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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停住脚步,心想大概只有他,才能将这土里土气的短T校服,穿得这么好看了吧。 周时雨。 他在等谁。 “你在等人么?”林宛问。 声音打破寂静,那男生偏头看她,目光落在她挂着“勋章”的脸蛋上。 “嗯。”他说。 “等谁?” “我们家司机。” “哦。” 林宛应了一声,同他并排靠墙,决定陪他一起等。 心里多少是有些羡慕的,在这座小城里,从来没听说过谁家有私人司机。 没留意到周时雨的目光,林宛自顾自蹲坐下来,长吁短叹道:“哎,我还不想回家。” 如果让奶奶看到她的伤,估计又要啰啰嗦嗦了,她一啰嗦,就念叨个没完。 周时雨仍旧看她,确切的说,在看她脸上的伤。 “太晚回去,你的父母会担心。”他说。 他的声音如初秋一般淡凉。 林宛笑了笑,道:“我爸爸mama死了。” 周时雨皱眉,有些错愕。 林宛的乐观性格,应该在快乐的家庭里成长才对...... 见他不说话,林宛语气依旧平淡,似在陈述别人的故事。 “他们都说我父母移民国外了,可我知道,他们是死了,在去参加国内一次舞蹈比赛的路上。” 周时雨蹲下来,一条腿曲膝贴地,目光与她齐平,他似要安慰她,眼里带着真诚的慰藉。 林宛第一次近距离看他的眼睛,丹凤眼,眼尾微翘,薄薄眼皮让他的眼神颇为冷淡和锐利,眸子闪动微光,又让他的眼睛异常柔和。 “我跟他们生活了十二年,已经很好了,我现在跟奶奶一起生活。”看进他的眼眸,林宛笑了笑:“而且......” 用手撑下巴看他,林宛:“而且,我爸爸mama一直活在我心里,我继承了他们的舞魂,哎,你见过灵魂吗?” 周时雨摇头。 林宛勾起唇角:“我见过,是我父母的。” 周时雨呆愣,他辨不清她是开玩笑,还是说真话。 “灵魂是圆球透明状的,薄薄的,淡淡的,像困住一团云的玻璃球,你可能看不到,但是我能看到。” 周时雨:“?” “我父母的灵魂一直跟着我,在这里。”林宛手指一个地方,用手托住那一团东西,专注道:“我一直不敢跟别人说,我能看到这些,从十三岁那年开始的。” 周时雨:“?” “你摸摸看,其实是有感觉的,你触摸空气,偶尔会感觉指尖一凉,其实是摸到它了,只是这种感觉微乎其微,没有人在意罢了。”林宛平静道:“你摸摸看,有点凉。” 在林宛鼓舞期待的目光下,周时雨伸手触摸她手心的虚无。 凉吗? 没感觉。 “噗——” 林宛嗤笑出声,笑声克制不住,“哈哈哈哈......” “哈哈哈......你也太好骗了吧?太可爱了。” 周时雨:“......” 看她笑得花枝乱颤,周时雨站起来。 “我家司机到了。” “啊?” 林宛抹泪抬头,某人已经远去,背影高挑俊逸。 他走向一辆黑色轿车,车身很新,泛着冷光,就停在不远处的车道旁边。 林宛疑惑,这辆车好像刚才一直都在,他说在等他家司机?根本就是在骗人...... 周时雨坐上车,关上车门,黑色车窗紧闭,黑洞洞的。 直到车子扬长而去,林宛站起身,心道她也该回去了,脚边却踢到一样东西。 低头,居然是一个小小的医药箱。 好奇打开,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棉签、消毒水、纱布、各种牌子的药膏...... 靠,原来他一直在等她,是来给她送药的。 ...... 翌日。 林宛踩点来校,二班学生没有早读,几个人聚坐在一起聊天,其他人纷纷围观。 会晤代表是夏莎和蓝可俊,夏莎是林宛同桌,林宛的座位被众人占据,她只能等在人群外围,凑着耳朵听八卦。 “八班好几个男生今天集体请假。” “为什么?被我们班男生打怕了?哈哈哈......” 昨天两班交战不算激烈,因为体育老师及时出来控场,很快武力战争结束,对骂战还在持续。 互相对骂,嘴皮子爽,但伤不到对方,说八班男生被二班男生打怕了,也只能当笑话听一听。 “天真!”蓝可俊痛批那男生一句,继续道:“我听八班一个昨天被校外人士打了、还坚持来校、精神可嘉的男生说,他们班几个男生出校门在西巷街被人堵了,说要他们给过路费,八班男生当然不肯,于是就打起来了,好家伙,那帮人都是社会人,一个个白衬衫打领带,衣服下面都八块腹肌,八班那几个小学鸡,当场就被打趴了,有四个人现在还躺在医院。”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夏莎笑了一下,疑惑道:“话说回来,我们江河城治安也太差了吧?黑/社会都出来收过路费了?而且白衬衣打领带?黑/社会还挺有品味的。” 现社会这么好的治安,居然有黑/社会招摇过市,猖獗霸道,简直闻所未闻。 “谁说是黑/社会了?”蓝可俊反驳:“那哥们说了,他觉得是有人在搞他们。” --