下他——走了!”

    “哗啦”一声,停歇在屋檐上的鸟群被惊得四处逃窜,薛从筠奔跑一路,还是来迟了,他听见汪总管的呼喊声,腿一软,就这么坐在了地上。

    “父皇!父皇——!”

    有人轻拍他的肩膀,薛从筠抬起头,是蒋轻凉与顾浦望,甚至就连江倦,也回过头来担心地看着他。

    “父皇……”

    在他们关切的目光中,薛从筠终于忍不住了,他胡乱抱住一人,开始嚎啕大哭。

    汪总管忍住悲痛,开始宣读遗诏:“朕即位多年,海晏河清、天下太平,皇太子薛放离,意志坚刚、人品贵重,朕欲传位于其,望众臣悉心辅佐、共扶大业。”

    这一晚,薛放离有很多事情。

    清理残局、弘兴帝的后事,与大臣见面……林林总总,琐碎又麻烦。

    本要说到做到,把江倦挂在身上,不许他离开半步,只是见江倦没精打采的,人也困得厉害,薛放离还是饶了他一次,“去睡吧。”

    江倦瞅他一眼,“怎么这么好心。”

    薛放离似笑非笑道:“再多说一句话,就别走了。”

    江倦可不想听他们说一晚上政事,立马闭上嘴,忙不迭地逃开。

    行宫已经让人收拾妥当了,再不复之前的狼藉,侍女领着江倦去休息,只是经过水亭的时候,江倦忍不住感叹道:“好想在这儿支张床啊。”

    侍女艰难地说:“……也不是不可以。”

    弘兴帝驾崩,遗诏宣读后,太子便是新帝了,这一位太子妃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帝妃,别说是想在水亭里支张床,他就是想在床上建个水亭,也没人管得着。

    侍女问他:“您想睡在这儿吗?想的话……奴婢让人搬张床过来?”

    江倦只是随口一说,当然不会这么过分,不过来都来了,江倦还是想再坐一会儿的,他就对侍女说:“不用不用,我进去吹一吹风就好了。”

    侍女应了声,“是。”

    水亭内,凉风习习,水花阵阵。

    江倦趴到栏杆上,用手去摸水帘,他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跟在做梦似的。

    “倦哥。”

    有人喊了江倦一声,江倦回过头,蒋轻凉和顾浦望并肩走过来,他连忙问道:“六皇子怎么样了?”

    弘兴帝去世,薛从筠还挺伤心的,江倦当时看见了,他本来是想跟去一起安慰他,但是江倦被薛放离扣住了。

    蒋轻凉把衣摆掀起来,一脸嫌弃地说:“哭成猪头了。眼泪鼻涕全蹭在我身上,要不是看他太伤心,早就跟他动手了。”

    江倦“啊”了一声,“他睡了没有?我现在去看看他?”

    蒋轻凉摆摆手,“睡着了,明日再说吧。”

    江倦点点头,蒋轻凉和顾浦望一人一边,站在江倦两旁,跟他一起吹风。

    没多久,蒋轻凉又想起什么,跟江倦说:“倦哥,你是不知道顾浦望有多诡计多端。”

    江倦:“怎么了?”

    蒋轻凉控诉道:“本来他在薛六跟前,突然把我一推,我还在想怎么了,薛六就开始拿我衣裳擤鼻涕了。”

    顾浦望听了,却是悠悠地说:“没有这回事。”

    蒋轻凉瞪他,“你再说?”

    顾浦望淡定地说:“本就只是碰巧”什么碰巧,就是顾浦望嫌脏推了他去,蒋轻凉郑重地骂道:“你这个狗东西。”

    江倦看看他们,只好打圆场,“顾浦望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蒋轻凉一口咬定:“他就是故意的。”

    江倦想了一下,劝他道:“不能把人想这么坏的。”

    “不是,倦哥,你听我说,他……”

    顾浦望皱眉道:“薛六蹭的鼻涕,你反倒怪我?”

    蒋轻凉:“……”

    他见江倦也不赞同地看着自己,颇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磨牙道:“姓顾的,你就装吧。”

    顾浦望也没理他,只是问江倦:“今日吓到了吗?”

    江倦摇摇头,“还好。”

    顾浦望笑了一下,“那就好。”

    江倦好奇地问顾浦望:“你是怎么发现驸马脸上的人i皮i面i具啊?”

    顾浦望思索片刻,说:“鬓发那里有点不对。”

    江倦感叹道:“你好厉害。”

    蒋轻凉一听,登时不乐意了,“倦哥,他这有什么厉害的?不就是心眼多吗?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谁把你救出来的,还有谁一箭把安平侯射下马的?”

    江倦:“……”

    这又是什么小学生争宠局,江倦只好说:“是你是你,你也厉害。”

    蒋轻凉却还不依不挠,“什么叫我也厉害?你知道我是多远射中的侯爷吗?”

    江倦:“……那你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